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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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挺有成就感。

    小羽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把錢從挎包裡搜了出來,眼睛大了,雙手發抖,嘴裡呵呵不停。

    我揶揄道:“瞧你那慫樣,幾個錢啊,見過錢嗎?” “呵呵,除了在銀行,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多錢呢。

    ”小羽把錢鋪在桌子上點了又點,開始還目光炯炯精神抖擻,直到滿眼通紅雙手發軟才停下來,搖頭晃腦把流行手機短信背了出來,“位高權重少操心,睡覺睡到自然醒,别人加班我加薪,點錢點到手抽筋。

    人生最高的境界啊!” 我說:“現在我實現一個啦。

    ——睡覺睡到自然醒。

    ” “懶漢都睡到自然醒,瞧您那點兒出息。

    ”小羽揶揄道。

    她私藏了十張百元大鈔,然後把錢收起來,歎氣,“這點錢也隻夠買個過道,要把小女生娶到手,兩萬五千裡長征才走完第一步啊。

    ” “是啊,輪到我能買房,你都成老太婆啦。

    ”我無精打采。

     “是啊,得抓緊啊。

    不過也不錯了,加上那個剽客賠的一萬,七萬有餘呢,我三年多的工資呐。

    ”小羽安慰道,又問我以前的錢呢? “你知道我利欲熏心,錢都在股市裡套着嘛。

    ” “警告你啊,這筆錢再也不能放進去了。

    ” 我口上答應了,第二天卻鬼差神使把錢全部投進股市補了倉,隻留下零頭。

    股市對于我而言,已經類似于高純度海洛因對于一個瘾君子。

    餘下的錢,除了吃喝玩樂,和小羽去“燕莎”購物商場,各買了一件毛衣,一雙皮手套和圍巾。

     這本書錢賺得不多,賺來的吆喝倒不少。

    熱血沸騰的讀者來信源源不斷,很多人都要求見面一吐為快。

    我是不願見讀者的,架不住幾人盛情和他們聚了一餐,都是被老闆欺負了憋了一肚子氣的小白領或打工仔。

    席間大訴“階級苦”,叽叽喳喳怎麼整老闆,磨洋工紮車胎,在車裡放蛇或癞蛤蟆,在暗處用麻袋蒙腦袋一頓暴踹……一小子還提出在重要國際會議前給老闆咖啡裡放巴豆。

    我大笑之餘勸他們别胡來,眼不見心不煩惹不起躲得起。

     還見了一美國海歸。

    本已在那邊找到工作,偶遇一訪美的老闆,被一番盛情感染,心血來潮回來了。

    沒想到簽合同時,老闆一下“記性不好”了,待遇差了一大截,不到一年又以種種理由取消了福利。

    這哥們一下傻眼了,綠卡放棄了,留在國内又不甘心。

    我勸他騎驢找馬,不妨殺個回馬槍。

     見讀者有時也引起麻煩。

    這一次是一女孩,小羽覺得這事新鮮,就陪我去了。

    在團結湖公園見到這個清秀精幹的南方女孩,帶一大束百合花。

    她向我獻花弄得正式又滑稽,扭頭看小羽,她呵呵地笑。

    我們到長廊小亭裡喝茶聊。

    女孩在多地打過工,不堪老闆虐待,憤然辭職自己創業,要我出主意。

    她資金技術學曆一概沒有,徒有一腔熱情,确實讓我束手無策。

    我泛泛而說,找到自己的興趣、特長和市場的結合點。

    她初步決定開個小花店。

    她請我和小羽吃飯,我們一再謝絕了。

    回去路上,我拿着花束挺不自在,叫小羽拿着,她酸溜溜地:“這是美女對大師的一片心意,我怎好奪人之美?”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難道不是嗎?”她突然越走越快。

    我急了:“你是吃錯藥了還是神經短路啦?” “就是,咋啦?”小羽掙脫我,突然跑起來,那一瞬間,我發現她哭了。

     小羽越跑越快,我舉着鮮花在後面追,越叫停她跑得越歡。

    路人停步好奇地觀摩我們。

    遠遠看見小羽的手機掉在地上碎成了幾塊,我加速趕在自行車車流之前撿起來。

    傻子似的氣喘籲籲地追。

    突然一輛巡警車“哇哇”竄上來,緊緊咬死我,喝令我停下來靠邊站。

    我一減速,小羽就像虎口逃生的獵物一樣,消失在丁字路口。

    我看見在最後一瞬,她投來惡作劇般的笑容。

    一老一少兩個巡警從車裡出來,呵令我:“靠邊站!” 我張口結舌,從自行車道站上人行道,喘着大氣傻笑。

    對突發局勢有超強嗅覺的同胞立即潮水般将我圍聚起來,饒有興趣地看着局勢演化。

    兩個老外也入鄉随俗了,等着看瓷器國笑話。

     “有你這麼追女孩的嗎?臉不要了命也不要啦?”一臉兇悍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