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山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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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法,被摧魂的人一切知覺如舊,記憶如常,行動也與平常無異,但隻是有一件事他自己不能自主!” 林高人道: “趙兄見聞淵博,但不知哪件事他自己不能自主?” 趙子原道: “心智!” 林高人道: “凡事由心,假如一個人心智已失,那也與死無異了。

    ” 甄陵青繼續道: “家父被他們活埋冰窖之後,幾乎整整達一日一夜之久,即使我也在風雪之中站了一日一夜之久!” 她頓了一頓,歎道: “當時我固然感到吃不消,但更想到家父可能早已身故,斯時實是茫然無主,不知如何是好廣林高人道:“姑娘也真苦了!” 甄陵青道: “哪知一日一夜之後,家父忽從冰窖之中砉破然飛出,他精神體質竟是與常時無異,隻不過對那黑白漢子特感敬畏。

     “後來隻聽那黑漢子道: “到關内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家父遲疑了一會,終于恭敬地答應了。

     “其後那白臉漢子便向我說道: “小娃兒,今夜之事你都已瞧見了,但你要記住,千萬不可對任何人說起此事,如不遵守諾言說出,咱們随時都可将令尊置死命! “處在那種情形之下,我自然不得不答應,不過我曾問道: “家父活埋冰窖之中一日一夜,難道身體各部位都沒受到什麼損害麼? “那黑臉漢子搖搖頭道: “沒有,沒有,他身體部分絲毫也沒有異樣,便是武功也隻精進沒有後退。

     “我聽了才放了心!” 甄陵青說到此處,趙子原沉重的道:“那黑臉漢子要令尊到中原幹什麼?他沒說麼?” 甄陵青道:“沒有聽到,以後我和家父就到了太昭堡。

    ” 趙子原道: “這就是了。

    令尊到了太昭堡之後,其行為是否便與往日有了異樣?” 甄陵青道: “不錯,便是因為我曾受到那黑臉漢子告誡,雖覺他行動上有了異樣,也不曾深究,但我卻料不到家父會是司馬道元的化身,這樣看來,家父隻怕早被司馬道無所害了!” 趙子原沉思了一會,說道: “情形很有這種可能,然則姑娘今後行止如何?” 甄陵青悲憤地道: “事情既已明朗,我自然得到天山去瞧瞧,家父若真是被司馬道元害死,我便把這筆仇記在司馬遷武身上!”趙子原歎道: “冤仇宜解不宜結,其實遷武兄為了自己身世已經弄了焦頭爛額,姑娘若再去找他報複,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甄陵青咬牙道: “父仇不共戴天,如要我就此罷棄仇恨之念,恐怕比登天還難!” 趙子原一聽,不禁默然不語。

     他很能體會一個報仇者的心情,與其要他去勸人,還不如要他勸勸自己,所以他不再說話。

     趙子原等人談談說說,此時天光已亮,林高人要為兩人找個地方休息,可是兩人心中卻急着有事,甄陵青心情尤其沉重,當先起身告辭。

     待甄陵青走了不久,趙子原和林高人又談了一會,此際大色已然大亮,趙子原起身說:“林兄,小弟也該走了!”林高人驚道:“趙兄不休息一下便要走了麼?” 趙子原道: “俗務纏身,他日再圖相會!” 林高人感歎的道: “在下和趙兄一見如故,但願他日另有重逢之期!” 趙子原道: “小可亦作如是想,承林兄相救,複蒙相邀對飲,此情此景,小弟實乃終生難忘,大恩不敢言謝,小弟銘感五衷就是了。

    ” 林高人搖頭道:“既成知己,何再言謝,趙兄慎重,恕小弟不遠送了。

    ” 兩人邊走邊談,林高人一直把趙子原送到門口,兩人才握手依依而别。

     趙子原出了縣城,直向大路走去。

     幾天以後一個晚上。

     嵩山少室峰一片沉靜,憎人晚禱的鐘聲加上陣陣梵唱之聲,顯得無比的肅靜與莊嚴。

     就在這時,一條人影飛掠而上,當他看來到少室峰的峰頭,擡眼朝那連雲似的少林寺殿堂掃了一眼,心道: “也許我來的正是時候,少林還沒有受到襲擾!” 忖念之際,忽見一左一右走出四名青衣僧人,一名年齡較大的僧人沉聲道: “施主何來?”那人道: “小可有急事欲見貴寺方丈大師!”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