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關燈
最緊張的要算是宗昆和雷天風二人。

     剛才邵力傑這一擊,宗昆看清楚了,可他還未發現邵力傑的破綻。

    宗昆雖說生性狂傲,但卻有自知之明,他十分明白,邵力傑的劍法,絕不在自己之下,假如自己能在邵力傑與别人交手時看出他的破綻,自己便有把握取勝,否則,自己便很難戰勝對手。

     雷天風已經明白,在場衆人中,眼下能阻止邵力傑奪印的,隻剩下宗昆一人,但從宗昆的表情中他已看出,宗昆信心不足,因為他尚不知道邵力傑的弱點何在。

     此刻,也許沒有人注意到,在看台的角落裡,正坐着一位極不起眼的幹瘦者頭兒,黑袍裹身,頭上一項發黑的破草帽壓得低低的。

    此人的目光中永遠透着殺機,兩隻眼睛一會兒瞅瞅台上的邵力傑,一會兒又在人群中搜尋着什麼,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柯青山敗下擂台,江松林走到台前朗聲道:“諸位,長白派的邵力傑已勝一陣,有哪位願挑這第二陣?” 無聲。

     “有哪位願排這第二陣?” 仍舊無聲。

     江松林回頭看了看宋欽。

     宋欽想了想道:“江松林,請再說一遍,倘若無人響應,今天的比武就告分曉!” 話音剛落,從頭排站起一人,二十多歲的年紀,身穿錦服,氣宇軒昂,沖宋欽一掘雙拳,洪聲道:“宋幫主,紀天龍不才,願挑這第二陣!” 人群又立刻活躍起來。

     紀天龍乃是“中原三秀”中的頭一位,手中一柄“金虹劍”,在中原武林同輩人中少有敵手。

     邵力傑曾聽說過紀天龍此人,知道他也擅使長劍,不敢大意,二人見禮後,紀天龍首先發動了攻擊,一連七劍,劍劍皆是殺招,邵力傑則是謹慎防守,兩眼注視着對手的每一細微動作。

     紀天龍人快劍快,然而劍法仍嫩,待到第八招時,被對手看出了破綻。

     邵力傑身子微側,右手揮到疾刺對方的小腹,紀天龍急忙用劍去磕,然而,邵力傑的劍尖不知道何時竟猾到了自己的左肩。

     “哧――” 一聲帛裂,紀天龍的左肩被姚破,留下了一道二寸長的血口。

     這一劍,邵力态劍下留情,否則紀天龍的左臂不保! 紀天龍當然知道這一點,急忙收劍道:“‘白雪尊者’果真是名不虛傳,紀天龍自愧不如。

    ” 邵力傑劍垂右手,指手道:“承讓。

    ” 紀天龍轉身下了擂台。

     “嗖!” 黃衣一閃,又有一人揀上了擂台,衆人定睛一看,原來是華山派第二代俗家弟子項傑明。

    此人的劍法得華山派真傳,其實力尤在紀天龍之上。

     二人見禮,旋即項傑明身子科開,将華山派的正宗劍法施展得淋漓盡緻,鬥到十七個回合,項傑明手中長劍被對方擊飛,拱手認輸,退下擂台。

     郡力傑連勝三陣,憑的是實力,勝得光明正大,令在場之人深深歎服。

     雷天風心中明白,正因邵力傑為人光明,紀天龍和項态明才敢挑擂,這二人明知不是邵力傑的敵手,無非是要借此機會與‘白雪尊者”會一會,大凡武林新秀,皆有此心态,不足為怪。

     雷天風轉眼望着宗昆。

     宗昆未動,似乎仍在等待時機。

     “雲婷,”雷天風回身道:“借我劍用一下。

    ” 宋姣姣和霍雲婷皆是一驚。

     雷天風道:“我知道此事不妥,可我既然答應了他,也隻能如此。

    ” 姣姣和雲婷當然清楚,雷天風所講的“他”是何人。

    她們深知雷天風的性格,凡是他答應下來的事,他一定會去做,絕無食言。

     雲婷不情願地從腰間搞下寶劍,遞給了雷天風。

     婷姣輕聲道:“倘若你勝了他,又當如何?” 雷天風道:“我自有辦法。

    ” 語畢,雷天風手提長劍,走上擂台。

     “嗡――” 全場頓時熱鬧起來。

     “喂,這人是誰?” “不知道。

    ” “咦?這不是新到神武镖局的那位田镖頭嗎?” “镖頭?哈哈,一個镖頭也敢湊這個熱鬧!” “那也未必,聽說此人身手不錯,連秦儀堂都敬他三分哩!” “霍!是真的?” “……” 邵力傑見雷天風提劍走了上來,微微一笑道:“田镖頭,我知道你會來。

    ” 雷天風點點頭:“我必須來。

    ” 邵力傑道:“田镖頭,你的武功遠在我之上,可為了長白派,就算是螳臂擋車,我也隻有一戰。

    ” “邵大俠此活差矣。

    ”雷天風道:“論功力,你不如我,論劍法,我也許不如你。

    ” “那你為何不徒手上來,這樣我舍棄劍,與你徒手一搏。

    ”邵力傑問道。

     台下的萬松白一陣緊張,他見過這位田镖頭在龍門石窟的賓陽洞内與食人婆力拼内功,倘若邵力傑與他徒手相播,取勝根本無望! 雷天風淡淡一笑,用手摸了摸劍鞘,緩緩道:“今天,我隻想與你在到上分出輸赢。

    ” 二人在擂台上說着,主持台的幾位也沒閑着。

     了空和了尚二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

     宋欽和長風二人正在低語,議論着眼前的局勢。

     胡嶽面含微笑,靜靜地看着播台上的二人,那神态似乎是在欣賞一出有趣兒的戲。

     崔四殺仿佛并不關心眼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