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氓笑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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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姬的畫舫上,在當夜就離開了朝天門碼頭,悄然乘夜而去。

    賈銘為了萬無一失和保證應龍的安全,在畫舫離去時,已要求沿岸跟蹤的兵衛密切注意畫舫,而且對沿江大小城鎮地毯式的收尋,一有錢王餘黨之人,立時圍捕;而且派水軍的大船暗中在水道上跟蹤,一旦有意外,水軍就可以登臨畫舫,對畫舫中的人以毀滅性的打擊,可以說一路―上畫舫的一舉一動都在賈銘的掌握之中。

    大船全是水軍所用之物,不但結實,而且逆流迅速,雖然慢了半夜時間,當到了長江岸邊的一個不大也不小的秀麗小城――宜賓城時,兩者相差隻有半個多時辰的路程了。

    宜賓駐軍和守備官府早得了秘報,當然不敢怠慢,已将宜賓守得滴水不漏,而且是風平浪靜如平常一樣,卻是暗藏殺機。

     但行宮雙姬卻在此地停舫上岸,不知是棄船走近路,還是在船上悶得慌,想靠岸放松一下。

    得線人沿着江水丢下的浮木傳遞而來的消息,賈銘開始捉摸他們的靠岸是否住在這裡。

    但無論她們耍的什麼把戲,都會讓貿銘知道,而且在千軍萬馬的包圍之中。

    現在賈銘方才知道當皇上的好處.有用不完的兵,沒有看不見的地方,仿佛自己的手掌真如佛掌一般,不斷地伸延,無論獵物在何處,都會知道。

    但唯一讓他憂慮的是應龍,依舊設有消息,而且萬十四等“青黃葉”殺手傳來的密報也沒有提到,似乎應龍被滾滾長江之水吞沒了一般,一片濃濃的陰雲罩在頭頂揮之不去。

     而且一路上淩曼玉都是昏迷不醒,如同活死人一般。

    賈銘心裡也沒有底,到了夢蝶谷能不能讓他醒來,而且夢蝶谷到底在大雪山脈的何處,這些均是他不敢肯定的,而這些恰好對賈銘來說。

    又是最為主要的。

    當幾艘大船在宜賓城碼頭停了下來。

    賈銘和淩志等人商議.大部份人留在船上,随時準備出發沿朗江而上,賈銘雖沒有上岸,但宜賓的守備大人以及府台大人都秘密的前來接受了輔安侯的詢查,當得知行宮雙姬住在一家客棧内,似乎是在等什麼人,隻有應虎和幾名殺手。

    同時,而天苗老祖卻留在畫舫内,以這些迹象表明,她們依舊會走水路而不是山路。

     夜裡,碼頭前卻是燈火輝明,照得碼頭明如白晝,而且碼頭上的工人依舊在忙碌不停。

    水面不時有大船“嘩嘩”而來,又“嘩嘩”而去,偶爾傳來幾聲粗曠的長江号子,燎亮聲驚動翟翟黑山秀水。

    流水蕩蕩,秋寒漠漠,沿江而立的宜賓城燈如繁星萬點,格外的美麗,想象裡面一定十分繁華。

     柳如煙看着美麗的宜賓城,在賈銘的身邊嘀咕道:“如此美麗的城市,可惜我們過而不入!好不容易才有這樣的機會,卻成空夢,隻怕今生今世,再不能上前去遊玩遊玩了,相公,上去看看吧!” “不行,我們不是遊山玩水,相公已下了禁令,沒有幾位頭領的首肯和特殊的事要辦,不許上岸,更是不要有遊玩之心,雖然城中防備森嚴,但敵人還是極可能在城中出現,敵在暗,我們在明處,很是危險。

    另外,以相公猜想,應虎和行宮雙姬極可能在此最後停靠,會晤重要人物!” “老公,快來看,曼玉好象有反應了,剛才賤妾去看她,還差點被她駭死了!”兩人見紅綠仙子邊向外跑邊向賈銘招手叫着。

    賈銘和柳如煙都是心中震驚,此時随同的幾艘船已是靠舷并列,如水中不沉島一般,臨船上的淩志和柳太舉父女也聽到,急竄面來,淩志更是激動萬分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女兒她……她真的醒了麼?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淩志此時慌得手腳沒處安置,更是想哭一般。

    一代枭雄居然失态成這樣兒.還真是少見。

    賈銘首先醒悟過來,甩開柳如煙的手就向艙内而去。

    淩曼玉的艙室當是上等艙,在甲闆二樓的一間臨江艙室,而賈銘在這一路上均是與淩曼玉同一艙室,而且嚴禁閑人進人。

    自從在巴南鎮出了事,賈銘就抽調了幾名煙雨宮武功最好的弟子輪班照看着。

    當然紅綠仙子有特殊之處,可以去看淩曼玉,而柳如煙這掃把星卻是很難人内。

    當衆人到了艙内口,隻有賈銘和淩志二人才第一批次進入了艙内,神奇無比的是,突然暈睡幾月的淩曼玉突然醒了過來,而且在如華的燈光下居然依坐在榻上,正在詫異的四下張望,她當然不知道自己離開杭州幾千公裡路,看到賈銘和淩志進來,立時喜道:“銘、爹,這是在哪裡呀?我怎麼沒有見過,是不是又昏了很長時間?” 怪就怪在淩曼玉對賈銘從不叫老公或相公,而是叫他“銘”,柳如煙等幾女都不明白她怎會這樣叫?而且淩志也不明白,但貿銘聽之則有心神皆醉的感覺,如品了一口百年張裕幹紅葡萄酒。

    而淩曼玉的一笑一颦,即那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也如幾千年就已聽得甜甜蜜蜜,一切皆如在夢中,恐怕四位美人在賈銘心目中,無人可以與淩曼玉相比,賈銘在淩曼玉面前如同一隻溫馴的小羊羔,而淩曼玉則是天使變成的牧羊人,銀靈仙子吃她的醋,最後隻有匆匆而去。

     “女兒啦,你暈了好幾個月,現在在船上,我們已經到了四川宜賓,很快就會到大雪山夢蝶谷中的!” 淩曼玉臉上露出驚愕之色,又四下看了看,良久才“哦”的一聲表示她什麼都明白了,這才轉目看着賈銘,深藏在眼中的脈脈深情如秋月江諸霧,白皙玉臉更是如玉潭泛水波,柔語道:“銘,你怎麼不說話?” 賈銘此時興奮的簡直心肝錯了位,更有一種仿惶般的受寵若驚,如小孩一般露出手摸頭羞笑道:“你醒了……哦,你醒了,我不知說什麼話來祝賀你,我高興的很哩,你說,我向你說什麼才好?” 說了半天,也聽不懂他說了什麼,淩曼玉娓嫣而笑道:“你什麼都不用說,昏睡中,我好象在做夢,而且隻夢到你,你一直在我身邊!”說着轉首向其父問道:“爹,你說,他是不是一直在我旁邊侍候?““傻丫頭,當然啦!你沒有看見旁邊那張榻嗎,他夜夜都陪在你身邊,……你沒有夢到老爺子了”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朗笑道:“是啊,你昏後當然變成另外一個人,怎會想起我這個老爹呢!” 淩志明白自己的女兒已不隻是自己的女兒,而且一半是蝶魂附身,昏迷後就相當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留下的隻有蝶魂,淩曼玉此時當然不明白老爹說的是什麼意思,愣愣地聽着,淩志又笑道:“爹高興的胡言亂語,你當然不會懂,你們兩人聊吧,爹就不打擾你們了。

    出去告訴她們,你全好了!” 說完淩志就快步的走出了艙室,他想哭,但最後終于沒有哭出來,看着自己的女兒,而偏偏女兒已不是自己原來的女兒,你說他會有多麼痛苦。

    兩人看着淩志出去,均不約而同伸出了手,緊緊地抱在了一起,淩曼玉看着深愛的人的面孔,哺哺道:“銘,我好怕,昏了後,一直在做夢,夢中本是與你在一起,高高興興的,跑着跑着你突然不見了,我四處找,總是找不到,急的差點哭了……而且反反複複,沒完沒了,銘……我真的怕見不到你,怕你會離開我,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永遠在一起?!” 賈銘此時腦袋糊裡糊塗的,而且腦袋裡如有一團霧,一陣風吹到南,又一陣風吹到北,居無定所。

    賈銘如白癡一般的點頭,他現在隻知道點頭,莫名其妙道:“我們到了夢蝶谷,以後就可永遠在一起!” 兩位相思人兒不由自主地相擁在一起,而靈魂卻如飛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兩人說着自己不懂,對方卻能懂的話。

    傳說人在夢中說話,旁邊的人接着說,在夢中的人就會與你聊起來,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