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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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取證書

    (中略)

    别墅看門人

    林房造

    時60歲

    一、我二十年前開始承蒙野口先生的照顧,我的遠房親戚阿福五六年前也開始為野口先生工作。

    二、7月9日晚上,吃飯的時候,以及大家聚集到八榻榻米客廳之後,一直都很熱鬧。雖然平時也是這樣,但是那天晚上小姐(指清子)特别活躍,開些小玩笑,山下唱歌的時候,小姐還站起來伴舞。大家就拍手起哄,很是熱鬧。

    小姐從阿福端來的蘋果裡拿了一個削了皮,最先給了安田,大家又拍手起哄。然後小姐就說了一句“我最喜歡的……”,說的是好像是英語,我不懂什麼意思,于是山下伸長脖子說:“這可不像話,我怎麼辦啊?”小姐回答道:“雖然我也喜歡你……”旁邊的山口插嘴道:“你有老婆孩子嗎?”大家都笑了。當時我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阿福,先前一直和大家一樣笑着的她忽然露出寂寞的表情,我覺得她很可憐就拿了一個放在前面的蘋果想給她,但是蘋果還沒有削皮,阿福雖然身世如此,卻也經常有些這種習慣,我也就沒怎麼在意。小姐見了,做了兩個我不太懂的手勢,讓把削了皮的蘋果遞給阿福,阿福接過來就笑着整個咬了下去,大家又都笑了。

    (中略)

    三、第二天早晨(十日早晨),具體時間不太清楚,大概是四點鐘左右,我還在熟睡中,忽然有人拼命地搖晃我,我吓了一跳睜開眼一看,是阿福。她一副十分驚恐的樣子,胡亂把我拽起來。我跟她過去一看,發現小姐已經死了。

    我吓了一跳,就去把安田、山口、山下都叫了起來,然後安田去報的警。

    四、小姐住進别墅來之後,沒有别的男人來訪,公司的年輕人們開玩笑時什麼都說,但是我覺得沒有人和小姐有暧昧關系。

    (下略)

    第一回的調查取證書到此結束,本來還有山口要吉的供述,因與山下和安田的供述大同小異故略去。

    那麼各位讀者,通過以上我所記叙的各調查取證書,大概沒能得到什麼線索吧。隻是在别墅看門人房造的供述中有兩三點似乎暗示着什麼,至于檢察官怎麼認為就不是我們所能猜測的了。因此我把上述事件的過程中,和大家一樣覺得必須注意的幾點列舉出來。

    一、屍體的頭部端正地躺在枕上。

    二、枕頭下面貼着兩根長頭發。

    三、屍體枕邊有一盒隻剩兩根的“敷島”香煙,煙灰缸裡有兩根“敷島”煙蒂。

    四、屏風歪斜着。

    五、衣櫃隻有一個小抽屜半拉開着,籃子的蓋子打開着,皮質化妝包散落一旁。

    六、被害人清子曾開玩笑說過“最喜歡”安田,“雖然喜歡……”山下。

    七、聾啞女傭阿福在衆人的言談歡笑中顯得尤其落寞。

    八、就算是聾啞人,阿福居然不知道睡在旁邊的清子被殺害。

    九、院子裡的“朝日”煙蒂和拖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