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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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馬洛依警官讓白鳥在市政府官員宿舍附近下了車。

    雖然已是下午六點多,但天色還沒暗下來。

    歐洲的春天就是到晚上九、十點鐘也還有點微明,越往北走這種情況就越發顯著。

     白鳥下車後慢悠悠地朝達姆廣場走去。

    河岸邊擺着出售生鲭魚的攤兒,三條一串的魚隻要蘸點壇子裡的蔥末就可以往嘴裡送。

    白鳥雖然剛從餐廳出來,可一見那魚又引起了他的食欲,但那個攤上沒有自來水,無法洗去手上的一股腥氣味,所以他打消了吃的念頭,買了幾條很大的熏黃蟮作為夜點心,又在酒店買了兩瓶荷蘭杜松子酒,一起裝進了背包。

     白鳥重新折回達姆廣場,嬉皮士比剛才減少了三分之二左右,而那個女王模樣的喬塞菲娜仍在那裡。

    此時,她上身穿了件寬松衫,啃着一塊三明治。

     白鳥走近喬塞菲娜對她說:“我想再要點大麻煙。

    ”喬塞菲娜擡眼看了看白鳥,臉上肌肉命搐了一下,随後她馬上做出一付瞧不起的樣子問:“還想要?” “是啊,再買屋十支。

    ” “怎麼要那麼多?” “想和朋友一起開個晚會。

    ”白鳥回答說。

     “好吧。

    ”圍在喬塞菲娜周圍的年輕人又一次築起一道人牆,喬塞菲娜從木箱裡數出五十支大麻煙用紙包好後遞給白鳥,接過白鳥給的七十五盾後給圍成一圈的每個年輕人一人一支大麻煙,他們快樂地點點頭。

     白鳥拿了大麻煙後并沒有離去,他朝水泥地上一坐。

     “你還有什麼事嗎?”喬塞菲娜冷言冷語地對白鳥說。

     “夜裡我還想要的話該怎麼辦呢?你能不能把住的地方告訴我?”白鳥說。

     “你問問你那些夥伴就可以啦,何況做大麻煙買賣的不止我一個人呀。

    ”喬塞菲娜皺了皺鼻子。

     “你别那麼刻薄嘛。

    喂,今晚的聚會你來不來?” “我沒空喲。

    ” “我住在阿蘭·金斯雷他們借的紐伯姆貝固的一座倉庫裡。

    ” “高興的話也許會去。

    ”喬塞菲娜又啃起三明治來。

     白鳥起身去找阿蘭,但不見他的蹤影,大概回自己的住宿地或者去買吃的了。

     白鳥把放着從喬塞菲娜那兒買來的大麻煙的背包放在喬塞菲娜看得見的地方,背靠着包坐了下來,他裝滿了煙鬥,悠然自得地抽起來。

     七時許,喬塞菲娜被那批年輕人簇擁着朝東面的克拉斯納波爾斯基旅館走去。

    白鳥迅速背起背包,嘴裡銜着煙鬥追了上去。

     喬塞菲娜他們穿過一塊空地,朝賣身妓女營業的場所走去。

    這一帶不僅沿河是一家家的妓女出賣肉體交易的場所,連一些狹小的弄堂也聚集着無數家類似的交易場所,僅登過記的女子就達三千人。

     喬塞菲娜他們穿過酒吧街後進入了上午就已在營業的賣身妓女交易的場所。

    在一塊狹小的空地上,幾個亞洲人模樣的船員正在和那些站在櫥窗裡的妓女談價錢。

    女的最初開價二十五盾,即二千五百日元。

    當客人進去之後,櫥窗的窗簾馬上被拉上,賣身女郎将客人脫得一絲不挂後就把原來講好的價錢擡高,這是附近一帶的幹法。

    當客人回答說錢沒問題時,妓女們還會叫來自己的夥伴三人一起玩。

     去年,白鳥曾讓一個淺黑膚色的女人和一個金發美人表演同性戀,并不間斷地得到她倆的愛撫。

    ……但卻付出了二百五十盾。

    不過,和日本相比還算便宜的……。

     喬塞菲娜他們一行十來個人走進了彎彎曲曲的空地後其中的一半人又回頭散開在空地四周,阻止白鳥過去。

    

2

當那幾個人離開喬塞菲娜回頭散開的空地上的同時,剩下另幾個人圍住喬塞菲娜在空地的拐角處轉了個彎就不見了。

     “怎麼樣啦?我要過去,朋友。

    ”白鳥用英語對站在那裡堵住去路的年輕人說。

    這些人來自各個國家,體塊魁梧。

     “我們不是你的朋友。

    你大概是警察派來的秘探吧?”一個身高約一米九零,操着蘇格蘭口音的英語的家夥說。

     “你怎麼說這種話?”白鳥努了努嘴唇。

     “喬塞菲娜說你肯定是個取締毒品的警官,是想抓喬塞菲娜和提供貸物給喬塞菲娜的中間商。

    ”另一個膚色淺黑精悍的意大利年輕人大聲嚷道。

     路邊一些正在溜達,冷眼觀看着櫥窗裡賣身女郎的客人和喝茶的婦女們象看戲似地注視着白鳥他們。

     “你們誤解啦!”白鳥使勁搖着頭。

     “那麼你為什麼老盯着喬塞菲娜?”一個北歐來的高個男子反問道。

     “我想無論如何得請她參加今晚的聚會,可她就是不肯告訴我她住哪兒。

    ”白鳥嘿嘿一笑。

     “可是喬塞菲娜說她很讨厭你。

    ” “好吧,那我走了。

    ”白鳥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轉身要走。

     “等一下,就這麼放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嗎?”那個年輕的意大利人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折刀,一按開關,刀刃彈了起來。

    這是一把在歐洲随手可得的彈簧刀。

     “真沒辦法。

    你們就這麼想傷害我嗎?”白鳥臉上淡淡地一笑。

    然而他心裡明白眼前這幾個混雜着阿拉伯血統的意大利、西班牙人很擅長使用這種刀,所以絕對不能有半點疏忽。

     那個意大利青年用左手拔出腰際的皮帶,他想用皮帶抽白鳥,佯攻一下,破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