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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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于其他人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可此時還有别的選擇嗎?戴飛學着張沖的樣子也爬上了樹,其他幾個新兵隻能提心吊膽地也跟着他爬到了樹上。

     一個難熬的夜晚過去了,太陽終于升上了天空,照在海灘上幾個新兵的臉上。

    被疲勞和驚恐輪番轟炸的他們個個灰頭土臉,跟野人也差不多了。

     魯炎發現身邊的一名戰士發起了高燒,叫蔣小魚幫忙弄點水來,蔣小魚捂着肚子說疼得站不起身。

     魯炎火了:“弄來了水,我付你200塊錢行了吧?” 蔣小魚立刻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叫上展大鵬:“走!弄水去!” 蔣小魚帶着展大鵬警惕地走進了樹林,蔣小魚邊把手放在嘴邊,怪模怪樣地叫:“合吾,合吾……” “哥,你叫什麼呢?”展大鵬不解。

     “合吾,就是和和氣氣和平相處的意思,你沒看電視上人家行走江湖的好漢,都這麼叫。

    ” “那你這會不會把野人招來啊?” “你這個烏鴉嘴!”蔣小魚罵道。

     一個新兵問蔣小魚準備去哪兒找水,上次的泉眼,因為怕野人下毒或者搞什麼破壞行動,他們已經決定放棄。

     蔣小魚四處打量着,忽然看到遠處的幾棵茂密的芭蕉樹。

    他快步上前,掰下一片芭蕉葉子,從斷裂的莖面上立刻滲出晶瑩的液體,蔣小魚嘗了下,味道還不錯。

    水源的問題解決了。

     其他的新兵也學着他的樣子,吸吮起芭蕉的汁液,并準備多掰下些葉子帶回去給其他人享用。

     就在蔣小魚專心緻志地掰着芭蕉葉的時候,展大鵬忽然指着他的身後,“哥,哥……” 蔣小魚一回頭,吓了一跳。

     隻見一個彪悍高大的男人正對着自己,一張黝黑的看不清楚鼻眼的臉,古銅色的肌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右臂上不知道為什麼還綁着一塊黑布。

     蔣小魚第一反應——這就是他們一直尋找的野人。

     野人目露兇光,慢慢逼近蔣小魚。

    蔣小魚強自鎮定,揮舞着手裡的芭蕉葉,“别過來,小心我下手重傷了你。

    ” 野人根本就不管他下手重不重,依舊向他逼近。

    蔣小魚慌了。

     “哥,咱的話他聽不懂的,他是野人啊。

    ”展大鵬趕緊提示。

     蔣小魚一想的确有道理,趕快又向野人大叫:“哇哩嗚叽康桑米達,尼迪喔迪鴿子灰甲?” 野人一愣,露出疑惑的神情。

    看樣子他是聽懂了蔣小魚的話,展大鵬在旁,對蔣小魚還能說“野人話”佩服得五體投地。

     蔣小魚繼續嘀咕着,并用手指了指野人的身後,野人慌忙回頭,什麼都沒有。

     見蔣小魚戲弄自己,野人發怒了,惡狠狠地朝蔣小魚撲了回來。

     “别,别!”蔣小魚忙用手制止,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用手勢示意野人猜猜這是什麼。

     野人皺起眉頭,看來他搞不懂蔣小魚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就在野人放松警惕的時候,蔣小魚張手把一把沙土揚在了野人臉上,同時嘴裡大叫:“快上啊,收拾他!” 新兵們聞聽,抓起木棍餓虎一般地同時撲了上來。

     野人後退兩步,揉掉了眼裡的沙子,三拳兩腳就放倒了上來的人,可是蔣小魚和展大鵬已經趁機跑遠了。

     “混蛋!”野人狠狠地罵了一句。

     再說蔣小魚兩人沒命地跑。

    忽然,蔣小魚被什麼東西絆了個跟頭。

    爬起來發現身後并沒有野人追來,兩人坐下休息,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展大鵬對蔣小魚能忽悠到野人,還能随時從口袋裡抓把沙子迷他的眼睛感到着實的敬佩。

     “魚哥,我以後就跟你混了!” “行走江湖,能不帶點暗器?”蔣小魚不無得意地說,又從身下摸出個什麼東西,“這什麼玩意兒,剛把哥給絆得夠嗆啊……電線?!” 霎時兩人都愣了。

     2 在海邊,烏雲被兩個女兵架着在學遊泳。

     “先蹬腿,後劃水,記得這個節奏啊。

    ”一個女兵囑咐她。

     烏雲點頭表示記住了,而後深吸了一口氣,兩腿向後蹬出,胳膊劃動。

     “很好,繼續……” 還沒等女兵說完,烏雲又開始手忙腳亂,撲騰一下沉入水中,兩個教她遊泳的同伴趕忙把她撈了出來。

     這腿怎麼就不聽使喚呢?烏雲不服氣地皺眉瞪眼。

     崔婕走了過來,問訓練的怎麼樣? “沒事,指導員,就是喝了幾口海水。

    ”一個女兵笑道。

     “指導員,她手上的動作學得差不多了,就是腿總是不聽話,一撲騰就往下沉。

    ”另一個女兵也說。

     兩個人各種招都使了,現在真是沒有辦法了。

     “不如你們把我腿綁上試試?”烏雲提議。

     崔婕想想,既然沒有其他辦法,不如就先試試這個辦法。

    于是找來一條繩子,烏雲伸直雙臂,雙腿被女兵們用繩子捆上,從遠處看去,既像是條美人魚,又像是即将被送上十字架的耶稣。

     兩個女兵再次扶着烏雲到了齊腰深的海水中,放開了她。

    這次烏雲果然不撲騰了,但是卻不會擡頭換氣了。

    再次沉入水中的烏雲讓岸上的崔婕也有些洩氣了。

     女兵們全都下水訓練了,隻有烏雲郁悶地站在岸邊。

    她從指導員那裡得知,如果下周的一萬米考核自己通不過,就隻能被遣送回去,心情非常低落。

     她拿起地上的水壺,咕嘟咕嘟地灌進去幾口酒,倔強地下了海。

     這時候,路過訓練場地的巴朗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邊跟崔婕打招呼邊走了過來。

     當他發現酒味兒是從腳下的一隻水壺裡傳來的,不由得彎腰撿起,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

     頓時,巴朗的臉上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家鄉的馬奶酒啊,久違了!走到哪裡都忘不掉這種親切的香甜呀。

     巴朗擡眼看到不遠處在水裡撲騰的烏雲,思索一下,走了過去。

    正好看到烏雲撲騰得筋疲力盡,身子眼看要沉了下去,巴朗伸出強壯的胳膊,托起了她。

     “我叫巴朗,和你是老鄉!”巴朗憨厚地說。

     “我叫烏雲。

    ”烏雲也笑了。

     “我來教你遊泳吧,我有秘訣。

    ”巴朗嘿嘿笑着,站到了烏雲身邊指導起來。

     幾個小時後,崔婕興沖沖地去叫袁志。

    袁志根本不信烏雲竟然學會了遊泳,半信半疑來到了訓練場。

     果然,在海水之中,烏雲揮舞着手臂矯健地暢遊着,像一隻破浪而來的魚兒。

     “這下烏雲不會被退回地方了吧?”崔婕得意地看着袁志。

     “怎麼回事?”袁志吓了一跳,這烏雲怎麼一下子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照自己的想法,她穿着救生衣能在海裡遊個二三百米就不錯了。

     “找了好老師,那不。

    ”崔婕指了指遠處的巴朗。

     原來,巴朗最初的時候和烏雲一樣,一下海就管不住雙腿,撲撲騰騰往下沉。

    龍百川就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想象自己還是在馬背上,雙手攥着缰繩,兩條腿夾着馬背,先蹬腳蹬,然後夾緊兩條腿,最後再手上提缰,如此反複……巴朗照做,果然就學會了遊泳。

    如今他把這個方法傳授給了同樣來自草原的烏雲。

     “能行嗎?”烏雲不太相信,如此簡單就能學會讓自己為難了這麼久的遊泳? “你保持這個節奏,指定沉不下去。

    ”巴朗示意她按自己說得試試。

     烏雲按照巴朗教的動作要領,蹬腿、夾水、劃水,果然遊了出去。

    經過幾個小時的練習,此時烏雲已經能夠遊刃有餘地在海裡暢遊了。

     巴朗收起手裡的秒表,鼓勵烏雲說:“照這個速度練下去,一萬米達标沒問題!” “謝謝你,巴朗大哥。

    ”烏雲摘下泳鏡,給巴朗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巴朗一時心旌神搖。

     回過神後,他趕快向烏雲告别:“我得回獸營了。

    ” “為什麼叫獸營?”烏雲很好奇。

     “因為那裡的兵都要向野獸一樣訓練和生活。

    ”巴朗解釋。

     “那有女兵嗎?” “怎麼會有女兵?在那裡男兵都很難扛得下來呢。

    ” “那可不一定。

    ”烏雲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

     巴朗笑了,搖搖頭,獸營至今還真的沒有進過一個女兵呢。

     “他們在哪兒訓練啊?”烏雲似乎對這個獸營很有興趣。

     “哦,他們現在……一個荒島上。

    ” 荒島樹林中,忽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急促而慌亂。

     樹梢上的張沖沖着戴飛做了個手勢,兩人各攥起一根藤蔓,扒着樹葉往下看。

     随着腳步聲的臨近,一條瘦高的身影映入眼簾,眼看就要落入繩套的陷阱……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同時拽動手裡的藤蔓跳下樹來,繩套抓緊了瘦高個兒的雙腿,忽悠一下把他大頭朝下地提上了天。

     幾個人手執木棍,将倒立在空中的“野人”團團圍住。

     “放開我放開我,是我啊!”“野人”忽然大叫起來,聲音十分耳熟。

    衆人一看,哪裡是什麼野人,分明是馬明亮。

     新兵們忙把馬明亮從樹上解下來,原來馬明亮是從野人手裡逃出來的,他來不及解救其他關在洞裡的戰友,先出來通風報信! “走,老子去端了野人的老窩!”當張沖聞聽馬明亮逃出來時還在沿途做了記号,立刻信心倍增。

     沿着記号,馬明亮領着張沖一行穿過亞熱帶樹叢,來到一片相對開闊的地方。

    山洞非常隐蔽,要不是馬明亮把灌木叢掩映的洞口指給張沖看,外人還真發現不了。

     幾個人迅速接近了洞口,馬明亮忽然發現原來的鐵栅欄沒有了,怎麼回事呢?他猶豫着看看張沖。

     張沖可顧不上這些,救人要緊,他帶頭沖進洞内。

    奇怪的是,洞裡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被抓走的阿甘他們。

     就在大夥疑惑的時候,洞口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緊接着刷得一下,鐵栅欄從天而降,死死把洞口封住。

     除了張沖在栅欄落下的刹那眼疾手快滾了出來,戴飛、馬明亮他們都被關在了洞内。

    張沖起身正要查看栅欄,忽然看到洞外人影一閃,他拔腿追了出去。

     眼看與前面那個人影越來越近,忽然腳下一松,張沖整個人掉進了陷阱裡。

     張沖被困在陷阱裡,暴跳如雷! 頭頂上方的陷阱口忽然出現兩張臉,一張嘻嘻笑着:“秃子——” 張沖一看,原來是蔣小魚和展大鵬。

    兩人伸手把他拉上來,他驚訝地問:“怎麼是你們倆狗日的?” “與其讓你被敵人捉去,還不如掉進我們的陷阱呢。

    ”蔣小魚依舊笑眯眯的。

     “怎麼回事?”張沖覺得他話裡有話。

     “你看,這是什麼?”蔣小魚扯起一根電線,“咱們都被涮了。

    ” 不等張沖反應過來,蔣小魚又指着電線旁邊的一棵樹讓張沖看。

    張沖一看,倒抽一口氣,樹梢上竟然有一個攝像頭,正對着樹下幾個新兵。

     “這鳥不拉屎的島上,咋有這種高科技玩意兒?”張沖還是不明白。

     “這就是用來監視咱的,咱在這裡的一舉一動,都被那幫人在部隊裡看得一清二楚!” 一時間,幾個人都沉默了,擺明了這又是一場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