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艱、險、江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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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亂的秀發,望着山石前的片片落紅,臉紅似火燒,趕緊移目,不敢再多看一眼這些讓她向少女時期告别的殷殷落紅。

     這段山石緣,确定了常亮和楚秋瑩的真正關系。

    出于一種男人的責任心,也為了讓楚秋瑩知道自己對他的重視,常亮正式向楚秋瑩求婚,決定迎娶,因此先勸姑娘家回娘家去。

     有了常亮的婚約,楚秋瑩知道此身已有歸宿,但畢竟是私定終身,再怎麼說,在父母面前總要說得過去。

    因此,她也很重視常亮的建議,更何況,這段日子以來,她對常亮有了很深的了解。

    知道他的為人向來是言出必行。

    她知道常亮不會騙她,也沒有理由騙她。

    情侶之間,講究的是相互信任,她無條件地相信他。

     一想到自己再過些日子就要堂堂正正成為常夫人,楚秋瑩很幸運自己找到了一個好歸宿,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興奮。

     一把精緻的“幻電”短劍,交出了姑娘的信任心,一條常亮随身佩帶的珠鍊,帶走了他對她的承諾。

    在楚秋瑩的千叮萬囑中,陰陽雙煞護着少主踏上了返家旅途。

     送走未婚妻,常亮的内心有一種莫明的空虛感。

     分離,本就是讓人牽腸挂肚的憾事。

     情人之間的管别,更能給人帶來刻骨銘心的相思。

     冷寒雪,楚秋瑩二人的倩影,一閉上雙眼便在常亮的眼前浮現,這種感覺告訴他,他已經是實實在在,千真萬确地愛上了這兩個姑娘。

     “富貴錢莊”向來與“盛昌船行”有生意上的往來,林定一與常亮多多少少地見過幾次面,稱得上有一定的交情。

    林定一的六十大壽,常亮當然要親自去拜壽。

     這天,正是林定一的壽辰之日。

    禮品昨日便派人送去。

    今天,常亮決定單身赴宴。

    基于日前的非常時期,常亮作了應有的防身之備。

     由船行出城到小岚園赴宴,前後共有十五餘裡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腳程快的話,一個時辰足夠了。

     申牌時分出了城,大官道上車馬行人不太多,常亮藍衫飄飄地泰然趕路,不急不徐地西行。

    步行,是素來養成的習慣。

    以往每次外出,不管遠近,他從不用坐騎,隻用雙腳趕路。

     這一段官道上,行道樹雖多,但道旁村落店鋪卻是少得可憐。

     趕了七公裡路,前面路右出現一座簡陋的歇腳亭。

    裡面有茶水供應。

    這時候,大官道前後無人,歇腳亭中也沒有人。

     等常亮接近至十餘步左右,歇腳事後面轉出一個紫色輕裝的中年人。

     中年人約摸四十左右,身材修長,加顯精瘦,消瘦的臉龐給人一種精悍的感覺。

    一雙不帶任何表情的山羊眼木然地注視着常亮。

    左手持有一柄連鞘長劍,腰際挂着一個血紅色的大革囊,裡面鼓囊囊的,行家一眼便可知道裡面一定盛有不少的殺入法寶。

     常亮僅看了紫衣人一眼,沒有理會,僅善意的點頭含笑示意,沒有了享歇息的打算,繼續泰然而行,準備超越。

     相距還有五步,紫衣人已瞳至廠官道中間,持劍的左手伸前虛擋,很明顯地擋住了去路。

     山羊眼緊緊地盯着常亮,紫衣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陰森森殺氣,真是震懾人心的威力,令人一見即心底生寒。

     常亮心中一動,駐步不前,一種為自保而散發的本能殺機,從那雙又黑又亮的虎目中濃厲地湧現出來,陰森冷沉地同樣通視着紫衣人。

     “幹什麼?”常亮語氣十分陰沉:“閣下該不是攔路打劫吧?” “如果你是煞星常亮。

    ”紫衣人陰笑着道:“那就不僅是打劫,而且還要殺人。

    ”山羊眼中看不出任何神色變化,一點也不為記亮的冷森而有所反應,似乎他的雙眼,永遠也不會告訴别人他的心願與動機。

     “你認識我?”常亮略顯奇怪地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我會走這條路?” “是否認識你并不重要,重要的隻是證實你是我所要等的人就行了。

    ”紫衣人橫到抱肘而立:“我這種人辦事,對于準備工作十分重視,準備充分,也就摸清了敵方的底,知己知彼。

    雖不至百戰不勝,但至少成功了一半。

    ” “你是向我挑戰,還是與我有仇。

    ” “我既不是向你挑戰,也與你無冤無仇,但卻要殺你。

    ” “為什麼?” “因為我是殺手,職業殺手,通常殺手殺人,是不需理由的。

    ” “哦!原來閣下是名殺手,不錯,殺手殺人的确不需理由。

    但每一個殺手都有他們的名号,你這位殺手仁兄,江湖上怎麼稱呼啊?” “血幽靈常森,你聽說過這空虛名号嗎?” “沒聽說過,陌生得很。

    因為在下剛出道,對許多江湖名人都不認識。

    ” “你注意了,我這人與别的殺手不同,我殺人之前,一定會通知對方,讓他死得明明白白。

    我要出劍了,你有沒有兵刃?”紫衣人的口氣充滿自信。

     紫衣人――血幽為常森手中長劍一出鞘,整個人便籠罩在一團詭異的氣氛與淩厲的殺機之中,山羊眼的眼神變得陰森,狠毒。

     一探手,常亮取出了幻電短劍,對方殺機太淩厲,他不敢托大,幻電短劍出鞘,劍身有如一泓秋水,劍尖閃爍着一道無形的寸長冷芒,看不見,但能感覺得到,不愧為神兵寶劍。

     “好劍,劍長兩尺,天下十大神兵中短劍隻有兩把,你這柄劍身閃着冷電,一定是幻電神劍。

    ”血幽靈賣弄地說完,持劍立下門戶,殺機更熾:“現在你手中有劍,我要出招了。

    ” “閣下好見識。

    ”常亮冷冷地說道,他左腳前移,幻電短劍下垂,馬步不丁不八,持劍的手也似乎毫無勁道,他接着道:“你随時都可以進招……” 語氣似乎有點托大,語未說完,血幽靈已劍發似奔雷,行空前猛烈的攻擊,氣勢磅礴,出手便是七十七劍,劍湧千層浪,每一劍綿從正面攻擊,風雷驟發,勇悍絕倫。

    在這電光石火的刹那間,他的七十七劍象是同時揮出,不但出劍的速度快得驚人,禦劍的内力更是駭人聽聞。

    一流高手立下的嚴密防護網,也決擋不住血幽靈走中宮強壓破網而入的雷霆一擊,怪不得他敢說他從不出手偷襲,憑他這手劍法,這份内力,的确不需要偷襲。

     “铮铮铮铮……”一陣驚心動魄的金鐵交鳴,似千萬顆明珠一齊撒落于同一塊玉盤中,火星飛測象煙花齊放。

    顯然,血幽靈手中劍也是寶劍,不然絕不敢以劍與幻電神劍相互撞擊。

     攻者狂猛,封的人卻嚴密,穩沉。

     常亮紋絲不動,手中幻電神劍信手揮動。

    在他身前形成層層劍幕,将他的身形重重裹住。

    護住中宮,禦劍的内力同樣沉猛。

    來一劍封一劍,任由對方盡情發揮,沒有回敬一劍。

     血幽靈七十七劍全部攻出,常亮封擋震開他的七十七劍,不待他攻出第二招,常亮回敬了一招。

     但見他身形一幻形成九個一模一樣的人形,九個幻影同時出現,卻是在九個迥然不同的位置上,每個幻影攻出了九劍,九九八十一劍自八十一個不同的角度,以捷逾電閃的奇速攻出,森冷的劍氣直逼腰肋胸腹。

     血幽靈心頭大駭,當即毫不猶豫地揮劍形成劍山保護自己。

    但當他發覺他閃電般所攻出的八十一劍完全是出自八十一道有形無質的幻影,一道好似來自虛無蒼穹中的寒光,閃電般地到了血幽靈的右脅之下,那種奇幻迅速的程度,是絕非人所能閃避的。

     血幽靈伸入暗器囊的左手還沒來及抽出來,幻電短劍已毫無阻礙地從他的右脅貫入攪動,護體神功在這種以神功禦發的神劍之下象摧格拉朽似的瓦解。

    刹時間他的内腑成了一團糟,右脅出現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他丢劍以手拉住傷口,左手扣住的一把雙縫針無力地向地面跌落。

    他驚恐的望着常亮,口中異常吃力地道:“你……你有……有幾把劍……” “隻有一把” “為……為什麼我……我……” “因為是你的眼睛欺騙了你自己,所以你會出現這個緻命的錯誤,不要怪我心根手辣,因為是你想殺我,我對企圖對我不利的人向來冷酷無情,血幽靈,我行蹤是不是林走一向你透露的?” “我……我……呃……”血幽靈狂叫了一聲,話沒說完,氣絕而亡。

    最拿手的暗器手法來不及使用,到使這位三尊府狙殺堂的四大殺手之一的血幽靈死不甘心。

     前幾天不知是誰扔了一張紙團給他,告訴他對付他的三尊府人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