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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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的詢問,自然也不便貿然承認她們是母女,這是可以理解的。

     幹上空女侍,本來就不是光宗耀祖的行業,誰又願意扯出上一代來?卓平想通了這個道理,心知不能操之過急,必須耐着性子跟她磨菇。

    既然尋訪了好幾天都毫無所獲,那又何必急于一時。

     何況,憑這女侍的姿色,耽誤一點時間也是值得的。

     這位千代美子非常熱情大膽,吻的技巧更是妙不可言,她似乎經過特殊訓練,不但熱情如火,而且擅于運用她的誘人肢體,給與對方感觸上的無比享受。

     她的一雙挺實豐乳,緊貼着卓平的胸脯,有節奏地揉動磨蹭着,足以令人意亂情迷,甚至燃起狂熾的欲火。

     幸好卓平很能把持得住,否則早已沖動,會情不自禁地反守為攻了。

     女侍愈來愈浪形骸,似要使出渾身解數,引發對方極力克制的欲火,使它像火山一樣地爆發。

     卓平不禁為之駭然,心想:“這女郎最好不是我要找的千代美子,如果她真是那位億萬家财的女繼承人,那不是個莫大的諷刺?” 他突然雙手捧起了女侍的臉,望着她問:“‘愛子’究竟是你什麼人?” 女侍對他突兀的一問,感到非常意外,嗔聲說:“她們跟我幹的是同樣行業,如果你要找的不是我,我可以去替你找她們來,一個或三個都行!” 說完她就撐身而起,抓起丢在地上的小圍裙,往腰間一系便扭頭沖出房去,連剛才放在酒櫃裡的美鈔與日币都忘了帶走。

     卓平想不到弄巧成拙,更想不到這女侍挺有個性,一氣之下說發作就發作,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他隻好站了起來,整衣走出小套房。

     不料這時賭局正緊張,所有人的注意力均被這付牌吸引,根本對那女侍的沖出渾然未覺。

     究竟是怎樣一副牌,居然如此緊張,連那妖豔的副理也凝神屏息,站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

     卓平走近一看,隻見其他幾家均已打烊,僅剩下李志強與那喜歡“偷雞”的東洋紳士對賭。

     堂子裡的籌碼大約是二十萬左右,李志強面前尚有十幾萬及那張信用卡。

    大概在卓平與女侍進入小套房時,他赢了一兩付不算太小的。

     而東洋紳士面前的籌碼,則此原先少了些,但仍此李志強為多。

     五張牌已發齊,李志強的牌面是一“A”三“Q”,三條“Q”是接連發進的。

     東洋紳士的牌面則是紅心“A”“K”“J”,這時他正以底牌蓋住最後發進的牌面,小心翼翼地将兩張牌錯開,在慢慢地過瘾。

     妖豔副理站在他身後,居高臨下,看得一清二楚,東洋紳士的底牌是張紅心“Q”,最後發進的若是紅心“十”,那就是一副“同花大順”。

     牌剛錯開不多,妖豔副理已看出那阿拉伯數字的“十”,而且是紅色的。

     至少又是一副“大順”,赢了李志強台面上的三條“Q”。

     當東洋紳士再把牌錯開些,露出的花式赫然是紅心,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同花大順”!妖豔副理仿佛吃了棵定心丸,但她不敢稍露聲色。

     東洋紳士也不動聲色,先将底牌插回台面上的明牌下,然後才翻出最後發進的紅心“十”。

     卓平冷眼旁觀,雖不知李志強的底牌是張什麼,但一看剩下未發出的一堆牌置于那西方紳士左手旁,心知這對搭檔又在搗鬼,不由地暗自一驚,認定李志強要栽大筋鬥全軍覆沒了。

     可是旁觀者不能說話,甚至不得作出任何暗示動作,卓平隻有暗自祈禱,最好是李志強趕快丢牌。

     但李志強似乎沒有丢牌的打算,居然神色自若地笑道:“‘同花大順’請出價。

    ” 東洋紳士勝券在握,灑然一笑:“我是最喜歡‘偷雞’的,不過,上把被你抓住了,這次我還想試試……” 李志強有恃無恐地笑道:“很好,但我要奉勸閣下,小心紅心‘Q’在我這裡,要‘偷雞’就等于送死。

    ” 東洋紳士道:“如果我的底牌是紅心‘Q’呢?或者我是‘大順’,也可能是‘同花’,而你隻有三條‘Q’,我還不是照樣可以赢你!” 李志強笑問:“難道不怕我‘福祿好司’?” 東洋紳士又笑了:“你我各占一條‘A’,上家打烊的一定是‘頂頭A’,你已不可能是‘福祿好司’,隻有四條‘Q’才能赢我的‘大順’或‘同花’。

    ” 李志強聳聳肩道:“這樣看來,我們賭的就是一條紅心皇後了。

    ” 東洋紳士搖了搖頭:“不,我比你占優勢,隻要紅心皇後不在你手上,我無論是‘同花’或‘大順’,仍然可以赢你的三條‘Q’。

    ” 這是激将法,也可能是虛張聲勢。

     李志強卻毫不理會:“那就出價吧!” 東洋紳士佯作猶豫難決,沉吟了片刻,忽道:“好吧,照你的台面和信用卡,全部‘梭哈’!” 這等于是出價五十多萬美金,使出座的幾人無不為之動容。

    卓平更是心往下一沉,恨不得出面阻止李志強,要他趕快關門。

     不料李志強竟不知死活,居然笑問:“閣下不是開玩笑吧?” 東洋紳士正色道:“賭桌上那能開玩笑!” 李志強不動聲色,清點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籌碼:“我的壽碼是十二萬八千,加上信用卡的最高餘額四十萬,總共五十二萬八千美金,請把你的點出來。

    ” 東洋紳士的籌碼超過李志強的台面,為了表示不是開玩笑,他如數清點出相等的籌碼,雙手向前一推:“照你台面‘梭哈’!” 籌碼一進堂子,如同下棋的“舉手無悔”,絕不容許臨時改變主意。

     何況,東洋紳士已穩操勝算,根本不可能改變主意。

    反而耽心李志強臨陣退卻,因為他尚保有打烊的權利。

     卓平幾乎沉不住氣了,正待不顧一切出面阻止,卻聽李志強笑着說聲:“謝啦!” 隻見李志強先發制人,突然翻出底牌丢向東洋紳士面前,赫然是張紅心“Q”!一副牌裡怎會出現兩張紅心皇後?在座的人不知就裡,但發牌的西方紳士,東洋紳士和妖豔副理全傻了眼,一個個張目結舌,茫然不知所措。

     他們在錯愕之下,猛然回過神來,心知遇上了老千中的老千,高手中的高手。

     明知李志強做了手腳,但發牌的是那西方紳士,牌又是這地下賭場供給的,吃了啞吧虧隻好認了,隻怪他們自己照子不亮,看走了眼。

     最糗的是那東洋紳土,拿了副穩赢的“同花大順”,卻連底牌都不敢亮出。

     他恨得咬牙切齒,卻不能當場發作,隻有陰森森地向李志強連說兩聲:“佩服!佩服!” 李志強仗着身後站着駱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