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噴子”鄭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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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倆人的對話極其簡單。

     “我沒有,但别人也許有。

    你去問問别人吧。

    ”鄭大牙做要告辭狀。

     鄭大牙繼續沉默,足足一分鐘,然後,仰天長歎了一口氣。

     “那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老曾被放到王宇号子裡了,那騰越呢? 盜竊犯小劉聽完做感激涕零狀。

     陳總略加思索:“100萬。

    ” 沈公子不但早就聽聞過鄭大牙,而且以前見過鄭大牙這個人,雖然不熟但是印象絕對深刻。

    顧名思義,鄭大牙的那一口牙如犬牙差互,尤其是兩顆大門牙特别的長,像是兩把大鏟子一樣突出在外,特點實在鮮明,讓人過目不忘。

    而且,此人說話時總是唾沫橫飛,他一說話,旁邊兩米之内的人都會遭到他唾沫的襲擊,所以平時一起吃飯時,從來沒人敢坐在他旁邊。

    絕對的噴子,小噴壺一個。

     老吳問話挺霸道:“你在我家門口比畫啥?” “啥?” 王平說:“差多少啊?要麼也讓我小參一股?” 所長在找線索,沈公子也沒停下。

    他現在想找到的,就是在去趙紅兵号子之前,騰越究竟是和誰接觸最多。

    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調查之後,沈公子圈定了一個人:鄭大牙。

     此時,有人給陳總推薦了鄭大牙。

    推薦人說,此人有把死人說活的本事。

     “不過你得配合我幹一件事兒,跟這老吳家說,已經決定了,路不從他家過了,繞道,從他家房後過,而且假裝動工開修。

    修不修的不要緊,樣子得做足。

    ” 終于在某次大醉之後,鄭大牙祭出了必殺技。

     鄭大牙微笑:“有了。

    ” “你知道西邊那酒樓不?就在區地稅局對面那個。

    ” “行!” “那你的意思是?” 老曾說:“謝謝你幫我,我是爛命一條了,真沒指望着還有人能幫我。

    ” 王平直咧嘴:“可不嘛,死了好幾個,都是橫死的。

    ” “怎麼,你想盤那個酒樓?” 一個禮拜過後,老吳的二兒子在村子裡被一輛小轎車給碾斷了兩條腿。

    這車禍事件究竟是偶然還是人為的不得而知,但二狗卻知道後面發生的事。

     王宇說:“行了吧,差不多就行了。

    ” 這小混子一進來就說:“呦,這不是黃哥嗎?你的洗浴中心被砸了,你怎麼還進來了?” “跟你直說吧!就那酒樓,現在已經殉葬進了三個人,這三條人命,就是最好的祭祀!” “對啊,這又怎麼了?” 鄭大牙歎息了一聲,連連搖頭:“你得關心國家政策啊!” 老吳火急火燎地問:“有辦法了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号子裡笑炸鍋了。

     按理說鄭大牙噴了這麼多年,如果攢下錢的話,那麼也算是個小富豪了。

    可這鄭大牙生來愛賭,而且逢賭必輸,混到現在,還是一窮二白。

    要不是他有那張嘴,恐怕腿得被債主打折八次了。

    他的嘴就是他的本錢。

     在病床前,所長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他:“多大的仇啊,你弄死他。

    ” “就看不慣他這種為富不仁的,瞎牛逼什麼啊!”騰越說話有氣無力,可言語間還是霸氣十足。

     鄭大牙沉思了一下,略帶擔憂地說:“最近兩年是賺到錢了,可将來……” “對啊,你站着的不就是嗎?” 鄭大牙的表情相當無奈,指着王平說:“王總啊,你再不讀書可真被時代淘汰了。

    我問你,以前皇帝下葬都用啥殉葬?” “咋辦?搬!你兒子現在腿折了,還真不算是啥大事兒,别嫌我嘴損,真正的事兒,在後面呢!” “那你準備幹了?”王平太羨慕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路過,過來看看。

    ” 黃老破鞋看樣子兀自怒氣未平:“行行行,我給你面子。

    但他别跟我犯沖,别的膽子我沒有,整死他的膽子我有!” 殺了他們一家三口?不明智! 老吳更急了:“鄭師傅那你說咋辦啊?” 鄭大牙的激情澎湃完全感染了王平。

    鄭大牙也的确不是完全白給,他每天都看看報紙,大事小情的都懂一些。

    和王平比起來,他算是有文化的。

    或許鄭大牙也沒認真讀過十六大報告,可他确實對國家政策略知一二。

     “啥叫剪刀煞?” “王總,你以後就準備做鋼材生意了?” 說完,黃老破鞋親自上了,打得比誰都歡實。

    後來,還是王宇上去把他們都拉開了。

    老曾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嘴角又滲出了血絲,看樣子是受了内傷,蜷在鋪上一動不動。

     “希望多長時間讓他們走?” 黃老破鞋繼續打量,似乎以前從來不認識王宇一樣。

     王宇說:“估計第一個來嫖我的就是你老婆毛琴。

    ” “求你辦個事兒,能不能把那老吳家的人給搞定?” 王平徹底被噴暈了,傻愣愣地看着鄭大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這隻是個開始,遠不是最絕的。

    這次談話後,鄭大牙有事沒事就約王總吃飯,頓頓都是鄭大牙買單。

    這飯可不是白吃的,每次赴約前鄭大牙都會準備好談話的腹稿,不斷地跟王總滲透做餐飲有前途和做鋼材生意前景黯淡的理念。

     “十六大報告說要控制鋼材價格?”王平再沒文化,也覺得完全不可能。

     “上萬人的居民區!你那麼多做房産的客戶,你問問區政府是怎麼規劃的去!最重要的是:那地方就這一個像樣的酒樓,要是把那酒樓盤下來,那前景,沒的說。

    ” 王平下意識地擦了擦唾沫星子:“那啥意思啊?讓他們殉葬?” 黃老破鞋這句話還真沒有吹牛逼,盡管他的兩個場子被砸了,可他這些年積累下來的現金特别充足,隻要允許,他還真能開十家。

    不過從這天起,黃老破鞋說話不再像以前腰杆那麼直了,也不再輕易給人安排工作了。

    黃老破鞋多少有些消沉,号子裡的歡聲笑語也少了很多。

     “煞?” 鄭大牙搖了搖頭:“怎麼了?這犯了剪刀煞!這兩條路的形狀就像是一把剪子,把你家所有的好風水都得給你剪去。

    說得難聽點,近期你們家要出事兒,出大事!” 鄭大牙的嘴,不次于張儀。

    嘴在人在,嘴亡人亡。

     總之,隻要有黃老破鞋在,号子裡永遠也不缺話題,不缺笑聲。

     有的人出現在大家面前時,會帶來笑聲帶來快樂,比如沈公子,比如黃老破鞋,他們都是正能量,這樣的人身邊不會缺少朋友,總會成功。

    可有的人出現在大家面前時,總會給大家帶來不快和煩悶,這樣的人都是負能量,他們不但自己成功很難,而且誰跟他們在一起誰倒黴。

     “煞!”鄭大牙從倆大門牙的牙縫中蹦出了這麼一個字。

     “哪兒的話啊!我相信你的眼光,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