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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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這人也很硬,劇痛之下隻是悶哼,沒求饒也沒喊叫。

     把嘴張開!”已經連敲了十四、五下的李四喊。

     老五的下巴都已經被李四的煙灰缸打折了,張不開嘴了。

    李四看他也的确張不開嘴了,重重的朝老五的嘴又敲了一煙灰缸。

     随即,轉身離去。

     身邊留下了一群被這兇殘的場面吓得目瞪口呆的圍觀群衆。

     李四沒有直接走,他還要回飯店把煙灰缸還給飯店老闆。

     “老闆,謝謝,我把這煙灰缸放這裡了啊!我走了”李四微笑着對飯店老闆說完,把沾滿了老五的血的煙灰缸放在了桌子上 “啊,好……兄弟你放在那裡吧!”目睹了李四行兇全過程的飯店老闆戰戰兢兢。

     事後得知,老五下巴被打斷,鼻梁骨被打斷,還被打掉了九顆牙。

     我市這麼多年來,多麼兇殘的案件都出現過。

    但是專門去敲牙,恐怕隻有李四幹過。

     這事也隻有李四能幹的出來。

     老五徹底被李四打服了,他雖然無知且無畏,但是李四那樣一下接一下的卯足了力氣去敲他的牙齒,他是真怕了。

    從那以後,老五很少在社會鬥毆中出現,也慢慢脫離了李老棍子的團夥。

    蹬了一段時間的“闆的”後又開了一段時間的公用電話廳,現在自己開了一家小型超市,生意還可以,日子也算是過得紅紅火火。

    隻不過綽号已經變成了“五金牙”。

     李四這次也算是救了他,否則老五按照以前的軌迹發展下去,是不是現在要想見到他必須要到南山公墓呢?誰也不知道…… 這次敲了老五的牙以後,李四的名氣更大了。

    成了當時這個團夥裡名氣僅次于趙紅兵的人物。

    日後人們再提起趙紅兵他們時,已經不再說“紅兵他們”,而是“紅兵、李四”他們。

     當年在我市,一個混子想要成名,恐怕至少要打五十次架,生死的大戰起碼要有5-10次,成名非常不容易。

    趙紅兵他們已經算是成名最快的了,這是因為趙紅兵他們和其它混子走的路不同,他們隻和當時社會上名頭最響、手頭最硬的混子打,而且每次都是小勝或者慘勝。

     混子成名不容易,但想失去名聲卻非常容易。

    比如老五,這次被李四打得面目全非,他還不敢去報仇,他辛辛苦苦拼了命打了幾年積攢下的名聲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恐怕在這世界上,最艱難的職業就是混黑社會了。

    如果混黑社會也算是一種職業的話。

     記得意大利的球星巴喬曾經說過:不要叫我球場上的藝術家,我隻是個運動員。

    運動員和藝術家最大的區别就是人們隻會記得藝術家的颠峰成名之作,而人們能夠記住運動員的,卻常常是其最失敗的經曆。

    比如每當人們提起我,都會在第一時間想起我在九四年世界杯決賽中射失的那顆點球。

     混子是運動員,不是藝術家。

     老五,就是在決賽中射失了點球的運動員。

    巴喬後來爬了起來,他卻再也沒有爬起來。

    雖然,他沒有“爬”起來對他未必是一件壞事。

     在趙紅兵養傷期間,張嶽判了,兩年。

     在李四打完老五以後不幾天,李洋來看趙紅兵了,那時,趙紅兵也快出院了。

     “紅兵,最近和高歡聯系了嗎?”李洋問。

    她們三個整天在一起的女孩子,隻有她沒有考上大學。

     “聯系了啊,她最近過得很好!”趙紅兵說 “恩,我也和他聯系了。

    張嶽判了,知道嗎?”雖然李洋隻和張嶽出來吃過一次飯,玩過一次。

    但是她比較喜歡張嶽,認為這輩子非張嶽不嫁了。

     “知道,才兩年,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在看守所裡也算刑期的,再過一年半也就出來了” “恩,我前幾天去六監看他了,他現在過得很好”李洋說 “我出院以後也去看看他,我真的很想他。

    那天還是我硬要他去自首,也不知道這是對是錯” “你沒錯,讓他投案就對了” “恩,我出院了就去看他” 十天之後,趙紅兵出院。

    第一件事兒就是去六監看了張嶽。

    據說,張嶽本來皮膚就白,在看守所的那段時間,他的皮膚又白了許多,沒有血色。

     “紅兵,你來了”看樣子張嶽在監獄裡過的很舒服 “呵呵,來看看你,你現在怎麼樣?” “前幾天李洋來看我時說你出事了?紅兵!等我出去!” “我們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你在裡面還好吧?沒人欺負你吧?” “我被欺負?哈哈哈哈”張嶽笑了 “哈哈”趙紅兵也大笑了起來。

    他也知道,能欺負張嶽的人可能的确是還沒生出來呢 “你也别在裡面再惹别的事兒,好好改造”趙紅兵勸他。

    雖然趙紅兵也不是什麼善茬,但他顯然比張嶽理智多了,總是苦口婆心的勸張嶽别惹事。

     “我不惹事,絕對服從黨和政府的教育。

    過段時間,或許我還能弄個中隊長當當” “祝你升官” 探監回來的趙紅兵對小北京說了一句話:“現在我怎麼看張嶽的眼睛那麼陰鹫啊?” “以前張嶽的眼睛就不陰鹫嗎?”正在認真練書法描紅的小北京頭都沒擡,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