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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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但血脈相連的感情怎是說斷就能斷的? 大哥雖然不在了,可是這些個自诩忠心的大臣們卻還是沒打算放過他! 頭上一真刺痛傳來,原本就是為了要證實這個消息才闖到禦書房來的,可是,就在剛才,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還将自己交給了這個弑兄仇人!我該怎麼向娘親交代!怎麼向我死去的大哥交代? 二哥如果知道是眼前這個他視若知己的人殺了他的兄長,還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他嗎?或者,其實他早就知道,也預見了這個結果,所以這些天來他才一直不出現在我面前,怕被我瞧出端倪。

    王權相争,到最後必是白骨累累,兩個兄長各事其主,我無權指責他們的不是。

     禹翔見狀,本能地伸手欲扶住我,被我一甩手給推開了,他慌忙喚來禦書房服侍的宮人,然後匆匆譴退了殿内衆臣。

     看着一擁而入的宮人,我憤怒不已“怎麼?又想給我灌藥,讓我繼續死睡嗎?”回想起最近這些天的異常,我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原本隻以為自己大病初愈,有點貪睡,現在想來,定是每天喝的那些中藥中加了助眠的成分,原本隻是覺得這麼難聞的中藥喝着難受,所以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耍了點小手段躲過宮女的監視将藥偷偷倒了,沒想到這樣一來卻再沒了嗜睡的症狀。

     禹翔并不理會我的斥責,隻一味地傳喚太醫給我看診。

    我随手操起身邊的一個花瓶就砸了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大夥看了看禹翔的臉色,才都陸陸續續地挪了出去。

     “雪兒,你聽我” “放心,我不會叫你負責的!”賭氣似的說完這話,正欲轉身離去,可是沒走兩步就被身邊的人給拽了回來,他直接用嘴唇堵住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滿腔的怒火瞬間被澆滅。

     “雪兒,我好後悔,真的好後悔,讓你替我受了那麼多苦”他緊緊擁着我喃喃自語,面對他的滿腹柔情,我就算有再大的怒氣也發洩不出了。

    其實我又何嘗不明白,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以為所欲為的三皇子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将關系着一個國家的生死存亡,我再也不能用自己的意願去左右他的行為。

    可是,我應該相信,從始至終,他對我不曾有過一絲傷害。

     隻有在沉睡的時候,噬毒的發作才會變的緩慢,這個道理偶然間曾偷偷聽華清慕談過,禹翔隻字不提有關于我中毒的事情,哪怕是被誤會也不做絲毫解釋。

     現在想想,其實楊思琴的那毒針本就是為我準備的,她在發針前還刻意給我透露了她要暗算禹翔的消息,是料定了我必會去擋那毒針,還是想要試試禹翔在我心中的位置? 沒想到楊思琴對我的恨竟有那麼深,她在夢裡告訴我,她要我活着比死了更難受,讓所有人看到我毒發後全身流膿,直至最後潰爛而死的醜陋模樣,她在用一種幾近變态的手段在報複我,為此,她付出了一切,包括生命! 的确,在這個時代,相府千金和青樓名妓怎是一句“雲泥之别”所能形容的?這也是我這個半調子古人永遠沒辦法理解的痛楚。

    據說,在楊思琴死後,人們在揭開她的面紗的時候,發現她的臉上全是用劍劃出的刀疤,慘不忍睹!難道這就是上官玉答應過我不殺她的懲罰嗎?沒想到我的一句話,竟然叫她失去了最愛惜的容顔,這無異于讓失去了一切。

    所以我沒資格恨她,她所失去的一切都和我有着直接或者間接的關系。

     “我想回家。

    ”掙開他的懷抱,乞求似的說了那麼一句。

    其實我還想到天牢去見一個人,這也是我之前要偷金牌的主要原因,隻是沒想到後來發生的事讓我把這個目的給忘了個一幹二淨,想到這,臉上不由自主地又開始發燙了,我忙低頭假裝整理衣服領,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叫他看笑話! “你今天肯定累了,還是先回去好好歇着吧!”說着,就開始朝門口喚人,打算把我給弄出去。

     “别用這個搪塞我,我從來沒覺得精神有這麼好過!”竟然把直接無視我的請求?真是太過分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一臉柔情地說道:“雪兒,聽話,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陪你回去,要不讓榮安夫人進宮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