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險、難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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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常亮的贊成。

    因為繁忙的生意,使常亮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她,借這個暫時的分别,讓他倆再好好考慮一下他們之間的交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兒女間的别離,自有一種令人心酸的愁腸,在楚秋瑩楚楚動人的千叮萬囑中,常亮蕭蕭灑灑地揮手告别。

    送走那艘南下的客船,常亮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種若有所失的怅然感。

     很快,他便将那銘心的相思深藏于心底,再次投入到接二連三的大買賣中,他又恢複了原來的他。

     這是楚秋瑩走後的第十天。

     一大早,常亮親自到碼頭,敦促船工腳夫将将師“興旺”寶号的九船布匹,大米與其他日用品裝好,看着九艘滿載貨物的大船過了京口水閘,平平安安地駛入大江之中,他才欣然地哼着小調,悠哉地回到船行。

     這些日子以來,他連續做成了十筆大生意,盈利極大,因此,他決定在家好好休養一段日子,好好與他關系密切的姑娘們叙叙舊。

     他不是那種忘情的人,盡管與那些讨他歡心的女人是逢場作戲,但他仍然盡力令那些女人高高興興地與他在一起共享歡樂時光。

     他這麼做,并非對不起楚秋瑩,因為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着他自己的需求,對這一點楚秋瑩很清楚,但她仍然愛他,這也說明楚秋瑩并不介意。

     今晚,與他有的約是城南“米大發米行”大老李三爺的二小姐李香芸。

    這位李二小姐,不是什麼大家閨秀。

    他的鎮江府,也是有名的風流女子。

    常常與一些富家子弟公子哥兒在一起尋歡作樂,經常在外招蜂引蝶。

     常亮對這一點并不介意,他認為男女相悅,隻要在一起的時候彼此開心,又何必去計較彼此的過去. 回到家中,常亮在丫環玉香的伺候下梳洗完畢,換了一襲月白色的真絲睡衫,在書房裡舒适地躲了一會兒,喝完一盞“西湖龍井”,另外一名待女水月便進房禀告說李姑娘已來了。

     并沒有去花廳見李香芸,因為他知道在什麼地方能會到那位風流女子。

     常亮來到二進院東廂的一間上房外,并不敲門,毫無顧忌地直接推門而入,然後轉身将門拴好。

     房内燭光很亮,一位長發披肩的美麗女子,正對着梳妝台上的銅鏡薄施脂粉。

     她,高挑的身材,銅體噴火,充滿了成熟女人的氣質,渾知上下該凸的地方凸,該圓的地方圓,委實一副誘人犯罪的魔鬼身。

    身上羅裙早已褪除,僅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坎肩兒。

    露在袖外的玉臂潔白晶瑩。

    坎肩是薄紗制成的隐約可以看到裡面的繡團花抹胸。

    抹胸上部隆起的半邊酥胸玉乳,讓人想入非非。

     看清楚這位幾乎是半裸的美人兒的面孔,常亮不由呆了一呆,那是一張絕美的面孔,雙眉彎彎挑起,形成如兩株新月似的美妙弧度,挺直端秀的玉鼻之下,是一張豐潤、小巧、櫻紅,令人看上去恨不得能咬一口的迷人櫻唇,那雙晶瑩澄撤,黑得宛如兩塊墨玉似的明眸,正凝視着常亮。

    這雙美目的深處,透露出一種熾熱的,如火焰閃爍的光芒,看上去是那麼的狂野,那麼的大膽,那麼的倔強,又那麼的充滿自信。

     這張面孔,無疑是一張絕美的女人面孔,而且美得無可挑剔,但對常亮來講,這也是一張他十分陌生的面孔。

     “你不是香芸!姑娘,你是誰?我們似乎素未謀面。

    ”常亮先是一驚,然後施即恢複自然,極有風度地走到這位絕色美人身邊那張桌旁坐下,倒了一杯涼茶,微笑着發問。

     “我美不美?”絕色美人不答反問。

     “美極了,而且姑娘是我生平所見過的最美最迷人的女人。

    ” “那就行了,今晚我就是你的床頭人,對于你的疑問,我們到床上再談如何?” 絕色美人伸手搭在常亮肩頭,所說的話令人心跳加速,常亮并不因心跳加速而忘記利害,他用手輕抹着絕色美人的玉手,邊摸邊道:“姑娘你也許不知道,我這人和女人在床上,除了縱情尋歡,從不做别的事,因為一旦分了心,人的興趣便會大減。

    姑娘如想盡快同我上床,那麼最好先講明你的來意。

    ” “常公子果然名不虛傳,的确是個歡場老手。

    你的想法,我完全贊同,男女相悅,必須心無雜念,那樣才能在合歡中獲得最大的快感。

    常公子,你是個妙人兒,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 “姑娘,請别忘了我剛才所說的話。

    ”常亮将那一杯茶一口氣喝完,淡淡地道:“我是不會帶着一肚子的疑問與女人上床的,盡管姑娘十分美麗,而且異常動人。

    ” “爽快,常公子既然把話講明了,那麼我也用不着拐彎模角,常公子,你應該算是半個江湖人,冷寒雪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冷寒雪?冷……你是江湖上人稱‘血影飄紅,羅刹奪魂’的‘血羅刹’冷寒雪”常亮這時可真的吃了一驚。

     “血羅刹”多麼可怕的綽号?這是常亮心中本能的一個疑問。

     “不錯,我正是‘血羅刹’!” “可能嗎?”常亮似乎不相信。

     “如假包換,常公子,是不是被我的兇名吓壞了?”冷寒雪妮聲問。

     不錯,“血羅刹”冷寒雪的确是個在江湖上聞風喪膽的狠毒女人,是個典型的蛇蠍美人。

    江湖中關于她的傳說很多,但絕大多數都是關于她的一些邪惡、暴戾、淫邪、寡毒的事迹,她的行蹤不定,是一個性情古怪,為人放蕩,行事違背事道常理,集反判、刁蠻、狂妄不羁,心狠手辣于一身的紅粉煞星。

     常亮再次打量了冷寒雪一番,方歎然道:“但我怎麼看也看不出你這麼一個迷人的美女會是江湖上人見人怕的‘血羅刹’。

    ” “常公子,名号隻是一個稱呼,并不能代表一個人,照你這麼說,我冷寒雪應該是個又兇又醜的夜叉型女人了?” 苦笑一聲,常亮道:“冷姑娘如此造訪,不知有何見教?” “實話實說,我們要你與我們合作。

    ” “我們?冷姑娘,你是說……” “不錯,我并非一個人,我有很多同夥。

    ” “你們要我合作?合什麼作?我除了有點兒錢,充其量也不過是鎮江府一個小有名氣的花花公子而已。

    ” “要創大舉,成大業,一個有錢又有勢的地頭蛇,在培植根基方面,有時往往比一位功深藝精的江湖高手有用得多,而常公子在鎮江府,無疑就是最佳人選。

    ” “在鎮江府方圓幾十裡地面,我還勉強算是一個地頭蛇冷姑娘既然找上我,不知你們是當今江湖上哪一家?” 不等常亮說完,冷寒雪從抹胸近乳溝處,掏出一塊紅綢,然後将紅綢慢慢展開,形成一面兩寸寬,四寸長。

    兩面都繡了一大四小五隻金光閃閃,栩栩如生由金色蝙蝠的軟旗令符。

     放在常亮面前的桌子上,映着燭光,發出刺目的血紅光彩,那五隻金光閃閃的蝙蝠,更是光彩奪目,鮮明地浮現在血紅的光芒裡。

     “五蝠血令!”常亮不由得驚呼出聲。

     要知他雖自認不是江湖中人,但對于江湖上的一些秘聞趣事,卻了解甚多。

    江湖道上,很早以前就流行了一首歌謠: 森羅鬼院人斷魂, 五龍秘樓困鬼神。

     三尊别府四大家, 五蝠不歸最稱雄。

     這首歌謠,所描述的是江湖中除五大門派之外,最有勢力的九個權利組織.“森羅鬼院人斷魂”形容的是雄霸四方的綠林大幫會“森羅院”;“五龍秘樓困鬼神”指的是威震南疆的殺手組合“五龍樓”;“三尊别院四大家”講的是北六省最大的黑道組合“三尊府”與齊、金,龍,雲四大武林世家;“五蝠不歸最稱雄”說的則是江遊中最神秘最恐怖的殺手集團“五蝠血令”和在四海稱王的“不歸島”。

     “五蝠血令”,是一群十分可怕的黑道男女的信物标志,也是這個暴力集團的稱呼,他們專門向那些有錢有勢的巨室大戶綁票勒索,甚至屠門洗劫,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