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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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樣的,都是一個棋子,所不同的是,有個高明的人把你放到了棋眼上。

    ” “而你,是一個棄子?”餘罪似乎明白了。

     “對,有一天,說不定你也會處在我這個位置的。

    能拜托你一件事嗎?”平國棟道,突然來了個非分要求。

     “說吧,可能性不大。

    ”餘罪不客氣道。

     “呵呵,未必……我拜托的不是自己的事,有個小姑娘在上學,山大,法律系,去年考上的,叫賈夢柳……我可能出不來了,有時間替我去看看她。

    ”平國棟道,眨着眼,看着餘罪的表情。

     “賈夢柳?”餘罪心思敏捷,在第一時間想到了是誰,他有點火大道,“賈原青的女兒?你指望我對貪官污吏的後代抱着歉意?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有同樣的事,我仍然會那樣做。

    ” “你想多了,我沒那麼陰險。

    她很可憐,半工半讀,又很要強,不接受别人資助。

    賈原青兩口子都進去了,她不得不養活自己,還得抽時間去看監獄裡關着的父母……我和賈原青是戰友,說實話我恨不得把你送進去,就像你為了你的警察兄弟,要把他置于死地一樣……這其實也是一個正義和私利的矛盾,一個小姑娘家家,被奪走了家庭幸福,被奪走了關愛,而且是一個卑鄙至極、無處申冤的方式。

    你能告訴我,這就是你要的公道嗎?”平國棟平靜地說。

     餘罪有點難堪,不時地摸着下巴,那深藏在心裡的事如洪水決堤,在一時間全部被釋放出來。

    當面對一個劣迹斑斑的黑警察的時候,他卻失去了質問的勇氣。

     “好,我答應。

    ”餘罪吸溜着鼻子,說了句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話。

     “很好,我們應該早點見面,我還真有點欣賞你了。

    可惜啊,最能信賴的人,往往站在敵對面上。

    ”平國棟有點懊喪道,“更可惜的,我們沒機會做朋友了。

    ” “你的朋友在樓上關着,喬三旺不是?”餘罪伸手,提醒了一句。

     “呵呵,如果因為有罪而鄙視一個人的人格,喬三旺絕對不是應該受到鄙視的人。

    我們都有罪,區别隻不過在于是不是由法律來懲罰。

    ”平國棟道。

     “好像你是。

    ”餘罪道。

     “我不是,我不會受到法律的懲罰,你信麼?”平國棟臉上泛着異樣的興奮。

     “不信,你死定了。

    ”餘罪笑了,這家夥有點失心瘋了。

     “打個賭,我會讓你相信的。

    ”平國棟笑着說,像在勾引餘罪上鈎。

     “賭什麼你也要輸。

    ”餘罪道。

     “賭你一個月工資怎麼樣?”平國棟笑着。

     “好啊,可這個好像不對等,你輸了,我找誰要錢去?”餘罪反問着。

     “你如果想要錢,總會有辦法的。

    要不懂,那你就太笨了。

    ”平國棟道。

     兩人又換了一種對視的方式,神秘中透着戲谑,好像在看不見的思維世界裡,仍然在角逐。

    隻是餘罪已經沒有了十足的把握,因為他看不透這個同行的内心世界,那裡面,比他接觸的所有案子都複雜。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聽到門響時,袁亮伸進腦袋來了,叫了聲人來了。

    餘罪下意識起身,他準備拿走警帽時,卻看到平國棟兩手捧着,愛不釋手地撫着。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進來了,照在桌上,照在熠熠生輝的警徽上。

     天,終于放亮了麼? “走吧。

    ”省廳的督察和紀檢聯合隊伍來了七人,足夠重視了,站在門口,表情肅穆地看着被羁留的平國棟。

     平國棟慢慢放下警帽,無限留戀地看了一眼,一言未發,跟着紀檢的人員,上了車。

    車門合上,再也看不到了。

     錄音,錄像,平國棟的随手物品全部移交。

    這事是史清淮辦的,他叫着餘罪,指指樓上,又指指門外,又來了一隊車,标着檢察的字樣。

     對了,還有一個貨呢,餘罪嚷着鼠标一起去放人,“嗒”地開門,秦建功局長已經看到了院子裡平國棟被帶走的場面,他緊張地說:“平局真被抓了?那我……” “讓你早點給黑卡,你不給,你看着辦吧。

    ”鼠标兇惡地小聲斥着。

     “秦局,馬上放你。

    你不會真不識擡舉吧?”餘罪凜然道,這是最後一詐了。

     “識,識擡舉……密碼336266,放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