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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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在這種地方待久了,任誰多少都會變得怪怪的。

    那個人也是這裡的畢業生,别看他那樣子,他可是很有一套,用這間學校賺了不少錢,總之,别和那個人作對比較好。

    不過,他除了瘋狂點,其他地方倒還好。

    像我,在這裡才待半年,也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你應該知道每半年可以換一次房間的事吧?但我等不了那麼久了,真想讓你看看我之前的室友,你相信嗎?她一天要點兩次臭死人的薰香,弄得制服、頭發全是那味道,我不是在開玩笑,我對她說,這樣我很困擾,沒想到她居然一臉認真地說,因為和我在一起壓力很大,所以得點香來放松心情。

    真是氣死我了!算了!反正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室友!” 理濑啞口無言地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少女,對她的伶牙俐齒産生莫名好感。

     “我本來還擔心室友會是什麼樣的人。

    太好了,請多指教,憂理。

    ”理濑笑說。

     憂理突然害羞了起來。

     “我剛才進來時吓了一跳,還以為你要從窗戶跳下去。

    ” “不是啦!看起來像那樣嗎?” “嗯,之前就曾有人跳下去過,也是在轉進來的那一天。

    注意到了嗎?窗外嵌了兩根粗鐵棒。

    這裡是邊間,可以看見一整片濕地。

    如果是懦弱一點的人,一進來就看到這片仿佛世界末日的晦暗景色,會因此對人生感到絕望而跳下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 藏在天花闆上的書。

     理濑想起剛才隔闆上的重量。

    那本書是誰藏的?會是那個學生嗎?不對,那個人轉來第一天就跳下去了,不可能有心思藏東西。

     “放心,我雖然膽小,不過還蠻堅強的。

    ”理濑微笑。

     憂理露出松了口氣的神情。

    不同于她說話的口吻,意外地是個體貼的女孩。

     “理濑,要喝咖啡嗎?我奶奶寄來好吃的巧克力餅幹。

    ” “好啊!” 憂理拿着小保溫瓶去裝熱水。

     知道憂理是自己的室友後(雖然不确定是否可以這樣),理濑稍稍放松了心情,如果能與室友相處融洽,學校生活就不用太擔心了。

    理濑将少少的行李放進抽屜,再次環視房内,考慮要不要拆下那片隔闆,最後決定今天先放棄,并暫時瞞着憂理這件事。

     床邊的牆上挂了一幅小素描畫,畫中人是個嬌小的少年,似乎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黑色制服與領結,和現在疊放在床上的制服一模一樣。

     素描技巧不錯,繪者應該很喜歡畫畫。

    會不會是這裡的學生畫的? 突然想到好像在哪兒見過畫中的少年,是在哪兒—— “久等了。

    ”憂理回到房内,将保溫瓶擺在咖啡桌上,從行李拿出即溶咖啡與餅幹,粗暴地扯開餅幹盒,“理濑,你為什麼會來這裡?是搖籃?訓練中心?還是墳場?” “什麼意思?”理濑不解地問。

     “這所學校有三種人,一種是父母保護過度,想讓孩子在最好的環境中成長而被送進來的人,叫做‘搖籃’。

    其中也有與父母來日本做短暫停留的歸國子女,不過這是少數。

    第二種是‘訓練中心’,指的是想從事特殊職業而進來的家夥。

    普通學校開口閉口都是義務教育、教程規範什麼的,啰嗦得要死,所以那些立志成為運動選手、音樂家之類的人都選擇在這裡就讀,好專心培養自身的技藝。

    他們都有各自的家教施以專門教育,這是外面那些學校辦不到的。

    ” “哇——” “第三種是‘墳場’,大部分的人都屬于這一種。

    他們的存在不被期待,并因為許多家庭因素而被丢進這裡,像我就是。

    你呢?你看不太出來屬于哪一類。

    ” “這個……”理濑思索了一會兒後說,“應該都不是吧!我自己也不清楚。

    ” “什麼意思?”憂理一臉不可思議。

     “呃……我沒辦法說明得很好。

    抱歉,憂理,你能等一下嗎?讓我想想要怎麼說才好。

    ” “真是個怪人。

    沒關系,你不想說就别說了。

    ”憂理聳聳肩,然後倏地換上認真的神情低聲說,“理濑,千萬不能習慣這裡!” “什麼?” “如果習慣了,這裡真的會成為‘墳場’。

    實際上,有很多人已經讓這裡成為自己的‘墳場’,他們隻做對自己有好處的事,非常自我。

    如果習慣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