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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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警察上門的。

     車戛然而止。

    餘罪驚省時,看到了一個路口,岔路口,二級路,他辨着方向,不過路面坑窪,走的重卡多了,連路标也看不到。

     “不用看了,這條路可以直通汾西,你老家。

    ”許平秋道。

    掏着煙,慢吞吞點上,像思考着得失道,“像我們剛認識開始一樣,我給你準備了兩條路,這一次你兜不住了,第一條是先回家,過了風頭,我把你的手續轉到外省,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吧,說不定理想會實現,當個小所長啥的,過你的滋潤日子。

    ” “咦喲?”把餘罪一下給樂的,不相信地看着許平秋,問着,“真的?” “假不了,我還是有這點能力的。

    不過實話實說啊,你這性子太野了,不太适合當警察。

    我再選擇的時候,甯願選一些能聽話、能服從命令的乖孩子。

    這事過去後,汲取教訓,不要再由着性子胡來。

    ”許平秋道。

    很和藹,反而讓餘罪覺得好假。

     “那其他人呢?”餘罪問,自然是揪心一塊出入娛樂場所的俞峰、老曹等人。

     “和你一樣,打散,調走……我呢,負個領導責任,在省廳黨委會作個深刻檢讨,再過一兩年,光榮内退,相安無事。

    現在不是說低調才是王道嘛,低調點,别争了,争那口氣幹什麼?”許平秋道,像是什麼事都看開了,豁達了。

     不過這話聽得很刺耳,餘罪總覺得不對。

    他看着許平秋吞雲吐霧的樣子,怎麼一點也不像馬秋林那麼雲淡風輕呢,他突然問着:“第二條路呢?” “呵呵。

    第二條就簡單了。

    ”許平秋笑道,“把你想幹的事,繼續幹完,你的人不夠用,我給你一個中隊的特警,讓你過把當指揮員的瘾,怎麼樣?” “呃……”餘罪瞬間被刺激得直梗脖子,那可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啊。

    不過他瞬間又醒悟到,自己又要成為領導手裡的槍了,而且現在看來橙色年華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這樣做,不會又是黑道追殺的後果吧? “其實咱們是一類人,甯留十塊疤,不咽一口氣,我可以告訴你,後果可能很嚴重,保不準我也得從現在這個位置上滾下來。

    可我無所畏懼,從警至今,我受過各類處分一共十七次,受傷六次,最重的一次,被人從背後打了黑槍,差點上了光榮牆啊……可我到現在還站着,大部分對手都見馬克思了,誰也知道我老許黑,可我黑得問心無愧。

    ”許平秋道。

     “我……”餘罪咬牙切齒,那股子豪氣卻迸出來了,還差那麼一點點。

     “給你二十分鐘時間考慮,二十二點三十分,行動準時開始,我授權你為現場指揮,抄了這個黑窩……小子,别覺得我在利用你,軍警本就是黨和人民手裡的槍,我隻不過是把槍口調整到準确的位置,今晚就這一局見輸赢。

    ”許平秋道,看着餘罪。

     餘罪在躊躇着,許平秋兩眼的光芒越來越甚,炯炯盯着餘罪問道:“捅婁子,太小兒科了。

    捅破天,敢幹嗎?” 那目光即便在黑暗裡也放射着光芒,餘罪被刺激得心在狂跳,氣在狂喘,憋得他終于爆發出來了,一拳砸在椅背上,一字千鈞: “幹!” 第二個“一切正常”的消息發給喬三旺後,甯國強專門跑到了KTV外瞅了瞅,以他作奸犯科幾十年的經曆,總覺得心神不甯。

     二十二點二十九分,每天這個時候是生意最紅火的時候。

    那些身心疲憊的,那些尋找慰藉的,那些尋芳買醉的,很多都會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流連忘返,于是成就了這個橙色年華的輝煌耀眼。

     大廳裡,像一個大酒店。

    巨大的水晶吊燈,琳琅滿目的酒櫃,穿梭往來的服務生,各忙着其事。

    即便是在這裡待了兩年之久,甯國強也不知道這個繁華的背後究竟是誰在支撐着,不過他知道能量很大,最起碼不像那些小娛樂場所,三天兩頭被警察檢查。

     看來是自己多疑了,這樣的一個娛樂王朝,就放眼全國也數得着,怎麼可能有人敢來這兒攪事。

     甯國強這樣想着,據說橙色年華這幢樓宇光裝修就投入了三千萬,每年的租金一千八百萬,每年有人工開支六千多萬,能做這麼大生意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否則不會連警察也敢黑。

    而且黑就黑了,據說黑得警察内部都幹起來了。

     他悠閑地踱到吧台邊上,要了杯礦泉水,抿了口,每天的工作就是看看場子,鎮鎮那些不長眼的醉漢,蠻清閑的。

    要不是喬哥交代今天一定看好場子,他早不知道和哪個妞鬼混去了。

    對了,又想起昨天來的那三個醉态可掬的男子,他現在回憶下,好像覺得這事是有點不地道了,有點太欺負人了。

    人家警察就來喝了兩杯,屁股沒坐熱,就被其他警察帶走了。

    這事鬧得,讓他覺得很好笑,黑吃黑常見,這白吃白倒是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