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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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固然可以巧奪天工,化醜為美,但是每個人都變成了一個模子了,那還有什麼意思了。

     另一方面,駱希真也在幫忙找線索,他專從黑色郁金香的路子着手。

     他武館的桃李衆多,分布到每一個階層,男男女女都有,尤其是有些女弟子,都是從事貨腰女郎或無上裝酒吧的女郎,她們受男人欺淩的機會較多,習武防身的需要也就增大。

    再有就是公司的售貨員,女貨員等等,這一類女孩子在打聽消息方面就特别暢通。

     他着手的重點在黑色郁金香這個組織,沒有多久,他就有了結果,因為他有兩個女學生也是這組織中的成員。

    黑色郁金香是個保護女性的組織,也是專門對付男性拆白的組織。

     一個女子若是受了男拆白的蠱惑,不僅失了身,而且還備受勒索之苦時,這個組織會透過種種關系,跟被害者搭上線,幫助她解決這個苦惱,也對那些吸血者展開反擊,報複的手段相當慘烈,多平是以兇殺的手段為主。

     前一段時間,香港出了不少懸案。

    死的多年是些油頭粉面的浮浪子弟,他們有的是被汽車撞死,有的是被水溺死,有被人從高樓推下跌死,也有死于各種意外。

     因為這些男的生前關系很複雜,還幸涉到好幾個女人,警方都以情殺案來處理,卻又沒有結果,因為那些被認為涉嫌的女人,都有着良好的不在現場證明,找不到她們犯罪的證明,有時雖然推斷她們或許是買兇為之,卻也沒有進一步的證據。

    隻有不了了之。

     再者,那些死者也都是社會的寄生蟲,人類的渣滓,沒有人會契而不舍地為他們的死追索,因此警方也就樂得省點事,少去追索了。

     組織幫助成員解決困難,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她們入會,入會的手續很簡單,買一盆黑色的郁金香來細心培育,不得間斷,若有枯萎死亡,必須立刻換上大盆。

     會員的會期是兩年,兩年後若本人願意,可以繼續而為成員,否則就視為自然脫離,此組織再無任何瓜葛。

     在身為會員的期間,有一項義務,就是幫助其他的會員,配合某些行動,或是支援一些費用,數字并不大,絕對是會員能負擔的。

    至于配合的行動,也是她們能力所及,不會勉強她們做能力以外的事。

     這樣一個保護女性的組織,自然是深受歡迎的,而且保密性也相當高,因為組織幫助她們的手段是不合法的,犯罪的,秘密若是揭露,她們就會受到牽連,女人雖不善于保密,但牽涉到本身的厲害時,她們還是能守口如瓶的。

     所以,這個組織雖已成立了四五年,卻始終無人知道。

     近兩年,組織的活動範圍又擴大了一點,不再限于對付勒索者了,對一些始亂終棄的薄幸男性,也采取了懲誡的手段,懲誡的手段也較多幾種,不一定是兇殺了,她們由于會員的層面擴充,辦法也多了,有時可以迫使對方破财,有的則是洩露對方的業務機密,迫使對方破産,有的則揭發對方的違法事實,使對方受到法律的制栽。

     總之,這是一個女性替天行道的組織,而且組織在接受會員的申請時,一定先經過詳細的調查,确實對方真的需要接受懲誡時,才加以制栽,這一點是十分公正的,組織也是十分理智的,不會成為那些無知女人的無理取鬧的工具。

     組織其實也很單純,隻有一個神秘的主持人,她認識一些很基本的會員,再透過這些基本會員跟其他的會員接觸,這些基本會員有多少無人得知,至少是兩三個人以上則毫無疑問,而且每一個基本會員都是主持人的最忠實擁護者,她們絕不會出賣主持人。

     再者,恐怕這些基本會員,本身還都是很有地位的人,也太容易受到各方面的幹擾。

     駱希真的這兩個女學生雖是跟他學的功夫,但道場的名義是以他老太爺的名義開始的,她們隻是他的師妹。

     這些師妹們對大師兄是十分尊敬的,而且尊敬到近乎崇拜的程度,所以才能挖出這麼多的秘密,否則她們是甯死也不開口的。

     駱希真也很上路,他這兩個師妹都是當舞女的,他不問她們是如何取得組織的幫助,隻是出示了胡小姐的畫像問道:“你們的介紹人是不是這個女人!” 一個叫尤清芬的女孩子道: “不是!不過這個女人好像很眼熟,仿佛見過似的。

    ” “在那兒見過!” 尤清芬遲疑未答,另一個叫圓圓的女孩子較為坦率,立刻道: “在莫阿姨那兒,告訴真哥沒關系,這個女的所以受我們的注意,是因為她很美,尤其是她的身材,美得惹火,我雖然是個女郎,也很受她的吸引!” “她就是那個主持人嗎?” “這就不知道了,我們也沒見過主持人!” “那個莫阿姨又是誰呢?” “是我們舞廳的大班,不過早就不幹了,她自己有了一家公司,好像很賺錢,以前她當大班時,對我們這些小姐妹十分照顧,所以她退出了這一行,我們十分懷念,要不是她離開了,我們也不會……” 說到這兒,她警覺地住口,駱希真笑笑道: “說來很慚愧,我這個大師兄應該照顧你們的,其實,你們有了困難,可以來找我,相信我也有能力為你們擺平的。

    ” 尤清芬有點惚恍地道:“那是我們認識真哥以前的事,以後自然會向真哥求助了。

    ” 圓圓更笑着道: “以後也不可能找真哥了,自從我們在真哥那兒出了師,已經沒人敢欺負我們了,連收保護費的小流氓也不敢惹我們,因為我們師兄弟放過話了,亮出門戶的招牌,就令他們退避三舍了。

    ” 駱希真微微皺了下眉頭,他知道自己的師弟妹們都很團結,但是形成一股力量,擋人财路,這将引起很多麻煩,不過駱希真不怕麻煩,他也認為這是一種行俠濟世的手段,使善良的人不受社會上惡勢力的欺淩,何嘗不是他開設道場的目的之一。

     他擔心的是他的師弟們會不會仗勢去欺負别人,雖然他一再告誠,而且對入門學藝的人品德心性已經過審慎的觀察,他仍然怕有疏忽的地方。

     不過,目前他不想讨論這個問題,隻是在莫阿姨的身上追問下去,他心中由于餘金花的事件與已知線索,多少有了個底子,所以他問話也很有技巧:“莫阿姨多大了。

    ” 圓圓笑着道:“女人的年齡是個秘密,不過我猜測她至少總有三十五歲了。

    ” “她也長得很漂亮吧。

    ” “是的,據說她以前也是個紅舞女,不但人漂亮,而且身材也好。

    ” “一個紅舞女,幹嗎要退下來做大班呢?以收入而言,紅舞女較之大班高得多吧!” 尤清芬又遲疑了一下:“那是由于她的興趣,她的心理不平衡,她讨厭男人,喜歡跟女孩子在一起,以前是為了生活,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