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瓦爾德恩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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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穿好衣服重新把勃朗甯插在腰際的皮帶上。就在他起身想給馬洛依警官打電話時,倉庫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那些處于幻覺狀态中的年輕人誰也沒理睬那那音。
白鳥正想去開門,忽見門縫裡插進一片薄薄的塑料片,開始慢慢地往上提起門闩。
倉庫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腰間橫挎着支湯姆式沖鋒槍的男人跳了進來。
那人高高的個子,頭帶一頂凹頂氈帽,兩眼被一付墨鏡遮住了。
嘴巴上圍着條圍巾,上衣領子豎直起着,外套的口袋裡露出了好幾個備用彈夾。
那家夥帶着付白手套,手中的槍猛然開始掃射,又粗又短的子彈殼滿地亂飛,槍口吐着兇惡、通紅的火舌。
沖鋒槍的後座力使得槍口猛烈地跳動着,因此倉庫裡那些嬉皮士一個也沒被打着,而他們又因抽了過量的大麻煙,神精巳經麻木,沒有一個發出慘叫,隻是呆若木雞地看着那家夥,甚至還有幾個仍然在那兒繼續着。
湯姆槍從左到右掃了一遍。
那家夥發覺連續的掃射不起作用時又改成點射。
當白鳥藏身的那堆麻袋中了兩發子彈時湯姆槍的子彈打光了。
那殺手急忙拔下空彈夾換上備用彈夾。
這時白鳥起身瞄準那殺手的右手腕就是一槍。
但就在白鳥勾動扳機的一刹那殺手慌忙扭轉身體跳向一旁。
随着一聲沉悶的槍聲,勃朗甯射出的子彈擊中了殺手的心髒。
那家夥扔掉手中那把禦了彈夾的湯姆槍跌了個屁股蹲。
白鳥歎息地朝那個四仰八叉地跌倒在地的家夥走過去。
當白鳥走到敞開着大門的入口處時突然停住腳步,他卧倒在地上小心地爬到那家夥跟前,手裡的槍和臉都對着門外。
倉庫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白鳥起身走近那個正在抽搐的家夥,關上門插好門闩。
此時,那殺手還沒死。
白鳥掀起他的衣服一看,子彈射穿了上衣口袋裡的雪茄煙盒後才鑽進了心髒。
那家夥大概是吓得跌倒在地的。
白鳥撕下他蒙在嘴上的圍巾,墨鏡和帽子早已飛離他的頭部。
殺手約二十二、三歲,還很年輕,滿頭沙黃色頭發,那張下巴尖尖的臉蛋因失血過多而白得象張紙,渾身冒着急汗痙攣着。
白鳥取出那家休外套、上衣以及褲子口袋裡的東西,把他的藻埃爾手槍塞在自己的腰帶上。
殺手随身帶着駕駛執照。
白鳥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弗蘭茨·庫拉巴。
在妓女交易場所鱗次節批的紅燈區從背後開槍射擊白鳥的地痞流氓弗蘭茨可能就是這家夥。
“忍着點,受那麼點傷死不了。
”白鳥甩了弗蘭茨一巴掌要是再猛點保準打斷他的牙齒。
弗蘭茨睜開充滿淚水的眼睛低聲地呻吟着:“救護車……,快救救我……。
” “你說了我馬上救你。
你就是這兒的地痞流氓弗蘭茨?” “快去叫醫生……,饒了我吧……。
” “你在塞達克的紅燈區朝我開了槍。
” “我說過請你開開恩,那是命令,我不得不幹哪。
現在也是在執行命令,他們說要我将功贖罪。
”弗蘭茨氣喘噓噓地說。
“哦?是你那個組織?”白鳥問道。
“是休爾斯家族。
” “休爾斯?”白鳥思索着要仔細地問問馬洛依警官有關休爾斯家族的情況。
接着他又問弗蘭茨:“那個金發女郎喬塞菲娜也是休爾斯家族他們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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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過喬塞菲娜是更大的組織的……”弗蘭茨說到這兒大聲咳嗽起來,口中鮮血噴湧而出,大慨心髒裡的血流到氣管裡去了。
弗蘭茨全身掙紮了一陣子終于一動也不動了。
白鳥摸了摸他的脈膊,已經停止了跳動。
“媽的,倒運。
”白鳥低聲罵着随手拾起湯姆槍,把弗蘭茨外套口袋裡剩下的三個彈夾中的一個裝了上去,關上保險機。
他把另外的兩個備用彈夾插進自己的屁股口袋,拿走了弗蘭茨的駕駛執照和鑰匙串,其餘的都塞進了弗蘭茨的口袋。
白鳥随後将勃朗甯保上險插進褲腰帶,那些正處于幻覺之中的嬉皮士裡也有幾個面對眼前血腥的現實吓得直發抖。
白鳥把沖鋒槍挎在腰間推開倉庫門跳了出去。
眼前這條直通碼頭的大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巡邏車悠長的警報聲由遠及近。
倉庫的斜對面停着一輛雷諾—12TL轎車,車門沒鎖。
白鳥用弗蘭茨的那串鑰匙中的一把發動了轎車。
前輪驅動的雷諾車跑了起來。
這輛車跟歐洲的家用汽車差不多,馬力很小,再加速也無濟于事。
幾分鐘後,白鳥估計不會碰到巡邏車,便在威斯塔公園附近的公用電話亭給馬洛依警官家裡打電話。
當白鳥撥到第五次時電話終于接通了。
“誰?”馬洛依警官在電話裡謹慎地問。
“是我。
”白鳥回答。
“你?……剛才阿姆斯特丹警官署來電說在紐伯姆貝固的倉庫裡發現一具被槍打死的男性屍體,是你殺的?”馬洛依不高興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