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仁心無畏堪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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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了,每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會在我身邊。

    ”皇朝的目光緊緊盯在玉無緣面上,似想從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窺視出什麼,“但我卻無法真正把握住你。

    風夕是我無法捕捉的人,而你卻是我無法看透的人。

    ” 玉無緣淡淡一笑,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來,兩人身高相近,目光平視,“皇朝,你隻要知道一點就夠了。

    在你未得天下之前,我決不會離開你,玉家的人對自己的承諾一定會實現的!” “驸馬,驸馬!青王已至無回谷了!”帳外忽傳來急促的喚聲。

     兩人聞言疾步出帳,但見對面的白鳳旗飛揚于暮色之中,顯得格外鮮明。

     “她似乎永遠在你的計劃以外。

    ”玉無緣看着對面湧動的風雲騎,聽着那遠遠傳來的歡呼聲,微微歎息道。

     “風惜雲——實為勁敵!”皇朝目光遙望,神情卻不是沮喪懊惱,反而面露微笑,笑得自信而驕傲,“與這樣的人對決,才不負這個亂世!這樣的天下、這樣的人,才值得我皇朝為之一争!” “無回谷裡,大約是你們争戰天下的序幕。

    ”玉無緣擡首望向天際,暮色之中,星辰未現,“其實無回谷不應該是你們決戰之處,你的另一步奇兵……” “那一步奇兵連我都未敢肯定,風惜雲她又豈能算到。

    ”皇朝負手而立,紫色的身影在暮色中顯得高大挺拔,一身傲然的氣勢似連陰暗的暮色也不能掩他一分。

     “主上,您回來了!” 風雲騎王帳中,風雲騎諸将興奮地沖進來,就連傷勢未愈的修久容也來了。

     “嗯。

    ”相較于衆人的興奮熱切,風惜雲卻顯得太過平靜。

     “久容,你的傷勢如何?”眼眸掃過修久容的面容,那臉上的傷口因傷處特殊,不好包紮,所以隻用傷藥厚厚地敷在了傷口處,凝結着血,粗粗黑黑的一道,襯得那張臉十分的恐怖,風惜雲的心不自覺地一抖,眸光微痛。

     “謝主上關心,久容很好。

    ”修久容道謝,臉上是一片坦然,未有痛,未有恨,未有怨,未有悔。

     “傷勢未愈,不可出營,不可吹風,不可碰水,這是我的命令!”風惜雲的聲音冷靜自持,但語氣輕柔。

     修久容聞言刹那,眼眸一片燦亮,擡首看一眼風惜雲,垂首道:“謝主上!久容知道!” 風惜雲微微颔首,轉頭看向齊恕,“齊恕,我不在時,谷中一切如何?” “嗯……”齊恕聞言不由看向其他三人,其他三人也同樣看着他,“嗯,自王走後……嗯……” 這要如何說呢?齊恕看看坐在椅上、等着他報告一切的主上,想着到底該如何道述。

     事實上,自風惜雲離谷後,這谷中……嗯,風雲騎基本上沒有做什麼事,至少沒有與金衣騎交過一次鋒,可是你要說沒做事,他們倒又做了一點點事,隻是不大好拿出來講罷了。

     五月二十五日,他們前往豐蘭息的帳中聽候安排,隻得到一個命令:在巳正之前要找到一百三十六塊高五尺以上、重百斤以上的大石頭。

    然後豐公子便潇灑地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而他自己——據說——閉目養神半日,未出營帳。

     因主上吩咐過,不在期間須一切聽從蘭息公子的命令。

    所以他們雖一肚子疑問,但卻依然領人去找石頭,發動五千将士,總算趕在巳正前将一百三十六塊符合他要求的大石采回。

     當日酉時,豐大公子終于跨出營帳,指揮着一幹士兵們将大石塊全搬至兩軍相隔的空地上,然後揮退那些士兵,就見他一人在那觀摩了半晌,再然後就見他袖起……石落……袖起……石落……豐公子他隻是輕松地揮揮衣袖,那一百三十六塊上百斤重的大石便全都聽話地落在各自的點位上。

     待弄完了一切,豐公子拍拍手,然後丢下一句:所有風雲騎将士,皆不得靠近此石陣三丈以内! 他們跟随風惜雲久矣,自問也熟知奇門陣法,但對于他擺下的那個石陣,卻無法看出是何陣,隻是稍得靠近,身體便不由自主地生出戰栗之感,仿佛前方有着什麼可怖的妖魔一般,令他們本能地生出畏懼之感。

     五月二十六日,金衣騎中的一名将軍領兵一千前來探陣,當他們禀告于豐蘭息時,豐大公子正在帳中畫畫,畫的是一幅墨蘭圖,聞得他們的禀告,頭都沒擡,手更沒停,隻是淡淡丢下一句:随他們去吧。

     而結果……那一次,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到這個與主上齊名的蘭息公子的厲害與可怕之處,也打破了他們心中那個看起來溫和無害的公子形象。

     一千金衣騎入陣,卻無一人生還!陣外的他們清清楚楚地看到……看到那一千金衣騎全部如被妖魔附體般完全喪失理智,自相殘殺!他們并未出戰,隻是看着,但比起親自上陣殺人,這……更讓他們膽寒! 曾經以為血鳳陣已是世上最厲害的陣法,但眼前……這才是世上最兇殘、最血腥的陣法!血鳳陣至少是他們親自參與了厮殺,還有他們自己揮灑的熱血!可眼前,未動一兵一卒,那些金衣騎的刀劍竟毫不猶豫地砍向自己的同伴,砍得毫不留情,砍得兇殘入骨……原來站在陣外看着敵人們自相殘殺,竟是這樣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那一刻,他們對于這個總是笑得一臉雍适的蘭息公子生出一種畏懼,表面上那麼溫和可親的人,出手之時卻是那般的殘冷!而對于主上,他們從來隻有敬服,那種從心底生出的、唯願誓死追随的敬服! 五月二十七日,金衣騎的驸馬皇朝親自出戰。

     他們即往豐蘭息帳中禀告,想這聲名不在他之下的冀州世子都親自出戰了,他應該緊張了一點吧。

    誰知……當他們進帳時,豐大公子正在為一名侍女畫肖像,旁邊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