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第四章 抓捕進行時</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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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裡,誠不我欺哪。

     杏花分局,劉星星副局長看着電腦通報内容,手僵在空中,表情僵在愕然處,足足有半個小時沒有驚省過來。

    進KTV娛樂場所、酗酒,還召陪酒女。

    在他看來,能幹出這事而且被人逮個正着的警察,職業生涯基本就得畫個句号了。

     “這個蠢貨,被人黑了。

    ”好久他才下了這樣一個定論。

    有點惋惜,可無能為力。

     平陽街打擊路面犯罪偵查大隊,女隊長林小鳳,在接到了老搭檔劉星星的電話時,忙不疊地打開内網新聞。

    一看,那表情叫一個痛不欲生。

    這婁子捅的,讓人一點同情都沒有,除了給他一句活該,都不知道該說句什麼。

    從警十幾年,認識的人不少,她四下打電話詢問着情況,情況越來越不容樂觀。

    哎喲,這才幾個小時,出入娛樂場所,已經紛傳成刑偵總隊警員買醉嫖娼被抓了。

    幾次問下來,她連電話也不敢打了,生怕人家反問:“咦,你認識啊?” 衆口铄金、積毀銷骨,那是一點也不錯。

     政務大廳,出入境管理處的窗口單位。

    安嘉璐并不知情,她聽得幾個女同事閑聊。

    有人說昨天巡檢,治安把幾個刑警給堵在夜總會了。

    有人補充了,是橙色年華KTV,半夜兩點多。

    馬上就又有補充了,據說那三個人召了幾個失足女,正那個那個啥呢,給抓了個正着…… 然後衆女警跟着哄笑。

    說者是一個中年婦人,有名的嚼舌根以及大嘴巴。

    她繪聲繪色地講了,刑警上那幫流氓,一個個憋得那個都是酒中醉鬼、色中餓狼,肯定是憋不住了去找小姐了。

    橙色年華那啥地方?連外國人都知道那兒有漂亮姑娘。

     這些讨論安嘉璐從來不參與其中的。

    一直以來她都有點清高,但這點清高在工作的環境裡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在這裡她負責出入境護照申請審核,邊工作邊聽着同事們的閑言碎語,她沒來由地覺得眼皮子有點跳。

     總隊的?刑警?不會是…… 絕對不會。

    她這樣安慰着自己,她隻知道鼠标和餘罪一直出任務去了。

    一去就是兩個月,回來又是慶功又是授獎,說起來他們的生活比這裡可要豐富多彩多了。

    雖然離開得久了,關系有點淡了,但是偶爾不經意想起來,總覺得在心裡那些地方還牽着、連着,想完全地放棄,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好容易得空了,她習慣性打開電腦,正逢有人說已經通報出來了。

    她點開内網,在掃了一眼之後,一下子整個人石化了。

    半晌未動,有人在窗口遞着護照,喊了半天她也沒反應過來。

     直到同事有人提醒,她才驚省過來。

     無心工作了。

    拿起包,飛奔着出了大廳。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種被侮辱了的感覺。

    第一時間想奔到刑偵總隊,當着面扇他一耳光。

    不過出門後她又躊躇了,她不知道和一個不相幹的人、不相幹的事,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 在勁松路二隊,早就傳遍了。

    解冰上午無心工作,放下手頭剛接的案子,準備出去一趟時,路過了辦公室,不用停步已經聽到了裡面的讨論。

     “完咧,這回賤人要名動全警了。

    ”孫羿的聲音。

     “咦,奇怪了,怎麼把鼠标漏了?”吳光宇的聲音。

     “你什麼人啊,巴不得他們都出事啊。

    ”周文涓的聲音。

     “不是,他們幹這事,應該搭着伴啊。

    ”熊劍飛的聲音。

     “活該……這賤犯的,誰也救不了他了。

    ”李二冬的聲音。

     “你們就等看笑話是吧?我覺得不能那麼巧吧?國慶都過了,還巡檢什麼?橙色年華開了七八年了,沒聽說什麼時候查過啊?怎麼他們一去,就被查了?這肯定是被人黑了。

    ”周文涓的聲音。

     “問題是他們自己都不幹淨,就算被人黑了也無話可說呀。

    ”孫羿的聲音。

     然後就吵嚷起來了,接着有人打電話。

    不過解冰知道,這種公然違紀的事,就是隊長也保不住,何況還挂到了内網上。

    多少單位看着呢,這個時候想徇私怕是也沒人敢伸手了。

     不對呀?這種事單位都是藏着掖着,這一次怎麼迫不及待地捅出來呢? 是不對啊!橙色年華那個大型夜總會,就沒聽說過有警察上門查證去。

    除非是上面授意,對方有了合法經營的準備,那查也是走個過程。

     “壞了,餘罪掉到坑裡了。

    ” 解冰雖然不知道這個坑是誰挖的,可他隐隐地觸摸到了背後的真相。

    下了樓,上了車,他想了想,回憶着深港的點點滴滴。

    那一次二隊也在授獎台上,不過隻得了省廳的表彰。

    說實話,對于那個剛成立的支援組他是相當不屑的。

    可沒想到了,最終在他們手中會拿下這個系列案子,案值兩個億的戰果啊,能把多少人捧上去。

    據說因為這事,讓許平秋競争市局一把手的呼聲都高了不少。

     對于餘罪,他是嫉妒中有欽佩,蔑視中又有幾分惋惜。

    而且這事,他覺得就許處長也未必能維護得了。

     “這一劫,他好像過不去了。

    ”解冰下了定論。

    他在猶豫,這個時候,應該躲在一旁坐觀呢,還是去看看他,給點安慰。

     正思忖着,電話來了,一看是歐陽擎天的。

    他是曾經警校的班長,爹媽加上姥爺都是警營出身,進警校直接就被指定為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