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室鐵牢困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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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了,我可不能作得了主!”文士楞了一會兒,無奈地轉對神婆道:“神婆,我通知你個消息,你那老伴兒燕南樓,以及帳房先生黃天爵等九個人,都已被我擒獲,你若是肯放了我這名手下,我投桃報李,也放了他們九個人,願不願意你答我句話。

    ” 神婆冷冷地說道:“這筆賬十分合算,等我先看看他是誰再說!”說着,右手又伸向金衣人的蒙面巾上!文士厲喝道:“住手,他的用處就因為這面目蒙掩,不為人知,否則我就不必要回他來了,所以神婆你不能揭開他的面紗!”神婆嗤聲道:“哼,我偏要看看!”文士雙目射出了兇殘的煞火,道:“随你,你揭開他的面紗後,就等着收九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好了,我保證你從沒見過那種死法!”神婆怒叱道:“你敢!”文士冷冷地說道:“你敢我就敢!”神婆哼了一聲道:“除非你有把握能走的了!和尚逃了,他還有廟!”文士哈哈一笑道:“挂單的和尚,天下寺院沒他半寸土!”神婆突然問道:“你總有個姓名吧?”文士輕蔑地一笑道:“神婆,小孩子的把戲,我們何必施弄,如今時間珍貴,事态嚴重,隻請神婆答我一句,我立刻就走!”神婆沒了主意,不由瞥目一掃公孫啟。

    公孫啟笑了笑,對神婆道:“若我可以提供意見,認為用一個人來換回九個人,是很合算的事,神婆你認為對不對呢?”神姿還沒答話,文士已笑道:“公孫少俠果有見的!”神婆也道:“既然公子這樣說,那……”公孫啟突然接口道:“不過神婆也該想想,這種帳,人家不是傻瓜,沒有算不清的道理,既然算明白太吃虧,可又為什麼這樣幹呢?”文士聞言心頭猛的一凜,神婆卻呆了一呆。

    公孫啟接着又道:“因此我想了一想,明白了個中的道理,他這名金衣蒙面手下的價值,在他來說,必然是勝過了那九個人質……”神婆頭一點,接上話:“對,不換!說不換了當然就不換了!”公孫啟開口道:“神婆,帶着這位朋友近前來。

    ”神婆會心,一挾金衣人,飛向了公孫啟的身後。

    文土坐失突襲良機,暗中懊悔不疊。

    他略以沉思,冷笑一聲,對公孫啟一揚手道:“告辭!”告辭二字出口,人已轉身邁步,心中在想,公孫啟必然會發話呼停,哪知公孫啟竟一笑道:“好,不送!”壞了,欲進姑退之計,沒能使上,反而被逼非走不可了。

    他暗中一跺腳,冷笑連聲,大步而行。

    耳邊聽到公孫啟對神婆道:“神婆請坐,把這位朋友安置在中間,我們等到五更,五更時候,我們那九位朋友若少一位,再揭開此人的面巾!”神婆哦了一聲道:“公子可是認定他會先放我們的人回來?”公孫啟道:“當然,換上我也會放人,因為雙方所獲人質的價值不同,我們人數雖多,在他留之為難,殺之有畏,當然不如放掉!”神婆似是有些領悟,道:“萬一公子料錯事呢?”公孫啟哈哈一笑道:“還有更好的方法,不過神婆你可以放心,這件事絕不會失誤,否則我又怎會如此從容任他走呢?”神婆真的放心了,道:“公子,這人的武技功力有多高?絕不會強過公子吧!”公孫啟想了一想道:“也許隻差我半籌,不過有時動手,客觀環境,天氣及本身心情等,都十分重要,半籌之差而能勝,也說不一定!” 神婆正要接話,外面已傳來那文士的話道:“我一身縱橫武林,雙腳踏遍江湖,生平隻佩服過一個人,如今多了一個,就是你公孫少俠,何幸有敵如公子,真不負此生了!”公孫啟揚聲答道:“我有此同感!”文士哈哈笑着道:“不須五更,公子的九位好友已到。

    ”公孫啟也含笑答道:“何必等待,貴屬業已自由!”話聲中,神婆已得示意,拂袖解開了金衣人的穴道。

     金衣人緩緩站起,對公孫啟和神婆一拱手,大步去了!他正走到門口,恰和不久被擒,現被釋回來的馬千裡走個碰頭,他并不停,一側身硬擠了出去!這情形看似沒什麼可疑之處,可是落在公孫啟眼中,卻心頭一動,雖然無法說出可疑什麼,但總有些不大對勁的地方。

    馬千裡等一行人,間隔着一個個走了進來,不用說,對方放人,是一位位放的,所以馬千裡等九個人,也是一位位各有先後地回來,這情形也平常,不過公孫啟卻有不同的看法。

    最後回來的是燕南樓,他們那蒙面之物,業已丢掉,一行九人,從最前面的馬千裡,到最後一位燕南樓,是在一盞熱茶的時間内,齊集室内的。

     公孫啟不知為了何故,一邊笑迎大家,一邊卻目光直注九人的腳下,從四位開始,直到最後進來的燕南樓上。

     五更梆聲響過了,馬千裡随着四位高手,回轉他的店房。

     黃天爵和燕南樓,領着他們所邀的一位朋友,先回悅賓棧。

    公孫啟說明要和神婆邊走邊談,所以走在最後,也走得最慢。

     雖說五更已過,但那時的天色,卻越發沉暗,第一是季節使然,天亮的晚,再就是黎明前的刹那,本就是陰森沉暗的!走在路上,公孫啟才将為何夜探範家巨宅的事,告訴了神婆,神婆并沒有問公孫啟,為什麼沒差派到她。

    問及神婆怎會趕到油廠,原來這是“雀兒”搗的鬼,小雀兒是個小精靈,再加上大人們全沒避着他,被他知道了一切,告訴給神婆。

    神婆本心是想也參與一份,後來轉念,公孫啟既然避着自己!當然有緣故,自己冒然前去,就許壞了大事,所以忍在心頭。

     快三更時,她好動的個性,叫她非去看看不能放心,可巧,正碰上那金衣蒙面人進入油廠,她尾随其後。

    聽說是小雀兒洩露的消息,公孫啟頓時得計,暗問神婆,小雀兒可曾學過技藝,神婆搖搖頭道:“還沒有,啟哥兒成全他?”公孫啟隻笑了笑,沒有接話。

     又走了一條長街,公孫啟突然說道:“我想起了一件事來,要先去個地方,神婆您回去吧,我一定在吃早點前趕回去,您放心……”神婆沒問公孫啟要到哪裡,隻是說。

     “我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于是一左一右,分途而去。

    神婆一個人走,又在四外無人的時候,立刻施展開輕身功力,如疾箭般飛縱前行,刹那已接近了“悅賓棧”。

    她身形剛至前街房頂上飛越過去,迎面巷中暗影地方,突然冒出來了一條如幽靈般的影子,擁将上來!神婆下落之勢疾捷無倫,等發現有人意圖不軌時,沉身留勢已退,立即雙掌提聚功力,沉聲叫道:“匹夫意欲何為?”話說出口,對方竟是那位中年黑發的文士,而此時彼此四掌,業已相抵,一聲震響傳出,文士人在空中停得一停,接着被斜震倒飛出去了五尺,但是極為穩實地站在了街心! 神婆是下撲之勢,占了便宜,但一頓之後,倒震出去三尺!由這一次互抵雙掌,文士發出冷笑,神婆加了小心!斜撲上迎!神婆占了兩成便宜,兩成便宜并沒得便宜,也證明文士的内力火候,的确勝她一籌!文士在冷笑聲中,二次撲上,依然雙掌平胸,以内力傷敵! 神婆加了小心,也提足了内力,更将生平向不輕宜施展的“霹靂彈震”神功,提聚于兩掌,她要一搏而勝!四掌交抵時,神婆掌風已傳出隐隐雷聲,四掌相接,一聲巨震,風雷暴起,沙石揚空,交旋出來的勁風,将一戶人家的街牆,如鬼斧神刀般地削落了寸餘的一層!文士的藍衫霎時飛卷起來,雙袖及下擺,裂撕散碎揚飄于空中,人被震得一個盤旋,倒飛出丈二,背撞于牆上!再看神婆,銀發直立,面含威煞,雙袖亦失,人是側被卷出,退了八尺有餘,雙臂低垂下去! 二次對掌,神婆勝了,霹靂彈震,果是威風八面!如今!神婆雙臂兩掌十分酸痛,再難手由心應!文士,比神婆所受震傷還重,雙臂兩掌麻痹而奇酸,雖然仍然提力搏戰,其威力究能發揮幾成,就成大問題了! 事實雖然如此,但是人到這個時候,又怎能不顧尊嚴,抖手而退呢,隻有再拼,作此明知兩敗懼傷的一拼!神婆雙臂揚起,雙目神光暴射,一步步逼向前來!文士一抖雙掌,緩緩手提胸前,也大步迎上。

    這時,街巷中緩步踱進來了公孫啟,他哈哈一笑道:“神婆留情,朋友你也停手!”神婆收勢而退,文士皺眉停步。

    公孫啟到了近前,淡淡一笑對文士道:“已經很夠了,以朋友本身的内力修為,不會能擋得‘霹靂彈震’的。

    回去吧,告訴你家主人這辦法可一而不可再!”文士一聽霹靂彈震,不禁臉色大變,竟然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