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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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取證書 某某監獄在押人員 中島莊吉 一、7月9日夜裡,十二點半左右,我來到事先做了記号的野口别墅門前。

    然後從白天就觀察好的籬笆下的洞鑽進去,見廂房的防雨門關着,正在琢磨該從哪裡進去,忽然一個白色的影子從正房出來,并且向我所在的方向走來,因為害怕被發現我就躲在了旁邊的樹影後面,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似乎叼着一根煙,黑暗中火星時亮時滅。

    然後從我藏身的樹前走過,靠近廂房時,把叼着的煙扔掉了,火星“啪”地散落在地上,我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那個白影已經到了廂房門口,打開門進去之後,又像原來一樣關緊了,我想今晚真倒黴,但是好不容易都已經到這兒了又不甘心空手而歸,就決定先看看廂房的狀況再說,于是就來到廂房側面,從那扇窗戶往裡窺視。

     二、我看見對面的六榻榻米房間裡,一個女人枕頭沖着這邊在睡覺,而這邊四榻榻米半的房間裡,睡着阿福。

    (以前就知道阿福是野口家的女傭) 三、阿福的枕邊坐着一個男人,他拿起放在枕邊的雜志開始翻閱,忽然像是受了什麼驚吓,非常狼狽地藏到了兩個房間之間的拉門後面。

    然後從六榻榻米房間的回廊進來一個也穿着白色浴衣、頭發分得很整齊、皮膚白皙的男人,大概三十二三歲,他坐在枕頭朝我這邊睡着的女人枕邊,一邊抽着煙,一邊把女人搖醒。

     藏在拉門後面的男人沿着入口的玻璃門來到房間的角落,忽然又來到我正在往裡看的窗戶下面,那裡有一座屏風,他就藏在屏風後面。

    屏風和我往裡看的窗戶差不多高,也就是那那個男人的頭就在我眼前。

    他留着短短的寸頭,年紀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藏到屏風後面的瞬間,我正在看的玻璃窗上就有一個大大的黑影在動,我吓了一跳,趕緊縮回了頭。

     緊接着再看時,六榻榻米房間裡的女人好像醒來了,和坐在枕邊的白皙男人聊着天,看樣子完全沒注意到窗下藏着另一個男人,終于兩人并排躺下了,男人從懷裡拿出錢包從中取出五六張紙币數給女人看。

    那房間裡點着24度左右的電燈,外面罩着白絹燈罩,而且電燈剛好吊在靠近隔壁四榻榻米半的女人枕邊二尺處。

    在燈光的照射下,男人指間的百元紙币反射着紫色的光芒,直射我的眼睛。

    如你們所知,那女人穿着淡粉色睡衣,腰際以下蓋着紅色鹿點花紋的被子,白得透明的臉,蓋住額頭的有光澤的黑發,在旁邊穿着粗豎條紋浴衣的男人看來,應該是一種淺淺的乳··房的顔色吧。

    大人,像我這樣的無賴,看見那樣的場景時,也會有點奇怪的感覺,但是大人,我是來幹活的,比起那種場面,還是閃着紫色光芒的百元大鈔對我來說更重要。

    我一直關注着那些鈔票,男人把鈔票放回錢包裡之後,站起來放進了衣櫃的小抽屜裡。

    放的時候,他先是打開抽屜,砰地一聲把錢包扔進去,再關上,然後輕輕敲了抽屜兩三下,回頭沖着女人笑了,女人也跟着笑了。

    男人回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