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夢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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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女子靠近了他。

    但是熄燈前與熄燈後的女子身上的氣味卻是不同的。

     而且在屏風之上昏暗的一點光亮,在漆黑的屋子裡隻有半個錢币大小,那靜止的一點裡,閃閃發光的美麗的瞳孔。

    那一定是鑽石才有的光亮。

    但是那個女子手上并沒有戴鑽石。

    所以熄燈前與熄燈後一定是兩個不同的女子。

     他對那也所保留的記憶,隻有這些了。

     在晃動的燈光裡,發光的瞳孔。

     通過屏風的反射,就像是雨後透過厚厚大氣見到的星星的光亮。

     還有時時尋找着他的那灰白色的燈光。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一定在那間房子裡被藏着一顆可以反射光線的鑽石。

     燈光滅掉之後,女子發出叫聲的時候,他看見屏風的倒影亮了一下,而在那時女子還是站着的,應該一步都沒動。

     在黑暗中,女子換成了别人,可這是怎麼做到的? 那種不可思議充斥了他的大腦,讓他暫時脫離了幻想。

    可是随之而來的,鑽石的光芒,女子的氣味,黑暗中女子頭發的感覺,以及肌膚的魅力都在他的腦海中不能忘記。

     這讓他十分煩惱。

     他無法忘記那天黑暗中的女子。

     從那之後,他變得像個夢遊症患者每天徘徊于街頭。

    為了找到那天的那個女子。

    他已經無數次嘗試記起那天存留在記憶中的所有。

    但是,能回憶起的隻有巨大的機器,以及白花花的身體。

     有一天,他從房間的回廊出來,呆呆地望着院子。

     這是個晴朗的早晨。

     不遠處有隻鴿子正在四處覓食,這似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隻是呆呆地看着這一切。

     鴿子是和人很親近的鳥類。

    那隻鴿子從院子裡飛到了回廊上,慢慢來到他的面前。

    鴿子到了他面前一尺不到的地方,他也隻是呆呆地看着。

    于是鴿子就跳上了他的膝頭。

     一下子看過去,發現鴿子的脖子上系着個東西。

    他伸手去拿發現是一個鑽石戒指。

     那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某座的松旭齋天洋從坐在特等席的一個女客人那裡借來了一個戒指,把它放進了一個喇叭狀得金質容器裡,并且把它挂在手槍上。

    從正面飛來的子彈擊打破鴿子的額頭,而那個戒指被挂在鴿子的脖子上,鴿子飛走了。

    鴿子不知飛到了哪裡。

    那個戒指是嵌着鑽石的白金質地。

     而不可思議的地方在于,天洋為自己的過失道歉,想要賠償去特等席找那個戒指的主人時,發現那個女個人已不知去向。

     那以後又過了20年。

     他這二十年中一直帶着那個鑽石戒指。

     他确信這個戒指,就是那天那個女人戴的那個。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這是無法說清的,但他卻這麼頑固的相信。

     他這20年中一直帶着那個戒指,一直在找那天的那個女人。

     這20年中發生的唯一的一件事情。

    就是在一個車站等車時,他看見将要開出的一輛車上坐着那個女子。

    那是那天晚上坐在汽車裡的那個女子沒錯,可是應該不是帶着鑽石戒指的那個女子。

     或者那天看見那個女子的事情,根本就是個錯覺。

     一天晚上,那個晚上和20年之前的那個夜晚一模一樣,也是在一條行人稀少的街上。

    窮困潦倒的他醉醺醺的走在街上,他的背影搖搖晃晃,踉跄地移動着步子,手上戴着的鑽石戒指閃閃發光。

     突然一輛車開了過來。

    車燈刺眼的燈光照亮了他的整個人,司機一個急刹車,車就停在了他面前。

     他倒在了大街上,死了。

     司機走下車,車上的人互相咕噜了幾句。

     接着從車上下來了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接着使各項那個年輕人母親的婦女。

     司機抱起他的時候,他手上的戒指依然閃着光。

     “等一下” 那個中年女人叫了一聲。

     “再開的話就不太好吧,你還是開這輛車去接某某老師吧。

    ” 于是司機就離開了。

     女人靠近倒在地上的他,盯着他的臉看了好一會,接着又看了看他的手。

    接着女人拿起他的一隻手,把他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

     默默站在旁邊望着遠處港口的年輕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在這個悲劇中最幸福的是一個富翁。

    富翁很高興他的巨大财富被一個不應該得到的人得到,接着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