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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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來到了憲兵司令部大樓。

    新聞工作者已經離開,我将車停在路上的非停車區。

    我們拿着安-坎貝爾日記的打印件走進了大樓。

     我對辛西娅說:“我們先跟穆爾上校談話,然後再看看基弗小姐發現了些什麼。

    ” 我請負責拘留室的警官陪我們來到穆爾上校的拘留間。

    穆爾坐在床上,衣服全都穿着,隻是沒有穿鞋。

    達伯特-埃爾金斯把椅子移到了鐵栅欄前,正在和穆爾說話。

    穆爾像是在仔細聽,但又像是在緊張地沉思。

     他們兩人看見我們走過來,都站起身來。

    埃爾金斯看到我似乎很高興,但穆爾顯得憂心忡忡,頭發亂蓬蓬的。

     我對警官說:“請你把穆爾上校的門打開好嗎?” “是,長官。

    ”他打開了門,問我道:“要戴上手铐嗎?” “要,警官。

    ” 警官對穆爾吼道:“伸出手來!” 穆爾把握緊的雙手伸到前面,咔的一聲,警官給他上了手铐。

     我們一聲不響,沿着回蕩着回聲的長長走廊,從大多是空着的拘留間前走過。

     我們走進一間審訊室,警官離開了我們。

    我對穆爾說道:“坐下。

    ” 他坐了下來。

     我和辛西娅與他面對面坐下,中間隔着桌子。

     我對他說:“我曾跟你說過,下次我們見面将在這裡。

    ” 他沒有回答。

    他顯得有點害怕,有點沮喪,也有點生氣,盡管他盡量克制着,因為他知道生氣于他無益。

    我對他說:“假如你第一次就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們,你就不至于來這裡了。

    ” 他仍然沒有回答。

     “你知道什麼事最讓偵探生氣嗎?是狡猾的證人浪費了他寶貴的時間和精力。

    ” 我先奚落了他一番,說他真讓我倒胃口,他玷污了他的制服、他的軍階、他的職業和他的國家,也玷污了上帝、人類和宇宙。

     穆爾始終聽着,一言不發。

    這主要是因為他正确地估計到我不想要他開口,并非是他維護第五修正案權利的表示。

     我說話時,辛西娅拿起了安的日記打印件。

    我剛訓斥了穆爾幾句,她就站起來走了出去。

    過了大約5分鐘,她又回來了,手裡沒拿日記打印件,卻端着個塑料盤。

    盤子裡有一杯牛奶和一隻油炸餅。

     穆爾的眼睛馬上轉向食品,不再注意看我。

     辛西娅對他說道:“這是給你的。

    ”她将盤子放在他夠不着的地方,然後對他說:“我已經告訴憲兵,将你的手铐打開,好讓你吃飯。

    他一會兒就來。

    ” 穆爾對她說:“我可以戴着手铐吃。

    ” 辛西娅告訴他:“讓犯人戴着手铐腳鐐等别具吃飯是違反規定的。

    ” “你沒有強迫我,是我甘心情願——” “對不起。

    請等一下吧,上校。

    ” 穆爾盯着油炸餅。

    我想這一定是他第一次對食堂的油炸餅感興趣。

    我對他說:“我們開始談吧。

    可别像前幾次那樣跟我們繞彎子。

    好吧,為了戳穿你的謊言,我把我們已經從法醫那兒得到的證據告訴你。

    然後,你把細節補全。

    首先,你和安-坎貝爾至少策劃了一星期——從她父親向她發出最後通牒時起。

    嗯,我不知道重現西點強xx案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我注意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有所反應,然後接着說道——“但這是個孬主意。

    嗯,你在基地司令部給她打電話,與她商定時間,然後開車去第5步槍射擊場,穿過沙礫地,再到運動場露天看台後面。

    你從汽車裡出來,手裡拿着搭帳篷用的木樁、繩子、一把錘子等東西,還有一部移動式電話,可能還有一台放音機。

    你沿着圓木鋪的小路走到第6步槍射擊場的廁所裡,你也許從那裡再一次給她打了電話,以證實她已經離開了司令部。

    ” 此後,我花了10分鐘,将他所犯的罪行從頭說了一遍,有些是法醫提供的證據,加上我的猜測和假設,我的講話對穆爾上校産生了很大的影響。

    他顯得十分驚奇而且愈來愈不安。

     我繼續說道:“你撥的是将軍的那部紅色電話機的号碼。

    當他接電話時,安就放磁帶錄音。

    這時,你知道大約還有20分鐘時間,你和安兩人就準備登場了。

    她在吉普車裡或者吉普車旁脫去衣服,以防萬一有人突然走來。

    你把她的衣服裝進一隻塑料袋裡,塑料袋就留在吉普車旁邊,對嗎?” “對。

    ” “她戴着手表。

    ” “是的,她想掌握時間。

    她能看見表面,她覺得這樣等她父母可放心一些。

    ” 我對穆爾說道:“順便問一下,你有沒有注意她是否戴着她在西點軍校的戒指?”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注意了。

    她戴着。

    這枚戒指與她前次遭到的強xx有着象征性的聯系。

    當然,戒指裡面刻着她的名字。

    她想把它作為某種象征送給她父親——就是說,它所象征的慘痛記憶全在她父親的控制之中。

    她不願再想起那樁事。

    ” “我懂了……”天哪,這是一名内心痛苦而又性格獨特的女性。

     我和辛西娅交換了一下目光。

    我想她有着和我同樣的想法。

    不過,還是回到剛才說的罪行上來吧。

    我對穆爾說道:“然後你們倆走到射擊場上,在距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