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透過狹小的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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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在活細胞階段的狀況。

     構成身體組織和器官的細胞必須有不斷增殖的能力,才能保證身體生長和生命的代代流傳。

    這個過程是由有絲分裂或核分裂完成的。

    一個細胞在即将分裂的時候,會發生關鍵變化,首先是細胞核内的變化,最終會擴散至整個細胞。

    在細胞核内,染色體經過神奇的移動和分裂,排列成一種古老的模型,将遺傳決定因素——基因傳給子細胞。

    起初,它們呈細長的線狀,基因就在這些線上像一串繩珠一樣排列着。

    接着,每一條染色體縱向分裂開來(基因也會分裂)。

    細胞分為兩半後,染色體會分别進入子細胞内。

    這樣每一個新的細胞會包含一整套染色體,所有的遺傳信息都在染色體中。

    通過這種方式,物種的完整性得以保存和延續。

     生殖細胞形成過程中會發生一種特别的細胞分裂。

    因為每一個物種的染色體數量是恒定的,所以即将結合并形成新個體的精子和卵子各自隻能帶來一半染色體。

    細胞分裂過程中染色體行為的變化會精确地完成這一過程。

    此時,染色體并不分裂,每一對染色體都完整地進入子細胞中。

     在此階段,所有的生命都呈現出同一種狀态。

    所有的地球生命都會經曆細胞分裂。

    不論是人類還是變形蟲,高大的紅杉還是微小的酵母,沒有細胞分裂都無法繼續存在。

    因此,任何破壞細胞分裂的可能都對生物發展及其後代構成嚴峻的威脅。

     喬治·辛普森以及他的同事皮特德裡、蒂凡尼在他們包羅萬象的書——《生命》中寫道:“像細胞分裂這樣的細胞組織特征一定已經存在了5億年,也許接近10億年。

    從這個角度看,地球生命雖然脆弱而複雜,但确是持久的,比山脈都要持久。

    這種持久性全依賴于遺傳信息精确地一代代傳遞。

    ” 但是,在這些作者想象中的10億年裡,沒有出現過像20世紀中期人為輻射和人造化學品這樣對“遺傳精确性”的威脅和破壞。

    澳大利亞一位著名的醫師,同時也是諾貝爾獎獲得者麥克法蘭·伯奈特先生認為,這是我們的時代最重要的醫學特征之一,“随着醫療技術和新型化學品生産技術的發展,保護内部器官免受誘變物質侵擾的屏障越來越頻繁地被突破”。

     人類染色體的研究尚處于初級階段,最近才開始研究環境因素對染色體的影響。

    直到1956年新技術的出現,我們才确定了人類細胞中的染色體數量為46條,并能夠發現全部或部分染色體存在與否。

    環境中的因素能夠對基因造成破壞還是一個全新的概念,而且除遺傳學家外很少有人明白這個概念,但是沒人會聽取他們的建議。

    各種形式的輻射危害已經為人們所了解,盡管一些地方仍在否認。

    不光是政府的決策者,還有許多醫學界的人都拒絕接受遺傳原理,這常常令穆勒博士感到遺憾。

    公衆以及衆多醫學、科技工作者很少注意到,化學品具備與輻射類似的效應。

    正因為如此,化學品的普遍使用(而不是實驗室使用)尚未得到評測。

    但這件事非常必要。

     不隻是麥克法蘭一個人預想到了潛在的危險。

    英國一位權威人士皮特·亞曆山大博士說,類放射化學物質可能比輻射的危害更大。

    穆勒博士根據數十年來在遺傳學上的研究提出警告:“各種化學品(包括殺蟲劑)可以像輻射一樣增加突變的頻率……現代社會頻繁接觸異常化學品的條件下,人類基因可能突變的程度尚不明确。

    ” 人們對化學誘變物質的普遍忽視,可能是由于最初的發現僅僅是出于科學研究的角度。

    畢竟氮芥沒有灑向所有人,而是被生物學家或醫生用于治療癌症(最近有報告說,接受癌症治療的病人染色體受到損傷)。

    但是,大量的人已經密切地接觸到了殺蟲劑和除草劑。

     盡管人們對這個問題關注得還不多,但我們可以從許多殺蟲劑案例中收集信息,證明它們破壞細胞的重要過程:從染色體損傷到基因突變,并導緻細胞惡化的終極災難。

     幾代蚊子接觸DDT後,會變成一種奇怪的生物,叫作雌雄同體。

    使用各種苯酚處理過的植物,會遭受嚴重的染色體破壞、基因變化,出現大量突變和“不可逆轉的遺傳變化”。

    經典的基因實驗對象——果蠅,接觸苯酚後會發生突變;接觸常見的除草劑或尿烷後,果蠅的突變甚至可以緻死。

    尿烷屬于氨基甲酸酯類化學品,很多殺蟲劑以及其他農藥都是用這類化學品制成的。

    有兩種氨基甲酸酯類化學品用于防止儲藏的土豆發芽,正是因為它們可以阻止細胞分裂。

    另一種防止發芽的化學品——馬來酰肼已經被認定為危險的誘變物質。

     使用六氯聯苯(BHC)或林丹處理過的植物,其根部會出現瘤子一樣的腫塊。

    植物的細胞會變大,因為細胞内的染色體數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