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顯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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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但非淫妄之人,所殺亦系十惡不赦之徒;年紀很輕,武功卻高,師承來曆不詳。

    他到遼東,追查系為十年來失蹤礦工下落。

     二、範鳳陽本身倘無顯著惡迹,但手下收納不少亡命之徒。

    他娶印天藍,并非純出愛情,真實企圖,在人财兩得後,合并印家礦場,參場。

    印記老場主之死,據傳與他有關,這該是夫妻反目的主要原因。

     三、月魂追魄系由持有月魄牌而得名,據傳範鳳陽即有日魂牌,這兩個人之間的沖突,似是由于雙方,俱想掠奪對方重寶而起。

    料想就是因為這種原因,促成月魄追魂與印天藍的結合,以對抗範鳳陽。

     送走群雄,劉永泰父子就所得三點較為具體的消息,仔細推敲,以媒人的立場,隻有一點,值得重視。

    那就是印飛鵬的死,劉永泰認為這件事,必須追查清楚,才能确定是非誰屬?也才能夠決定有無化解可能,以及該管不該管。

    于是,決定要期前,趕到天池。

    剛剛朦胧入睡,劉永泰忽被一聲輕微音響驚醒,睜眼一看,後窗猶在微微晃動,似乎已經有人進來過。

    幼子劉信業已翻身坐起,目光正注定桌子上。

    小兒子能有此高度警覺,劉永泰心中甚是高興,不由問道:“桌子上有什麼?”桌子比炕高,他沒起來,是以看不見。

     劉信道:“不知誰寄柬留刀?”劉永泰推被而起,見是一封小柬,用匕首訂在桌面上,撥亮燈光,拔下匕首,展開隻見一張八行紙上,寥寥地寫着八個字:“欲保老命,火速回頭!”沒有上下款,僅于字尾,劃着一個月牙,劉永泰沉哼一聲,怒道:“月魄追魂居然敢對老夫施此鬼蜮伎倆!”父子倆打開大門,在客棧四周,搜尋一遍。

    寄柬人早已鴻飛冥冥,不知去向。

     回到屋中,劉信悄聲道:“爹,月魄追魂隻有一個,現在天池。

    這封小柬,來路甚是可疑。

    ”劉永泰沉思片刻,道:“寄柬人如下毒手,你我父子早已喪命多時,從此刻起,必須特别小心,提防暗算。

    ”劉信道:“爹,孩兒有一個不祥想法,印記老場主如果确是被害死的,我們再往前走,必定有事。

    當然,為了日月牌,群雄之中,恐怕也有人不大喜歡我們爺兒倆哩!”劉永泰道:“天亮我帶陶廣先走,你在這裡等你二哥四哥,不相信誰有這大狗膽,改動我們爺們一根毫發,又有這大勢力,能動得了我們爺們一根毫發?”劉信道:“爹,我們的馬快,何不如此這般……”附在乃父耳旁,不知說了一些什麼?劉永泰似是不同意道:“這樣做,未免示怯了。

    ”劉信道:“爹爹心如日月,别人可不這麼想,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就示一回怯,又與爹爹英名何傷?”劉永泰是個甯拆不彎的脾氣,不知乃子說出一番什麼大道理來,居然把他給說服了。

     次日淩晨,爺兒倆帶着四名牧場武師,反而折向西行,似被夜來柬刀吓阻,不敢再過問這件事了。

     經過撫順,走大道可以直到通化,這裡是遼東東部的一個最大城市,食宿均極方便。

    但也有一條捷徑,直趨天池,大道好走,可是得往南繞上幾十裡。

     走捷徑,便須經向陽鎮,小城子,八道江,再往前就是長白山麓了,雖然上幾十裡,卻須攀山,涉水,食宿的地方也有,總比不上通化舒服,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假如人多了,飲食縱然可以買得到,住宿可就成了大問題。

    俗話說得好:“人心不同,各如其面。

    ”群雄這次前來長白山,并不是為了遊覽。

    為了不憤月魄追魂強奪人妻,打算伸張正義,也還借口。

    實際的目的,乃在妄圖染指武林至寶日月雙璧。

    老實不客氣地說,真正抱着這個目的自信也有幾分能力的人并不多。

     因為,究竟有多大道行,隻有自己最清楚。

     大多數人,都是想混水摸魚,希圖僥幸,最好所有參與這場事的人,都打傷死絕,就留他一個,來撿現成的便宜。

    就是乘人不備,暗中下手,要不就是施展鬼蜮陰謀,甚至自己得不到,也要千方百計,不讓别人得到。

     天地之大,偏偏就是這種人最多,也就是這種人,最最無恥,最最可怕。

    也正由于這種種原因,有走通化的,就有人走向陽鎮的,想搶先一步,去試試運氣。

    二月初八,正邪群雄,經過七天的漫長跋涉,分别到了這兩個地方。

    就在這天夜裡,群雄又遇到了第二宗岔事。

    這次再沒有冤大頭,白請吃住了。

     而是每一路人,都接到了一封警告信。

    不管是在通化,抑是在向陽鎮,也不管各路的人,有多大來頭,全都是神不知,鬼不覺,被人在屋子裡,送到這麼一封信。

    這一次,隻是信,沒有刀。

    但是,信的内容,卻比留刀,還要令人震驚!信的内容是這樣寫的:“聽說過毒臂神魔麼?自信能夠抵擋得了十絕魔爪與萬世魔功麼?範鳳陽就是毒臂神魔的衣缽傳人,魔功魔爪雖然僅具八成火候,但碧陰摧魂功,卻已登峰造極,當者絕難幸生!毒臂神魔的兵器,是金黃色的佛手拐,小魔範鳳陽的兵器是鐵手,形狀略似佛手拐,自然持有鐵手的,不分老少,均是老少雙魔的心腹羽翼,就目前發現,已不下十人,朋友信,挹附雙魔,供其驅策,抑潔身自好,急流勇退?良言盡此,至盼英明抉擇。

    ”也沒具上下款,循文辨意,不難知為公孫兄妹所為,從而可知雙魔行動,俱在公孫兄妹密切監視之中,唯一遺憾的,是把毒蜂雷登,誤認為金星石了!這是一個最嚴重的失誤,但公孫兄妹,人數有限,能夠探知這麼多,并且即時警告群雄,已經難能而可貴了,這封警告信,是群雄一夜酣眠,在第二天醒來之後,才發現的,看過内容,群雄傻了!三十年前,毒臂神魔金星石,禍亂中原,造成滿地血腥,無論黑白兩道,俱都耳熟能詳,但是親身經曆,受過迫害,當過兇威的人,最少也得五六十歲以上的人,才有這個資格。

    現在來的人,老年人雖也有,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年紀都在三四十歲之間,金星石的的兇威,雖也聽說過,到底隔了一代,印象不深,微一震撼之後,又鎮定上來。

     不過,信裡寫得這麼清楚,曆曆如繪,仿佛金星石和範鳳陽的老少魔影,就在面前,卻揮之不去。

     好在今天才初九,距離十五,還有六天。

    從通化到天池。

     以群雄腳程,三天足夠,觀望兩三天,看一看風色,再決定進退,也不算遲。

    閑中無事,便不免到處走動走動,聽一聽别人的意見,或是找個年紀大一點的,問一問當年的情形,也好作一個參考。

    于是,便互相走動,稍微有點面,就坐下來展開話題。

    上了年紀的人,經曆多了,深知利害,推恐言語不慎,招來殺身之禍?見乎不約而同。

    全都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

     走來,訪去,終于在通化日升容棧。

    集聚了四五十号人,談論的焦點,自然就是這封信。

    大力神掌賀剛和蕭天,赫然俱都在座,賀剛已經五十出了頭,是奉命追蹑蕭天,監視蕭天,進而利用蕭天的,前天才把蕭天追上,結成了一路,别的老人都能躲,賀剛不能躲,并且,還非出來辟謠不可。

     那是因為蕭天和少數幾個人,知道他的底細,如不辟謠,何異自實罪狀,蕭天所行成的這一部份力量,無法再加利用。

     蕭天果是特具組織天才,就這七天中,被他有意無意之中,結合了二十多個人,數目雖不算多,内中都有五六個,看起來頗為紮手,足堪利用打頭陣,是以賀剛頗為重視這一股力量。

    大談這一陣子,忽又沖進來十多個年輕人,其中一人說道:“賀老英雄,晚輩這幾個朋友,都聽一聽當年事迹,請老英雄再從頭講一通如何?”賀剛看着這十幾個人,三十上下年紀,英挺骠悍,一臉渴望神色,不忍俊拒,深長一歎,道:“老朽雖然癡長幾歲,當年事迹,也不曾親身經曆,道聽途說,也未必可靠,再從頭說起,殊覺乏味。

    在座朋友,彼此俱未前知,萬一語言失誤,豈不是得罪人,現在僅就目前情勢,提供幾點意見: 第一、據說毒臂神魔,當年系因一位美女,而與天山雲老人結怨,雲老人劍術雖高,卻非毒臂神魔之敵。

    但雲老人俠名極着,知交不乏名流,又因毒臂神魔練的是毒功,乃假公濟私,給毒臂神魔冠上了不少惡名,激起武林公憤,終于在黃山,把毒臂神魔圍住,想群毆緻死。

    當然輾轉追擊,也被毒臂神魔,傷了不少人,因而也更坐實了殺人千裡,無法洗刷的惡名,那位美女,原是毒臂神魔首先結識的,雲老人結識較晚。

    如論是非,那位美女,應負大部份責任,既不該喜新厭舊,尤不該與毒臂神魔,藕斷絲連,這就是三角相戀,猶豫不決,所造成的悲慘結果!事後,那位美女,悟澈前非,也出了家,青燈貝葉,以示忏悔,但數百精英,徒然枉死,又如何再召魂于地下?前車可鑒,年輕的朋友,尤宜記取這一教訓!”他還一本正經,說起法來。

    座中群雄,也被他說得如癡如迷,難辨是非真相了。

    呷了一口茶,他又再說道:“這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毒臂神魔墓木已拱,範鳳陽年僅二十七,師徒關系,何由奠定?謠言止于智者,各位朋友不乏明達之士,這種無稽之談,非别有用心,故入人罪而何?” 他反駁的極是有理,二十七歲的人,怎麼能拜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的人為師?當真人不可以貌象,蕭天也不能不由衷佩服賀剛的口才。

    座中一人問道:“範鳳陽到底會不會魔功?”賀剛道:“老朽曾經受過他的救命之恩,現在還蒙他收留在家裡,吃一碗閑飯,本不該背後談他的是非,但幾年來冷眼觀察,覺得他除了有點少年得志,驕矜自負外,确确實實還沒有看到過其他的短處。

    就那滿紙讒言,就那上門欺人行徑,是非曲直,各位有目共睹。

    可歎印記老場主,英雄一世,卻生了這麼一個敗門之女,三個月來,她與月魄追魂,同行同止,雙宿雙飛,為了掩護自己罪行,反誣範場主弑嶽,人心不古,一至于止,實堪浩歎!”說至此處,徐徐站起身來,道:“事情演變到這一步,已成水火難容,再往前去,兇險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