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國慶節鬧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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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紅兵的北京戰友第七,李四第八。

     從此,本市有史以來危害社會時間最長,名氣最響亮的黑社會團夥誕生了。

    這個團夥的組織并不嚴密,比較松散。

    在這八個人中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大哥,都隻是朋友、兄弟而已。

    趙紅兵之所以後來被其它人認為是這個團夥的領袖是因為他沉着穩重、思路清晰、很少主動生事,兄弟們都很願意聽他的話,他說出的話很少有人反對。

    但他不是這八個人裡面絕對的老大,絕對的權威。

     正是這樣的組織形式使他們這些人幾乎同時成名,但松散的結構卻可以讓每個人都有機會拉攏一大批小弟開展自己的“事業”。

    成名以後這些人雖然來往密切而且互相幫助,但所涉足的行業卻沒什麼相關性。

     當然演變成流氓團夥他們當初肯定任何人都沒有想到。

    他們還用趙紅兵的北京戰友帶來的相機拍了一張照片,曉波按的快門,拍的歪歪斜斜,趙紅兵坐在最中間。

    這是這個組織的第一張相片。

     趙紅兵的北京戰友在他家一住就是半個月,直到國慶節放花燈那一天。

    為了方便起見,下面我們就把趙紅兵的北京戰友叫“小北京”吧,大家都這麼叫他。

     1986年10月1日,剛剛拜了把子的八個人決定一起去廣場看花燈,猜燈謎。

    國慶後,小北京就要回北京,所以,在去之前大家先去飯店喝了一頓酒,喝的都很興奮,但沒一個人喝多。

    晚上7,8點鐘,帶上二狗和小波一起去看燈。

    80年代初國慶節十分熱鬧,幾乎每個單位都要放鞭炮,全市在兩個地方放花燈。

    一處是體委前面的體育廣場,一處是紅旗公園。

    趙紅兵等兄弟八人去的是離家比較近的體育廣場。

     國慶放燈三天,10月1号是第一天,幾乎全市的人都出來了,老人婦女小孩,成群的學生和年輕人,好不熱鬧。

    人多擁擠,磕磕碰碰是難免的。

    剛剛喝完酒的八個人在人群中比較顯眼。

     “你TMD踩我腳了,長眼睛了沒”一個長頭發長着一臉橫肉的年輕人朝趙紅兵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趙紅兵賠禮說 “小逼你TMD以後看着點”那個長頭發年輕人看見趙紅兵挺老實,也沒再怎麼說,罵了一句轉頭要走。

     “你丫說話幹淨點,别JB出口就是髒話”小北京一口濃重的北京口音罵了一句。

     “我就罵了,怎麼着?”本來轉身要走的長頭發年輕人又回來了,氣勢洶洶。

     “怎麼着,想開練不是,你毛長齊了嗎?你長了多少個牙,夠讓小爺敲嗎?…………”(後面還說了很多,連着10幾個疑問句,二狗的确是記不起來了,反正二狗從此對北京人的貧嘴功夫是徹底歎服了,此人語速極快,連着說了10幾句卻一點都沒停頓而且一點沒重複,罵的特有趣味性,聽的人全笑的樂不可支。

    在二狗那幼小的心靈中,他罵人的境界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山峰,那是珠穆郎瑪。

    直到10幾年後二狗讀大學時騎車撞到了他的一個同鄉大媽後才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是後話) 這個長發年輕人終于被激怒了,沖上去就是一拳,小北京不愧是偵察兵,嘴上功夫過人,手底下也不含糊,伸手抓住了這個長發年輕人的手腕順勢一扭腳下再一絆就把這年輕人摔在了地上,然後又朝他頭上就是一腳。

     這時小紀和費四也沖了上來,開始朝這個長發年輕人頭上身上亂踩。

    聽說參加過戰争的退伍兵都有個共同點:打架有瘾。

    但趙紅兵一直沒動手,動手是就是小北京,費四和小紀。

    三個打一個,夠了。

     這時聽見倒在地上的年輕人在捂着臉狂喊:“二虎,二虎,二哥,我挨打了,二哥!快過來” 聽他喊出這幾句話後二狗就發現除了小北京外,其它七個人的臉色都是一變,因為他們都知道二虎是我市東邊毛紡廠一帶有名的大流氓,兄弟幾十個,基本全是毛紡廠職工的子弟,從小玩到大的,由于他們住的地方屬于郊區,所以這些人隻要來市區,一出來就是30,40個,從不落單。

    當時83年全國的嚴打剛剛結束不久,全市成名的流氓基本還全在裡面沒放出來,當前全市敢惹他們的也隻有鐵南的路偉一幫和回民區的張大噶子一幫。

    他們之間成天掐架,誰都不服誰。

     “嘩”一聲,圍觀的人全散開了,沖進了20幾個年輕人,發型全和這躺在地上的年輕人一樣,領頭的正是二虎。

    二狗記得清楚,當時二虎留着長發,而且還燙過,男不男女不女。

    去年春節二狗在家時又老遠的看到了二虎,當時這哥們兒坐在輪椅上正要過紅綠燈,留的發型還是燙過的長發,和20年前完全一樣,真是念舊。

     “誰打我兄弟,操你媽的”二虎拔出了一把軍匕,他身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