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

關燈
你會用人啊,他們什麼人也敢抓。

    ”許平秋道。

     哎喲,餘罪牙疼了,他調的那撥鄉警和縣刑警,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許平秋怎麼會提前知道。

    本來就想着用這幫啥也不懂的鄉警們攪事,可沒想到許平秋借人去捅了更大的婁子。

     “嘎!”車停了,餘罪一驚,許平秋問着:“還沒回答我呢,時間隻能給你到天亮,聚衆賭博的罪名可困不住這些人。

    千萬别讓這些人緩過這口氣來啊。

    ” “我知道。

    ”餘罪牙疼地應了聲。

    這活兒,他還真不想借别人的手。

     “去吧,他們被滞留在屈家莊派出所,暫時沒人知道。

    不過可能包不了多長時間。

    ”許平秋道。

    他和任紅城兩人下了車,餘罪換上了駕駛位置,發動着車,油門踩到底,飙着走了。

     “老隊長,你這是以毒攻毒哪。

    ”任紅城看着車影,笑着道。

     “希望他更毒一點。

    那幾位爺我可動不了。

    ”許平秋不以為然道。

     不到一支煙的工夫,接人的車來了。

    兩人上了車,車上俨然是楊武彬總隊長在坐了,話沒多說,直駛市公安局。

    這麼大的行動,需要協調,需要後續處理,還需要公開發言,今夜估計想睡覺那是沒機會了…… 餘罪趕到屈家莊派出所時,意外地發現,一輛通信指揮車泊在那兒。

    更意外的是,支援組全隊人馬,除了曹亞傑,都在。

    史清淮帶着隊已經開審了,進了派出所大門,趴在窗口看的李玫回身拉着他,小聲道:“可來了,抓了幾個大戶,頭疼了。

    ” 細細一問,就是個聚衆賭博,誰把這當回事啊。

    秦建功副局長一直申明是誤會;平國棟根本不搭理這些人;栗小堂根本不在乎,商人沒身份,不怕丢面子;關澤嶽根本沒參賭,直叫冤呢;喬三旺還被看着,等待審呢。

     兩人邊說邊進了所長辦,這裡被征用了。

    餘罪嚴重懷疑這個小派出所是許平秋早預謀好的,離市區二十一公裡,估計沒人想到幾個重要的嫌疑人全給藏這兒了。

    進門的時候,鼠标和俞峰靠着沙發打瞌睡了,他挨個踹了一腳,剛坐下肖夢琪已經回來了,直道:“這是個大麻煩啊,抓的是财政局的副局長。

    抓是好抓,放就難了。

    ” “是他麻煩,不是咱們麻煩,真要傳出來聚衆賭博,他這局長得被撸了吧?有這一件事,咱們就有主動權了,至于還和他說好話嗎?”餘罪道。

     “哎,也對。

    ”肖夢琪這麼反向思維一想,認可了。

     “其他人怎麼樣?”餘罪問。

     “我們就和秦建功接觸了下,他隻打麻将了,頂多夠得着治安管理處罰。

    平國棟吧,還沒訊問,緝虎營是個大分局,和其他科級分局不同,分局長是副處級别。

    ”肖夢琪道。

     “科級都不到的單位,抓了兩個處級領導,這算是亂套了。

    ”李玫愕然道。

     “他肯定不搭理咱們,這些當官的,除了紀檢委來人,其他人都不怕。

    ”俞峰道,對于經濟案件深有體會。

     “要不咱們摁住挨個揍一頓,我最恨這些貪官污吏。

    ”标哥道。

    盡管他對于腐化的生活還是很向往的,但他照樣恨貪官。

     這提議直接被肖夢琪翻着白眼拒絕了,她看到餘罪時,餘罪兩眼眯着,左右看看,估計路上已經有想法了。

    他左右手齊齊勾着指頭,一圈腦袋跟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不多會,好像達成共識了。

    李玫和俞峰兩位技術員跑着上了通信車,鼠标進了關押平國棟的房間開始胡扯了,肖夢琪把正和關澤嶽講政策的史清淮叫了出來,兩人耳語着什麼。

     餘罪大搖大擺地進了滞留秦建功的房間,進門,鎖好。

    他看了看這個訊問室,面白無須、身材發福的秦副局長正頹廢地坐着,一見餘罪進來,像打了雞血般來精神了,叫嚣着:“你們是什麼警察?有這樣執法的嗎?粗暴抓人,還打人……我告訴你們,我要告你,我不管是誰,我要一告到底……” 喲,生氣了,此時餘罪才注意到,局座的臉上還有一個淡淡的手印,估計是哪個鄉警扇了他一耳光。

    餘罪按捺着想笑的沖動,一言不發,直等局座罵得沒勁了,他慢條斯理地合上根本沒準備用的記錄本,然後輕輕關掉了錄制的視頻,再然後,像做賊一樣,看看窗外,拉上了簾子。

     “你要幹什麼?”秦局長像受驚的婦女防備色狼一般護着前胸。

     “不幹什麼,秦副局長,現在是淩晨零點五十三分,沒人會再來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刑事偵查總隊人員,今晚行動我是現場指揮。

    坦白地說,我很同情您的遭遇,情況是這樣,抓捕喬三旺需要秘密審訊,所以把您幾個打麻将的都捎帶進來了。

    ”餘罪輕描淡寫地說。

     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秦建功緊張兮兮地看着餘罪,弱弱道:“那就應該放了我呀,放心,放了我,我誰也不告。

    ” “放你也不難,你的事現在由我處理……”餘罪聲音揶揄了,像是瞄着獵物一般,兩眼放着貪婪的光芒,然後放低了聲音道,“簡單點,五十萬,我當您根本沒來過。

    ” 賤笑着的餘罪,開了一個宰人價。

    沒有最黑,隻有更黑,秦局長聽得牙齒一嗑,兩眼一凸,驚得差點從座位上撲到地上,然後睜着渾濁的兩眼,一千、一萬個不解地看着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