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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七月九日)夜裡,夙川村字五甲野口甚市先生的别墅遭強盜闖入,寄宿在甚市家的主人的侄女清子被殺害,金錢财物被洗劫,夙川派出所巡警接到電話報案後立即上報了某某地方法院。

    “明上檢察官、時原書記員、出差”

    在某某警察署的報案記錄裡,關于這起案件的案件記錄裡這樣記載着。十日清晨四點半左右,一名二十五六歲、穿着白色豎條紋浴衣的男子氣喘籲籲地跑進夙川巡查派出所,說道:“昨天晚上野口家的别墅裡發生命案了,快來啊。”

    執勤巡警工藤立即緻電總署,同男子一起趕往野口别墅,保護案發現場——廂房,不要說進出,連有人接近都嚴格禁止,極力維持原狀,等待檢察官一行的到來。

    上午九點鐘,明上檢察官率領時原書記員到達案發現場。檢察官到達後立即開始現場查證。以下就是調查取證書。

    調查取證書

    一、查證地點為兵庫縣武庫郡夙川村五甲野口别墅

    二、該别墅位于文化住宅區“五甲丘”北方約五町的街道旁的獨立門戶,東南兩側都圍着高約五尺的扇軸籬笆,西北兩側圍着高約六尺的木闆籬笆。是三棟和洋折衷風格的木質平頂建築,各棟的結構及布局等平面圖,另附紙補充說明。

    三、屍體所在廂房的東南角的門口處,雖然兩扇防雨門都關着,但沒有鎖,面朝南的客廳的走廊,三善防雨門關着,最後一扇(第四扇)開着僅一尺寬的縫隙。屍體所在的廂房東側高出地面約五尺的地方,有一個寬兩尺、高三尺左右的鑲玻璃的鐵格子窗戶,窗下有散亂的腳印,這些腳印歪着朝向南方,一直斷斷續續到籬笆的方向,出了門口隻留下朝南的痕迹。屍體所在廂房的出口南面一間半的地方,沒有風吹雨打和被踩踏過的痕迹,卻躺着一根被抛棄的“朝日”的煙蒂。除此之外,周圍未發現異常。

    四、屍體頭朝西躺着,蓋着白底紅色鹿點花紋的被子,頭端正的躺在弓形枕頭上,臉朝向南面,頭發還算整齊,但弓形枕頭底部有兩根頭發纏繞在一起。揭開被子看,發現屍體頸部有勒痕和擦傷樣傷痕,屍體穿着淺粉色西洋睡衣,系着白底紅色花紋的腰帶。(下略)

    五、屍體枕邊放着一個玻璃制煙灰缸,旁邊有一盒隻剩兩根的“敷島”牌香煙,煙灰缸裡有兩根“敷島”的煙蒂。屍體後方,也就是距離屍體所蓋被子約兩尺遠(房間西北角)的衣櫃前,有一個蓋子打開着的籃子和一個旅行用化妝包。衣櫃挨着西北角牆壁,整個衣櫃一半都是小抽屜,其中隻有一個抽屜打開着。從屍體所在的房間看隔壁的房間,中間的拉門敞開着,被子鋪開着,被子的東側,也就是這間房子東側牆壁上的窗戶下面,有一面高約三尺寬約三尺的隔扇屏風,屏風斜着朝向西南方。(下略)

    這次查證結束後,明上檢察官來到死者家屬等人聚集在的正房的八榻榻米房間小憩。他一邊品着傭人端上來的茶,一邊用和藹的語氣問道:“你家主人回信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早晨已經給主人發電報了,還沒有回信。但是不管怎樣今晚應該會回來。”一位六十歲左右、貌似看門人的老爺爺回答道。

    “哦,是這樣啊。今天早晨吓壞了吧。”明上檢察官說着,掃視了一下在場各位的臉,“但是不必擔心,我們會很快逮捕犯人的……死者是什麼身份,是主人的侄女對嗎?”

    “是這樣的,真是個命苦的孩子……”回答的還是剛剛的老爺爺。

    “這樣啊,真是不幸啊,還正值青春年華,可惜……”明上檢察官看了一眼站在老爺爺身邊像是要躲到他後面似的女傭,問道:“那位女傭不能說話是嗎?”

    “是的,這個可憐的孩子不能說話,耳朵也聽不見。”

    “哦,真是可憐。”明上檢察官說完又看了看那個女傭,大家的視線都向她望去,她更加往老爺爺身後躲了。

    檢察官似乎突然改變了想法,叫站在一邊的警部補道:“下田君!你回到警署,用警察電話緻電某某署,請大沼先生立即開車來某某署,然後再緻電某某署請某某醫院的小島醫生來。”

    “是!知道了!”

    “要快,請他們立即來。”

    “是,知道了!”警部補敬了個禮,坐上等在門外的汽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