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亡靈教室

關燈
,他們不知道怎麼破解,就給我了。

    ” “然後你破譯出來了?”蕭朗瞪大了眼睛期待好的結果。

     唐铛铛看了看他,還有些嗔怒地說道:“我最磨叽,我哪有那麼大本事!” 蕭望見兩個人還像小孩子一樣生氣,知道唐铛铛大緻已經從悲痛中走出了大半,還是略感欣慰的。

     唐铛铛接着說:“沒有其他的參照物,其實我也沒本事破譯一段專有的密碼的。

    不過,這個巧了,我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黑客常用的13變位密碼轉變過來的一種數字代碼。

    我以前感興趣,還專門研究過。

    所以,我就嘗試着翻譯了一下。

    翻譯出來以後,就知道我的翻譯是對的。

    ” “翻譯出什麼了?”蕭朗問。

     “應該是一句話:故地滅迹正在掃尾,蟻王已可不靠藥物存活,已從臨時點向你處轉移。

    ”唐铛铛對着一張白紙念道。

     “這是啥意思啊?”蕭朗跳了起來,說,“故地是哪裡?臨時點又是哪裡?還有蟻王?在做動物實驗嗎?” “故地和臨時點似乎是兩個地方,而且他們似乎正在所謂的故地裡滅迹?”聶之軒皺起眉頭思考着。

     蕭望說:“沒有甄别依據,我們查不了。

    ” “又是沒辦法,唉。

    ”蕭朗歎了口氣,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問唐铛铛,“你剛才說,有兩件事情,那還有一件事情,是什麼?” “就是平闆和U盤。

    ”唐铛铛說,“平闆我進入了存儲器,看了一下,系統基本是破壞了,但是裡面安裝的軟件,隻有地圖。

    ” “對呀,隻要在硬件裡改裝信号接收裝置,配合地圖軟件,就可以定位了!”蕭朗說,“那我們是不是還能定位到黑暗守夜者的信号?” “這個是需要他們開機才能實現的。

    ”唐铛铛說,“除了我們繳獲的兩枚設備,其他設備都沒信号。

    不過,我已經把平闆和南安市公安局的一台機器連通了。

    如果這台平闆能接收到新開機的設備信号,南安市公安局的報警系統就會響。

    ” “這個希望不大。

    ”聶之軒說,“我之前說過,他們已經有戒備了,不會再開機了。

    或者說,他們很有可能都已經啟動了設備的自毀功能了。

    ” “那U盤呢?U盤總有發現吧?”蕭朗問。

     “U盤裡是兩個文件夾和一個隐藏文件夾。

    ”唐铛铛打開自己的電腦,投影在幕布之上,說,“第一個文件夾的标識是一個六角星,也就是咱們守夜者的标志。

    第二個文件夾的标識是一個書包。

    而隐藏文件夾我沒有發現被打開過的痕迹。

    ” “這就是他們的資料啊!”蕭朗說,“前面的肯定是‘出師’了的成員,後面的,肯定是學員,也就是還沒有‘演化’好的成員。

    那個隐藏文件夾沒被打開?難道是‘醫生’沒有發現這個文件夾?” “看起來應該是這樣。

    隻可惜,U盤損壞很嚴重,第二個文件夾打不開了。

    而隐藏文件夾我也花費了很長時間才解開第一層,發現裡面還有兩個子文件夾,一個寫着‘一号任務’,另一個寫着‘二号任務’。

    這兩個子文件夾被多重加密,非常難以破解,我需要再多一些時間才能打開。

    ”唐铛铛就像已經忘記了生氣,略微沮喪地朝蕭朗看了一眼。

     “沒關系,第一個文件夾能打開也行啊。

    ”蕭朗摩拳擦掌。

     “第一個文件夾裡,也有問題。

    ”唐铛铛說,“明明可以看到十七個文件,但隻能打開三個。

    第一個,是一個EXE文件。

    這個我分析了,是他們自己制作的一個執行程序,能打開其他資料的執行程序。

    其他的資料,都有特定的文件格式,用普通軟件是打不開的。

    可能就是這個EXE文件有問題,我安裝上之後,隻能打開兩個文件。

    ” 說完,唐铛铛在幕布上投影出兩張并排的圖紙。

     兩張圖紙上,都是一個五邊形,而在五邊形之内,似乎分成了五個象限,每個象限有不同位置的标點,五個标點又被直線連接起來,形成不同的形狀。

     “這是什麼?”聶之軒看得一臉茫然。

     “這,這不就是‘吃雞’的圖譜嗎?”蕭朗說,“我們打遊戲的時候,經常會有統計。

    比如‘吃雞’的時候,就會在個人戰績裡,根據你的遊戲記錄畫一個五邊形象限的數據圖。

    根據生存、吃雞率、積分、支援、戰鬥五個項目指标,畫一個五邊形。

    總之,就是對每個人的具體屬性進行一個直觀的描繪吧。

    ” “不管‘吃雞’還是‘殺雞’,看起來這些圖紙,正是對每一名黑暗守夜者成員能力的描繪。

    不過,你發現沒有,他們頂多是一兩項指數會很高,但其他的都很低。

    ”蕭望說,“這說明,他們也很關注每個人的屬性變化,更加印證了他們進行的,是醫學實驗。

    這種違背倫理和法律的醫學實驗,是要堅決遏制的!” “而且,你們看,”唐铛铛用軟件操作了一下,說,“這個軟件應該是可以編輯這些圖形的,隻要能輸入管理員密碼,就可以對裡面的指标進行調整。

    ” “是了,他們在随時監控孩子們的變化,所以使用的并不是簡單的隻讀文件。

    ”蕭望說,“那具體每個象限代表了什麼,能從軟件後台看出來嗎?” “這個軟件很複雜,我沒敢随便就分析。

    ”唐铛铛說,“我找了幾個網絡信息界的朋友,準備一起研究一下,看能不能破解這些圖形背後的密碼。

    還有,因為U盤受損,我恢複得并不好,我也想進一步恢複,看能不能把這些資料都打開。

    ” “這個很重要。

    ”蕭望點頭說,“黑守的運行模式以及内部成員的評估體系可能都在這些資料裡面了。

    ” “整個恢複程序,還是挺複雜的,那我去張羅了。

    ”唐铛铛合起了筆記本,站起身說道。

     “晚上了,回去睡一覺,明早再張羅。

    ”蕭朗嚷嚷道。

     “嘁。

    ”唐铛铛似笑非笑地瞪了蕭朗一眼,轉身離開。

     蕭望也默默地笑了,這麼多天過來,唐铛铛開始慢慢恢複成過去的唐铛铛了,也算是其中的一個牽挂可以慢慢放下了,不然他的腦子裡,實在是有太多事情了。

     他的心情也就欣慰了一小會兒,電話又響了。

    電話裡,是程子墨慌張的聲音。

     “我發定位給你們,淩漠出事了!這地方,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好像是個……福利院吧。

    ” 3 “這個急救常識,你也應該是知道的。

    在人暈倒之後,首先要檢查患者的意識是否存在,呼吸、心跳是否存在。

    隻有毫無意識、無呼吸、無心跳的時候,才可以做CPR!”聶之軒指教着程子墨,“淩漠明明有呼吸、有心跳,這說明他隻是暈厥,你慌什麼?” “我主要是太緊張了,這鬼地方看起來就挺恐怖的,他再一倒,我有點……”程子墨辯解道。

     “害怕嗎?”蕭朗打趣地問道。

     “沒,我怕什麼?你也不看看我是做什麼的!我就是有點緊張。

    ”程子墨白了蕭朗一眼。

     “亂做CPR,不僅起不到急救的效果,關鍵還有可能造成患者的二次傷害,比如肋骨骨折。

    最嚴重的結果,還會讓原本正常跳動的心髒出現抑制,導緻死亡。

    ”聶之軒把氣氛拉回了嚴肅。

     “我做了幾下,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就沒繼續了。

    ”程子墨低頭認錯。

    在她的心目中,聶之軒像是大哥哥,更像是嚴厲的老師。

     “CPR是什麼?”蕭朗問道。

     “心肺複蘇,呃,簡單說就是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

    ”聶之軒說。

     “人工呼吸?”蕭朗不懷好意地重複道。

     “不要亂想,沒有!”程子墨飛快地說。

     “究竟是怎麼回事?”蕭望一邊看着聶之軒和蕭朗把淩漠擡去車上,一邊問程子墨。

     淩漠和程子墨負責在西市區盲女的住處做工作。

    淩漠運用自己的心理學知識,輔助程子墨對盲女進行了詢問。

    雖然盲女是盲人,但是她眉眼清秀,而且智商還是很正常的。

    和程子墨交流起來,也絲毫沒有障礙。

     淩漠和程子墨冒充“醫生”的朋友,來給她帶話說“醫生”真的很忙,不能來看她,所以囑咐帶來了很多生活用品。

    盲女就默默地流眼淚,說“醫生”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上次回來,他開了自己的車回來。

    雖然那車感覺很吵,而且盲女在屋内都能聞見車上似乎有異味,但是至少是自己的車。

    那次回來,幾乎沒有過多的交流,“醫生”在院子裡忙活到很晚,可能是在洗車吧,然後就睡覺了。

    在盲女沒有起床之前,“醫生”就離開了。

    給盲女的感覺,他是心事重重。

     可能因為是年齡相仿的女人,所以,盲女和程子墨聊了大約兩個小時,把自己和“醫生”相識、相知、相愛的全部過程和盤托出。

    從盲女對“醫生”的認知來看,她并不知道“醫生”患有唐氏綜合征,也不知道他具體的信息。

    盲女隻知道他姓田,别人都喊他田醫生。

    在市裡某個大醫院上班,工作非常繁忙,經常要當住院總醫師,所以不能回來和她團聚。

    但是田醫生一旦有時間,就會趕回來,帶來很多生活用品和零食。

    總之,田醫生對她相當好。

    對于一個父母早逝,從不和鄰居多交流的内向女子來說,田醫生就像是一股暖流,讓她欲罷不能。

     問來問去,都是一些感情上的、生活上的細節。

    而淩漠清晰地判斷,盲女是真的對“醫生”一無所知。

    因為她的微表情、微動作和微反應都沒有任何說謊的迹象。

    既然是這樣,聊天就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

     在搜查令獲準後,淩漠向盲女提出,“醫生”要他們來幫助尋找一些東西。

    盲女也毫無遮掩地指了指内間,非常配合地引導淩漠對“醫生”住在這裡的時候所在的房間進行搜查。

     房間裡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日常用品,淩漠和程子墨耐心地尋找着線索。

    衣服、鞋子、牙刷、毛巾,這些物品似乎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異常。

    找了十分鐘,他們都沒能找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倒是盲女像是感受到了房間裡沮喪而又尴尬的氣氛,說:“你們要找的,是不是田醫生藏起來的東西?” “對啊,這次他讓我們給他帶回去,但沒說是什麼。

    ”淩漠趕緊應聲。

    其實他自己心裡也知道這個謊有多拙劣。

     不過盲女似乎通過聊天,對他們已經充分信任了,于是摸摸索索地來到了一張雙人床,探身到床下,拖出了一個小方盒。

     “那天他回來,藏在這裡的,他以為我不知道,所以,你們也别說。

    ”盲女微笑着說道。

     淩漠看着那個有些年代的木質小方盒,左右端詳着,甚至湊近了用鼻尖嗅了嗅。

     “這是什麼啊?”程子墨小聲嘀咕着,還沒等淩漠說話,就一下打開了方盒。

     若不是程子墨見多識廣,這一打開,就得把盒子扔出去。

    盒子裡,是一堆發黃的白骨,人類的白骨。

     “骨灰盒啊,這是。

    ”程子墨此時已經避開盲女,小聲地和淩漠說着,“啊,不是骨灰,是屍骨盒啊。

    ” 淩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皺着眉頭看着這一盒白骨。

    屍骨顯然已經完全白骨化很多年了,早已沒有腐臭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是常年在陰濕潮冷的環境中而出現的黴變氣味。

     “這是孩子的屍骨!”程子墨戴上手套,從盒子裡捧出放在最上面的顱骨,左看右看,說,“看起來,也就十歲。

    這個‘醫生’為什麼要藏一個很多年前的孩子的屍骨?是為了做實驗嗎?” 淩漠搖了搖頭。

     因為顱骨被程子墨從盒子裡拿了出來,狹小的盒子瞬間顯得寬敞了許多。

    就是這麼一寬敞,淩漠發現屍骨的下面,似乎墊着一張紙,而這張紙并不是普通的紙,而是畫有地形的地圖。

     淩漠連手套都沒戴,直接伸手進盒子,把地圖拽了出來。

     “地形圖?”程子墨對地形也是極為敏感的,她站在淩漠的身邊,觀察着地形圖。

     地形圖上标着一些小路的路線,在小路的盡頭,畫着一個紅圈,紅圈裡有十幾個紅色的十字架,而其中的一個十字架被另外标明了藍顔色。

     “這,這畫的都是什麼?”程子墨說,“這麼多加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