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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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憲梁回到家已是晚上十點了。

    省人大副主任透露的消息使他又多喝了不少,下車後腳步有些閃。

    苗苗把他扶到客廳坐下。

     “苗……苗,倒杯茶來……” 脫掉西服,孟憲梁半仰着倚在沙發上。

    已經躺下準備睡覺的苗苗冷着臉給他把茶缸端過來,沒好氣地說:“大晚上的,誰給你去泡茶!喝點兒白開水算了。

    ” 昏暗的燈光下,孟憲梁看不清苗苗的表情,笑咪咪地說:“你這小東西,真把自己當成主人了?看來以後我還要看你的臉色喲!” 苗苗扯了扯披着的外衣,回敬道:“你那麼大的官,一瞪眼吓死人,誰敢給你臉色看!——對了,我爹爹下個月來,你答應給他找份掙錢多的活兒,說話要算數哦!” 酒精刺激下的孟憲梁眼神有些發滞,盯着苗苗年輕嬌秀的面容不眨眼睛。

    這個十六歲的山裡妹子曾給他帶來不少熨貼,一年前,在她面前他還有些内疚,如今卻覺得她已經成為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份補償。

    記得她跟着爸爸剛剛走進這個家門時隻有十三歲,那是應他的請求來照料半身不遂的姑媽,他答應日後把她的戶口辦到城裡來,給她找一份可心的工作,幫她介紹一個好男人。

    她是第一次走進城市,第一次走進這樣的城裡人家,在她眼裡,無異于到了天堂,所以幹得盡心盡力,侍候姑媽像對待自己的親娘一樣,孟憲梁很是滿意。

    雖說是深山溝裡長大的,但是,貧瘠和辛勞卻使這朵山菊花不掩秀色,一颦一笑若嬌若癡,絲毫沒有鄉下女孩子那種木讷膽怯,不管多忙多累,成天總是哼着家鄉小調,像一隻快活的小燕子,一口一個“姑父”叫得人心裡發癢,常使孟憲梁想入非非。

    事情也是發生在一次酒後,孟憲梁記得那天好像是她滿十五周歲。

    迷離的燭光下,頭一次過這種洋式生日的苗苗開心不已,挑着花樣要喂給沒有任何反應的姑媽吃,還在姑父的勸說下喝了不少葡萄酒。

    那天,她翻出珍藏在箱底平時不舍得穿的自己最喜歡的黔東南鄉繡半襟衫,還偷偷化了點兒淡妝,在孟憲梁看來,即使是“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也不過如此。

    就是那個晚上,生日之夜成了苗苗揮之不去的夢魇。

    事後她也曾痛不欲生,但在這樣一個姑父面前,面對着花言巧語、疾言厲色,再加上威脅利誘,她隻能選擇屈服。

    孟憲梁倒是真心喜愛她,選着花樣哄她高興,甚至連自己的工薪卡都交給她,從不過問她怎樣花。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自從那個晚上之後,苗苗臉上再也不見了以往那種發自内心的歡樂,即使有笑容也失去了那份天真與自然。

     “寶貝兒,今天姑父高興!你好久沒陪姑父了,來……” 孟憲梁涎着臉把苗苗拉到身邊,一隻手不由分說就往她懷裡伸。

     “你讨不讨厭!”苗苗攥住孟憲梁的手腕,提高聲音追問:“爹爹的事,你辦好沒有呀?到時候他來了沒有事幹沒有地方住,可别怪我跟你翻臉!” 孟憲梁硬把手伸進她的内衣裡撫弄輕薄着,臉上是一副讨好的笑:“這點兒小事,你還總惦記着——放心吧,寶貝兒,走,睡覺去。

    ” “滿身酒氣,惡心人。

    ”苗苗厭惡地往外掙着,“姑媽還沒睡呢,你上樓去看看她吧!” “那老太婆,看什麼看!走,姑父抱你上樓……” 突然,屋角的電話響了,孟憲梁吓了一跳,罵了一句粗話,拎起話筒。

    裡面傳出穆有仁的聲音。

    他說有急事,他要馬上過來。

     “什麼事這麼急,明天不行嗎?”孟憲梁惱火地說。

    聽罷那邊解釋,他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你來吧!” 穆有仁從酒宴上出來,打開車門,卻見王琮餘等在車裡。

    這位平時一副天老大我老二架式的城管局副局長,此刻卻一臉驚惶。

    兩人找了家洗浴城,讓老闆開了個單間,邊泡澡,王琮餘邊向穆有仁彙報下午的事。

    原來,省紀委負責辦理地鐵集資案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