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蒸發的刀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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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到一個村落,方便管理。

    有些鄉親難免戀舊地回來燒把香,這沒啥大驚小怪。

    ” (27) 郝班長雖然這麼說,可我還是覺得有些心驚膽顫。

    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而且又是在荒山野嶺的狐仙堂裡,這根本由不得我往别的地方想。

    我緩緩繞到狐仙像身後,由于火燭照射的光芒所限,剛剛在搜查廟堂的時候,我并沒有發現狐仙像的身後還挂着三道黃紙。

    黃紙上各畫了一些稀奇鬼怪的符号,它們的下端垂在狐仙像底座,一撮紙燼散落在旁。

     我把郝班長叫過來指給他看,他端量的一會兒才說:“這是一種符咒,俗稱‘聚魂碼’,通常家裡的孩子受驚後睡不着覺,就請村裡的大薩滿畫一道這玩意,說是能聚魂祛病。

    ”郝班長說到這裡,突然冒出了一句,“奇怪,‘聚魂碼’不應該出現在這旮瘩啊?”他嘶了一聲,“難道?難道?” 秦隊長接過郝班長的話茬:“難道什麼?” 郝班長喉結攢動了兩個來回。

    他的眼睛盯着三道“聚魂碼”緩緩上移,最後嘴巴竟然拉成了一個大洞。

    我猛然擡頭向狐仙像頂端望去,那上面,正有一張呲着牙怪笑不已的臉! (26) 這間狹小的廟堂盡收眼底,除去一副糟朽的案台,就隻剩下供奉的神像,根本就沒藏身之地。

    神像之中?不可能!這座神像雖說有一個人多高,但削瘦得像片柳葉,怎麼會裝下一條漢子?郝班長跟我一樣也在拼命地尋找各種可能性,他甚至用槍托掘起了地面。

    秦隊長則握住了他的手腕說:“沒用的,你們進來之前我已經都看過了,他确實不在這裡。

    ” 我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往上疊。

    我向秦隊長提出質疑:“怎麼會?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像水一樣蒸發了呢?我們明明沿路跟着他的腳印才到這裡的啊!還有,仙家樓旁邊那片尿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隊長滿面費解。

    我看到他眉頭緊鎖,緩緩壅成了一塊肉疙瘩。

    他似乎也被這詭異的事情擾得一頭霧水。

     燭火嗒嗒閃動。

    我去仔細觀察案台上供奉的那座神像,這才發現它并非佛道一類,到像是一位凡間女子。

    我指着神像問郝班長:“這上面供奉的是哪位神靈?” 郝班長頭也不擡地說:“這是座狐仙堂,供奉的當然是狐仙。

    ” 我又問:“這荒山野嶺渺無人煙的,怎麼會有一座狐仙堂?而且還有一根殘餘的蠟燭?這不符合常理!誰會大老遠跑到這裡拜狐仙?”說到這裡我心裡有些害怕起來,難道真的是狐仙野鬼在作怪?不然,刀疤人就算有萬般本事也絕不可能憑空消失啊! 郝班長說:“這裡有一座狐仙堂沒啥稀罕的。

    你是南方人,不會曉得這旮瘩發生了啥。

    東北地廣人稀,當年從關裡逃荒的鄉親來到這裡以後都是各占山頭,十裡八甸也許就有一戶人家。

    這座狐仙堂八成是就近的人家攢錢蓋起來的。

    後來楊靖宇楊司令的抗聯隊伍在這旮瘩打遊擊,日本人為了斷掉他們的後路,才實行了歸屯并戶。

    這歸屯并戶就是把山上的散住戶都集中到一個村落,方便管理。

    有些鄉親難免戀舊地回來燒把香,這沒啥大驚小怪。

    ” (27) 郝班長雖然這麼說,可我還是覺得有些心驚膽顫。

    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而且又是在荒山野嶺的狐仙堂裡,這根本由不得我往别的地方想。

    我緩緩繞到狐仙像身後,由于火燭照射的光芒所限,剛剛在搜查廟堂的時候,我并沒有發現狐仙像的身後還挂着三道黃紙。

    黃紙上各畫了一些稀奇鬼怪的符号,它們的下端垂在狐仙像底座,一撮紙燼散落在旁。

     我把郝班長叫過來指給他看,他端量的一會兒才說:“這是一種符咒,俗稱‘聚魂碼’,通常家裡的孩子受驚後睡不着覺,就請村裡的大薩滿畫一道這玩意,說是能聚魂祛病。

    ”郝班長說到這裡,突然冒出了一句,“奇怪,‘聚魂碼’不應該出現在這旮瘩啊?”他嘶了一聲,“難道?難道?” 秦隊長接過郝班長的話茬:“難道什麼?” 郝班長喉結攢動了兩個來回。

    他的眼睛盯着三道“聚魂碼”緩緩上移,最後嘴巴竟然拉成了一個大洞。

    我猛然擡頭向狐仙像頂端望去,那上面,正有一張呲着牙怪笑不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