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陰、毒、連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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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想死,就出聲試試,我賭你快不過我發力。

    ”常亮在伏哨耳邊低聲警告。

     伏哨惶恐地搖頭,表示他不敢賭。

     扼住咽喉的大手力道稍松,他可以吃力的呼吸了,但雙肩穴已被封死,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你是……”伏哨吃了一驚。

     “煞星常亮!” “老天!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解決了前面的暗哨。

    ” “你……你是說前面四個……四個全……全死了……” “當然,不然我怎能安然到此。

    ” “請……請手下留情……” “現在該我問你了,你是三尊府的人?” “是的,常爺你……” “我的船行是不是你們的人放火幹的了” “我……我不知……知道。

    ” “你們在這裡的主事人是誰?” “是七位客卿中的葉先生。

    ” “葉先生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我發誓……” “賀三爺在不在此?” “在!”伏哨是有問必答。

     “在什麼地方?” 這位伏哨眼中閃過一絲狡黯狠毒的神色,他答道:“就是迎香樓中。

    ” “迎香樓,我還真是瞎貓逮着死耗子了。

    ”常亮怪腔怪調邪笑道:“賀三爺這老小平害得我是傾家蕩産,家破人亡,我找了他這麼久,怎麼就沒有想道他會躲在這裡享福?以那老小子的德性,此刻一定摟着娘們睡大覺,我卻在這裡提心吊膽四處找他,嘿嘿,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日我看如何将這老小子整治得死去活來,你對我沒用了,可以向這可愛的人間告别了?” “饒……”伏哨隻覺扼住咽喉的大手一緊,便腦袋一歪,走完了他的人生路。

     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小圓門内的兩個伏哨,常亮直往迎香樓深入,剛走幾步,他的鼻子聞到了一絲怪味,他輕咳了一聲,馬上駐足四下打量,東瞧一下,西摸一下,然後喃喃自語道:“迎香樓是香華園的禁地,卻隻有兩位警戒人員,原來有高明人物在這裡布下了奇門生克大陣,引人入伏,有進無出,難怪他們敢如此大意,布下這種玩意,讓入侵者通過外圍警戒之後,他的警覺性松懈,一定會長驅直入。

    而他們卻隻需在裡面等魚兒入園,候鳥兒入籠,幸虧發現得早,不然的話還真他媽的陰溝裡翻船,讓那幫家夥給坑了,怪不得剛才那家夥很爽快告訴我賀三爺這老小子躲在這裡,原來是想擺我一道。

    嘿嘿,碰上我這個大行家,明日你們這幫家夥準備辦喪事!” 他在一個花壇下隐下身,從懷裡掏出一個類似蘆笛的細小銀管,然後凝神靜氣放在嘴邊輕輕吹奏。

     一種若有若無的怪異聲浪,低沉幽弱,時斷時深,不絕如縷,聽到的人起先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一旦發覺到聲音确實存在,卻又被這種聲音吸引越聽就越想聽,就象吸毒的痛君子一樣,明知有害,但吸了還想吸。

     不一會兒,這種靡靡的音浪,綿綿不絕地在香花園中飄蕩,持續了足有一個時辰。

     停止了吹奏,常亮将銀笛收好,眼中閃過一絲狠的兇光,肆無忌憚地朝迎香樓走去。

     東繞西轉,有時候在原地打轉,最後他在通過一株矮松後,順利地進入迎香樓中,一路上,六名隐在暗中等入侵者自投羅網的伏哨,全被他無情地擰斷脖子送上西天。

     搜查了三個房間,又點了九位男女的死穴,這些人全都是在昏昏入睡之中不明不白的下了地獄,正是一睡便長眠。

    在第四間房中,常亮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這間房隻有一張大牙床和一個梳妝台,透明的羅紗帳中,二女一男三條白羊緊緊地睡在一起。

    掀開羅帳,隻見牙床上的綿被全堆在裡,賀三爺赤條條地睡在兩個一絲不挂的美女中間,酣睡正香。

     常亮毫無顧忌地打着火石,點燃了梳妝台上的火,然後再回到床前。

     一聲輕咳,他驚醒了床上之人。

    賀三爺畢竟是習武之人,警覺比兩個裸女高得多,一驚而醒,挺身而起。

     燭光耀目,室中通明,他看清了站在床前的常亮。

     “常亮!”賀三爺一台驚叫,赤條條地跳下床,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就是三拳六肘外帶四記彈腿,出招一氣呵成,拳腳工夫火候相當精純,是位好手。

     但常亮比他高明得多,不言不動,任由賀三爺盡情發揮,好似沉重無比的拳腳不是加諸在他的身體上,而是加在一尊石刻塑像上。

     賀三爺發覺自己的拳腳完全不像在一個人的身上,那是山石,是金石,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手腳發麻。

     常亮一把抓住賀三爺那招發雙龍搶珠的右手,一記反扭,“咔嚓”賀三爺的右臂便成了可以任意轉向的萬能手,但卻不能使力。

     斷骨之痛使得賀三爺象殺豬般的大叫。

     毫不憐惜,“砰!卟卟卟卟……”拳掌着肉聲響似連珠,賀三爺成了團讓人擺布的砧上肉,時而飛起,時而跌落,時而撞牆壁,時而摔在床上。

     痛苦的慘叫,成了無力的,賀三爺躲在地上,臉上被一隻靴無情地踩着,他被打得五葷六素,口鼻全是鮮血,不知人間為何物。

     兩個裸女早已驚醒,吓得兩人抱作一團,不住發抖,頭也不敢擡,想喊救命,可是口中卻發不出聲音,因為她們吓呆了。

     賀三爺終于發覺厄運已經來臨,他的眼中湧現絕望的神情,五勞七傷的身體不住發抖,不知他是疼痛難忍,還是恐懼至極。

     “賀三爺,久違了。

    ”常亮陰森森地道。

     “饒……饒……饒命……”臉被踩住,嘴被壓迫,加上心中的恐懼,他是語成聲。

     “告訴我,我們常家哪一輩子跟你有殺父仇,奪妻之恨?你要如此害我?” “饒命……” “告訴我!”聲音陰沉無比,腳上一用力,有牙齒脫落的聲音傳出。

     “呃……我……我沒……沒有……” “既然我們前世無仇,那是今生有恨了?” “也……也……沒……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我身不……不由……由已……” “沉船案是你下的沒錯吧?說!有哪些人參與” “殲……殲擊……江堂的人……” “奚成棟有沒有份?” “他……他是策劃……劃人……” “林定一呢?” “他……他也……也是……” “葉先生是什麼人?” “他……他是客卿……” “我問你他的身份?” “他是惜……惜花聖手葉……葉憐花。

    ” “我的船行是不是你們燒的?” “是……是……” “是什麼人?” “陰……陰魂不……不散……” “你們三尊府有沒有人參與?” “狙……狙殺堂……” “認不認識這玩意?常亮說着從懷中拿出那枚差點要了他的命的百壽無常錐,放在賀三爺的眼前,蹲下身問。

     “百……百毒無……無常錐,這……這是千手如來郭侗的獨……獨門暗器。

    ” “千手如來是不是你們三尊府的人?” “不,他是森……森羅院獵……獵堂堂主。

    ” “你說謊!” “千……千真……萬确,我發……發誓。

    ” 常亮徐徐起身,默默望了手中的百毒無常錐一眼,收起放入懷中,繼續問道:“惜花聖手葉憐花今晚為何不在這裡?” “他……進城去了。

    ” “是不是對付我? “我……我不知……知道。

    ”他在說謊。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是表示你對我沒有什麼用處了,為了那些無辜的冤魂,你必須從這個世界消失,否則,那就太不公平了。

    ” “我……” “蔔噗!”話沒說完,資三爺他已根本無法再講,因為他的腦袋已經被常亮一腳踩得成了一個爛西瓜,死人怎麼會說話? 一不做,二不休,常亮将那兩個裸女也一并殺了,然後開始放火燒園,似乎這段時期中,他對放火獨有嗜好;殺人,放火,他的心态徹底的變了,變得殘忍,冷酷,變得讓人莫測高深。

     是什麼原因讓他從一個心慈手軟和藹可親的年輕商人,一舉變為如此冷血,如此殘忍? 無他,隻有一個字:仇!仇恨,往往令人瘋狂、它能徹底改變了個人,轉變之大,之可怕,令人難以想象。

     待沖天大火驚醒了香華園附近的居民,一個個敲鑼打鼓提桶持盆,高喊着救火的口号出來救火時,已是快五更天了。

     當常亮踏上回城的路時,官道上早起趕路的旅客已有不少。

    他并不知道他在無意中躲過了一場大劫,因為當他從福安軒的客房中悄然而出,趕到香華園殺人,放火時,一場針對他的陰謀詭計,也在同時順利進行。

     三更天正是常亮侵入迎香樓的時候,在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