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氓笑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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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馬沿着雪坡箭一般的掠雪而去,風聲根本就難不倒這些個個武功都精湛,輕功人人都驚人的人。

    而賈銘看着一團糟的場面,不由的皺眉,看了看四下的雪野,要在這雪野中找到要找的人和要找的夢蝶谷,困難可想而知。

     未等多長時間,局勢就開始一邊倒,隻因行宮雙姬一方就隻剩下雙姬,天苗老祖和應虎。

    其實他們相互殘殺就夠受了,而應虎此時殺機想起,手中的“飛劍”更加幻影一般卷着一團森寒之氣,而且如魔刃一般忽長忽短,天苗老祖已隐現敗象。

    站在賈銘旁邊的淩曼玉此時卻詫異道:“銘,應虎師兄怎麼在他們一邊,難道他是去卧底的,那應龍師兄呢,怎麼不見他?” 其實應龍在哪裡,誰也說不清楚,不隻淩志和柳太舉父女,所有的人都為他而憂郁不安。

    恰在此時聽到一聲慘叫,天苗老祖身上冒出殷紅的血柱,被應虎一腳踢飛而出,沿着山坡間谷中飛滾而出,一根血線蜿蜒而下,場中早就血迹斑斑。

    應虎此時眼冒兇光的看着四周的人,特别是背叛他的那十餘名殺手,而此時那些殺手已和順風镖局的人站到了一邊;應虎看着一敗塗地的己方,兇狠狠道:“賈銘,你在江湖中也算一号人物,居然做這些不要臉的陰險招式,若想應龍活命,就快叫他們住手,今日本座不想與你們魚死網破!” “應虎兄,到底你哥哥出了什麼事,師妹怎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你不是卧底的嗎?!” 此時應虎才發現站在賈銘後面已然醒來的師妹,師妹清澈而可愛的眼光令他心裡巨震,更是心燥意亂至極。

    面對從小到大深愛的師妹,他無話可說,又轉眼通視着賈銘,賈銘皆同其它人都心中巨震,柳柿此時狂叫道:“應虎,他可是你親哥,可别亂來!” 賈銘望着仇恨交加的應虎眼中深藏着一絲無奈和無限的恐懼。

    他恐懼什麼,天下間還有什麼值得他恐懼的呢,應龍不在這裡,他恐懼應龍的安全!心神又是一震,立時向全場中人道:“你們統統住手,聾啞二丐,你們也給本侯住手,此時量他們插翼也難飛!” 衆人都停下來,聯盟所有人都退到外圈,但依舊将行宮雙姬和應虎三人圍在中間。

    衆人都靜了下來,而淩曼玉此時依舊不解,向賈銘道:“銘,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不開口?” 賈銘此時難以回答,淩志上前道:“女兒,你應虎師兄已不是原來那樣了,應龍現在在他們手中!” 淩曼玉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她依舊不明白,在她心目中,應虎師兄是個堂堂男子漢,如她的哥哥一樣偉大,而且她一直當應虎應龍為親哥哥,親哥哥怎會變壞,而且與他們作對,這很難讓她接受。

    而此時賈銘看了看雪坡之上,紅綠仙子他們依舊沒有回來,臉色逐漸冰冷,冷的吓人,此時賈銘不再是調皮,玩世不恭的樣兒,而是渾身充滿殺意的将軍,将軍道:“應龍在哪裡?”而此時行宮雙姬已退到應虎面前,應虎―把抓住仇恨交加的狸姬的香肩吼道:“快說!” “哼,你居然敢背叛我們,我們待你如何?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早就與他們竄通好了!” “本座什麼時候背叛你們,是本座的手下,何況我們隻是合作,開始你們就在本座後面暗施手段,本座最讨厭有人在本座面前自做聰明,今日你不說應龍在何處,天苗老祖就是你們的榜樣!” 狐姬此時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嘹牙例嘴的應虎,和痛的無可奈何的猩姬,咯咯笑道:“你們平時如糖似蜜,親熱無比,想不到大難當頭,就成了仇恨冤家一樣,讓人家着笑話!”應虎這才放了狸姬,狸姬恨很看了他一眼,轉頭向其姐道:“姐,你說今日打死我們也不說了!”看來淫蕩的行宮雙姬對有個性的應虎确實付出了真情,而應虎也從她們身上找到了一點精神寄托,天下間萬事萬物都可能有錯,而真情卻是沒有錯,永遠沒有錯,錯的隻是人本身。

     狐姬走到應虎面前,癡看着應虎的面龐,突然柔媚的問道:“你真的從始至終都沒有背叛我們姐妹倆?”應虎脫口而出道:“本座說過的就不想再說,天苗老祖與本座為敵,他應該死!” 狐姬這才妩媚而溫和的笑了笑道:“好,誤會解除,但你應明白,應龍是你的兄弟,你對他的生命擔心,天經地義;他是我們的敵人。

    除掉他是我們的職責。

    賤妾不想因為應龍而傷了我們之間的情意,不想因他而導緻我們的失敗,我們也不能背叛主人,你說我們該如何做?” 應虎和對面的賈銘立時明白過來,應虎懊喪道:“你……你将他交給你們的主人,他不是死定了?” “主人答應我們,隻要你忠心耿耿,我們一路無事,得到我們想得到的,他就會放了應龍!” 應虎恨的牙齒咯咯作響,最後怒不可遏“啪”的一聲煽了一耳光,将狐姬煽得退了幾步,衆人均愕然作色,以為狐姬會惱羞成怒,誰知狐姬“咯咯”嬌笑着捂住被打的臉,似乎這裡隻有他們三人一般,這一反常行為令賈銘等人更是驚訝,以為這女人不是有點精神病,就是有點虐待狂,誰知狐姬嬌聲道:“賤妾不想背叛主人,隻有這樣做,但又有負于你,兩者不能兼顧,現在你怒火攻心,并沒有因此而殺了戲妾,隻是打了一耳光,可見郎心确實還有我們姐妹二人,賤妾雖怨尤喜!” 賈銘一愣,料不到這淫女還會說出如此明理的話,自己對她們的鄙視之心而有些慚愧。

    雖然他們相遇和産生情意有太多的不可思議,簡直就是畸形的結合,但真情實意永遠是偉大的。

     應虎不再理兩個臭三八,轉眼向賈銘道:“你也聽得清清楚楚的,要應龍的命就放我們走!” 衆人都将眼光射向賈銘,賈銘沒有說話,衆人沒有行動,柳柿叱道:“你還不放了她們?”面對柳柿,賈銘束手無策,此時又有覺得對不起她,應龍若有三長兩短,她豈不是寡婦,太殘酷了。

    淩曼玉此時大概也明白了一切,雖然有些傷悲,但依舊向應虎道:“二師兄,你以前不是這樣,為什麼偏偏要選擇這條路,也許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大師兄是你同胞哥哥,他很疼愛你!” “你不用說了,師兄走什麼路不用你們關心,師父*我,同胞*我,你和你老公也在*我,師兄不能與你們同路,隻有别開他途,成就功名,師兄選擇的這條路,無愧無悔。

    要應龍無事,就放我們走!” 淩曼玉又看了看二師兄,方才轉首望着凝坐馬上的賈銘道:“銘,雖然不一定救得了大師兄,還是讓她們走吧?!”淩曼玉果然與賈銘心有靈犀。

    賈銘此時正在想着此時放與不放他們對應龍的生命根本是一樣,行宮雙姬的主人和行宮執行官囚住應龍的目的是牽制他賈銘,面前三人的生死對這場沖突和奪寶之戰根本無影響,而應虎是“血金劍客”的傳人,對他有着很大的威脅,他在敵方對自己一方影響是巨大的,而且對軍心隻有害沒有利,但淩曼玉的決定也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最後決定。

    隻因他們心意相通。

    賈銘神眼如炬,看了看渴盼的淩曼玉無奈道:“你們走吧!” 應虎知道淩曼玉在賈銘心中的地位,有淩曼玉的話,賈銘這回絕難出手。

    在這裡除了賈銘,任何人他都不忌憚,誰也擋不住他的“飛劍”,上次的決鬥在他心靈深處留下是永遠的傷痛和陰影。

    以前他沒見過賈銘,更沒單挑過,他不服,但親身體驗後,方知賈銘确實比現在的他強大許多,現在的他不得不服,服的是心,不服的是靈魂。

    賈銘一句話,大家閃開了一條路,應虎不聲不響帶着雙姬射向茫茫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