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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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接接觸中,穆有仁都是表現得很有分寸,對郭斧畢恭畢敬的态度絲毫不亞于兒子對父親。

    她相信,醉夢中的穆有仁才是真實的穆有仁,由此也對他産生了一些厭惡。

     所以,依阿華一點兒不懷疑,做成這樣大一個扣子讓郭斧鑽進去,穆有仁一定是始作俑者,因為再弱智的人也看得明白,能夠從郭斧倒台直接受益的,除了穆有仁不會有第二人。

    但是,那老家夥也對這件事表現得如此積極,而且出手如此狠毒,卻是她一直沒想明白的。

    如果不是他們許諾那麼大一筆酬勞,她真的不忍心借助自己的手再從背後給那位蒙在鼓裡的郭市長捅上一刀。

     事到如今,随着事态的發展,依阿華逐漸有些後悔,倒不是後悔已經進賬的上千萬新嶄嶄的票子,而是覺得自己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他們像沒事一樣依舊衣着光鮮地徜徉于燈紅酒綠之間,自己卻被迫過着這種形同囚禁一樣的日子,而且聽話聽音,那天在電話裡,他竟然表示說不好什麼時候才能讓自己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公開場合中。

    這未免欺人太甚!今天這場足可以讓她風光半輩子的文藝演出,徹底勾起了依阿華心底的怒火! 她打通田中秋的電話,命令他馬上過來。

     田中秋在電話裡說:“大姐,你這不是難為我嗎?現在全市警力都在晚會現場執勤,我哪裡走得開喲!” “閉上你的臭嘴!”依阿華痛罵道,“你也配叫我姐姐?回去問問你舅舅,先把輩份搞清楚再說!你告訴他,這種地老鼠一樣的日子我過夠了!他不想讓我回雙陽來,就把我辦到國外去,越快越好,不然我就賴在這酒店裡不走了!”說罷,餘怒未息地扔下話筒。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至少是半夜時分,嚴冬興沖沖地闖進來,臉色紅得像隻公雞。

    坐在床沿上,他打開皮包,取出幾張全國通兌的彙票,在依阿華眼前揚了揚:“姐,賬全結清了。

    這全托你的福氣哦!你那份,明天我就給你打到賬裡。

    ” 想想一百萬輕易就到了手,依阿華的火氣慢慢消褪了,臉色冷冷地說:“你倒是酒足飯飽了,我還沒吃晚飯呢!” “看你說的,姐,”嚴冬擡了她下颌一下,“弟弟哪能那麼沒心沒肺?給你叫夜宵了。

    ” 吃着飯,嚴冬告訴依阿華,下周他要帶一個龐大的演出隊伍到北美幾個國家給華人華僑進行慰問演出。

    田中秋建議她也跟着出去散散心,甚至可以客串幾個歌舞節目。

    費用都由主辦方負擔。

     “哼!”依阿華冷笑一聲,“看我礙事了,想踢開?” “姐,不管田哥說的是誰的意見,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跟我走一趟。

    ”嚴冬誠懇地說,“總貓在家裡無所事事,會憋出病的,現在溫哥華正是好時候,我們第一站就到那裡,那是世界上最适合人居的城市,跟花園一樣,你去了肯定會開心的!” 依阿華這幾年帶團走了不少國家,但北美地區還真不曾去過,聽嚴冬這樣一說,有些動心。

    想想成天躲在秀月山莊裡守着那個保姆,實在是乏味得很,既然有人出錢,名堂也不錯,出去換換空氣也是值得。

    嚴冬這個建議勾起了她的興緻,或許在國外一展歌喉、一亮舞姿,能找回逝去的青春歲月呢,須知那可是與國内外知名大腕兒同台演出的。

     兩人正議着何時動身,門開了,田中秋高大魁梧的身材出現在門口。

    依阿華瞥了他一眼,沒理他。

    田中秋絲毫沒覺得尴尬,在沙發上坐下,掏出兩張火車票:“舅舅給你把車票都辦好了,明天晚上的車,軟卧,我送你到北京。

    ”扭過頭,又對嚴冬說:“對不起了,你還是陪那些大腕兒們坐飛機吧,咱們在北京見。

    ” 依阿華冷笑道:“你是押送我去北京嗎?我在雙陽市就那麼令你們害怕?” “看你說哪兒去了,大姐。

    ”田中秋又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這護花使者的美差,可是我争着搶着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