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于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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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當着我的指揮官。

     很快便到了青青找好的那戶人家,這是個相當狹小的房間,屋裡的陳設極其簡單,大件的家具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外,也就剩牆角的那張老木床了。

    本想問青青為什麼不找個條件好點的,但随即想到,生孩子是要見血的,大家都很忌諱,想必青青也是碰了不少冷釘子才找到這麼一處地兒的。

    把孕婦放上床後,一位雙目失明的老婦人走了過來,緊張地問道:“怎麼回事,我聽說是有個姑娘要生了是吧?請大夫了沒有?我老婆子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不過多少還是能幫上點忙的!”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老太太雖然落魄,但身上卻用一種異于普通村婦的氣質,大概是心善之人皆是如此吧!我忙走上前,扶着老太太坐下,再轉身故意大聲說道:“您就安心坐着吧,我們這兒這麼多個大男人,怎麼可能還要勞煩您老人家動手呢!” 我讓婆婆替我找了塊方布把它成剪洞巾的樣子,再讓青青拿着布和剪刀放開水裡煮,古代大多用“一隻腳踏進棺材裡”來形容女人生産,可見醫療技術的落後和衛生知識的缺乏。

    更多的是由于生産時沒有足夠的消毒措施,以至于造成很多産婦的産褥感染,這也是女人們壽命大多不長的根本原因。

    拜我前世的職業所賜,雖然我在産房呆的時間不長,但多少也是接生過幾個孩子的,這兒沒有21世紀的滅菌儀器,我唯一能用的也就是高溫消毒,以盡量減少感染。

     “婆婆,請問哪有水井,我需要燒很多開水。

    ” “水井啊,有、有!就在屋後!”老婆婆說着就作勢欲起身,我一把把她按回了座位上,轉頭看着邊上這位遊手好閑的男同志:“喂,這位先生,還愣着幹嘛,燒水去啊!”“不會!而且從來沒人敢這樣命令我做事的!”說着又揚起了他那高高的下巴,真想在上面挂上個油瓶,看能不能掉的下來:“還有,别總是喂喂的叫!” 子揚剛把門闆拿出屋外,一進來就聽見了我們的對話,接道:“那個,三還是我去吧!”還是這個叫子揚的比較通情達理,說完便主動走出屋子燒水去了。

     我盯着旁邊這個雙手環于胸前,站着紋絲未動的家夥上看下看,他終于還是按耐不住了:“看、看什麼看啊?” “喂,我很好奇哎,這麼點活都不會幹,你到底還是不是個正常人啊?”我笑的詭異。

     “你”他氣的直沖我吹胡子瞪眼,我不服,也拿眼珠子回瞪他,在我們倆大眼瞪小眼地幹瞪了大約半分鐘後,他很平靜地冒出一句讓我差點大跌眼睛的話(當然這裡是沒有眼鏡的),他說:“請你記住,我不叫喂,我可以允許你叫我——禹翔!” 忽然床上的于大嫂“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我趕緊推開他跑了過去,隻聽身後傳來一聲“砰”的關門聲,那個叫禹翔的氣沖沖地奪門而去了。

     我顧不上搭理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正想伸手給她仔細檢查下,于大嫂忽然一把推開了我:“對、對不起!求您,能不能給我找個産婆來?” 我一臉疑惑,難道是看我年紀小,不相信我?我轉頭看向身邊的于大哥,見他也隻是幫她老婆把被子蓋好,低着頭,為難地說道:“這、這個男女” 我頓時醒悟過來,原來我現在穿的還是男裝,這兒的人思想太封建了,看這位于大嫂,即便現在已經痛的死去活來了,也不願去犯這男女之禮,我差點就犯了他們的大忌,于是我腿後幾步,把頭上的簪子一拔:“于大哥于大嫂,你們看,其實我也是女兒身,前幾年我跟着個師父學了些醫術,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兩人都驚訝地瞪着我看,于大哥不好意思地直道歉:“對不起、兄弟,哦不,姑娘,都怨我,都這時候了還講究這些,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娘子和孩子!”說着還拿手直往自己臉上扇,我趕緊拉住了他。

    這時候青青也端了盆熱水進來,我趕緊把頭發挽回去,仔細查看了下于大嫂的身體,宮口還沒有完全開全,應該還有一會。

    我走到水盆邊,試了試水溫,端到床邊。

     “這是?”于大哥一臉疑惑地望着我。

     “給她下身先洗洗,這樣孩子生出來會更健康。

    ”我不可能跟他解釋什麼消毒、滅菌之類的問題,隻好随便找個理由搪塞下,雖然這樣根本就達不到消毒的效果,但多少能起到清潔的作用。

    于大哥一聽忙從我手裡接過盆子:“我來、我來,這事怎麼好再麻煩您!”于是我跟于大嫂略做交代後便走到後院,用熱水把手好好清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