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亂愛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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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姐,您小心點。

    ” 餘罪一手扶着車窗,一手扶着醉态可掬的溫瀾。

    在進車門的一刹那,溫瀾回眸笑吟吟地看着他,順手撫過他的頰部,不過指尖卻挑着餘罪脖子上粗大的金鍊笑道:“好帥啊。

    ” 明顯是調侃,餘罪知道自己的品位和帥挂不上邊,看着她坐好,輕輕地碰上車門。

     回頭時,劉玉明和尹天寶還側立在車邊,那個變态很躊躇,似乎怕别人欺負他姐妹;而尹天寶卻有點猶豫,似乎也不放心餘罪的人品。

     “走啊,小二。

    ”溫瀾在車裡喊着。

     “哎,好嘞。

    ”餘罪顧不上斟酌那麼多了,現在他對溫瀾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這個二奶一點也不像二奶,恰恰劉玉明和尹天寶,才像被她抛棄的怨婦。

     車倒出來了,嗚聲加速,毫無遲滞地飙上了路,堪堪沿着路牙走,那技術臭得尹天寶直皺眉頭,他隔着一輛車不悅地問着:“劉醫生,這什麼意思?” “這是生意,别多問了。

    ”劉玉明臉上的表情消失了,開門,上車,倒着出來,尹天寶狐疑地跟着,有點心神不甯。

    眼前老是晃悠着那張嬌容玉顔的臉,晃得他有點心煩意亂。

     左拐、右拐、直行,餘罪真有點暈,現在明白為什麼要禁止酒駕了。

    這還沒喝醉,怎麼看路面都是晃的,人影都是重的,他努力地讓自己清醒着,放慢了車速,不過車開得還是有點扭。

     副駕上的溫瀾似乎并沒有介意他這麼爛的技術,正忙着撥弄CD盒。

    她翻出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一張舊唱片,塞進CD機去,一摁開便是滿車廂輕柔的音樂。

     好像是鄉村音樂,輕柔中帶着幾分悠閑惬意,恰如此時她的心情。

    餘罪瞥了眼,她放低了座位,半躺着,眼閉着,嘴唇輕籲着,跟着音樂節奏哼哼,那樣子仿佛海棠春睡,胸前的曲線展露得淋漓盡緻,又仿佛是貴妃醉酒,慵懶的醉态仿佛在傳遞着一個讓人血脈偾張的誘惑。

     “嘎!”車急刹住了,餘罪吓了一跳,他沒踩啊。

     眼睛往前看,才發現到紅綠燈了,差點就追上前車的屁股了,他低頭時才發現,溫瀾的左手已經拉起了手刹。

    這下子驚得他绮念頓消,敢情人家沒醉,是我暈了。

     “過了這個路口,往南走……稍慢點,靠路邊歇歇,你開車是夠爛的啊。

    ”溫瀾輕語道。

     “哦,我以前就洗車,沒怎麼開過車。

    ”餘罪道。

     “咯咯……那現在開車的感覺好,還是洗車的感覺好?”溫瀾故意一般,側頭問着。

     “好像是洗車的感覺好。

    ”餘罪道。

     “能告訴我原因嗎?”溫瀾道。

     “洗車時候每天累得醒不來,而現在,每天有點睡不着。

    ”餘罪道。

     這是一個真實感受,而且是餘罪慣于撒謊用的伎倆,一切都是真實的,其實隻需要在關鍵的地點撒個謊就可以了。

    對于他迅速“發迹”的經曆,要是能天天睡得着,那才會讓人起疑的。

     沒說話,明顯看到了溫瀾欲言又止。

    于是餘罪有點明白了,那些事,這個女人肯定知悉詳情。

     車起步了,悠悠地駕着,速度放得更慢了些,餘罪不敢大意了,别來個出師未捷先車禍,那就郁悶了。

    過了紅綠燈,又行了幾公裡,在溫瀾的示意下,他靠邊停下了,溫瀾摁下車窗招着手,一家便利店的店員奔上來,接了錢送了幾瓶冰水。

    她遞給餘罪一瓶,灌了口,一股清清涼涼的味道從幹燥的喉嚨直進發燒的胸膛,一下子覺得舒服多了。

     “不要想那麼多,咱們的經曆都差不多,想站到自己願意站的位置,就需要做很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溫瀾幽幽道。

    餘罪側頭,看溫瀾這麼嚴肅,仿佛總隊政委給大家上思想政治課一樣,似乎就是疏通你的心結來了,他笑着道:“做都做了,還能怎麼樣?” “是啊,後怕有機會,後悔卻沒機會了。

    ”溫瀾道。

    看餘罪瞥眼,她莞爾一笑問,“你還在後怕?還是非常後悔?” “都有。

    ”餘罪道,“咕咚”一聲灌了口冰水。

     “沒什麼,他們都幹過,而且幹了很多……比如劉醫生,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被吊銷執照的黑醫生,就在家裡專門給道上受傷的兄弟醫傷……比如天寶,兩年多前,他不但破産,還欠了一屁股高利貸,一眨眼,他們都站到讓人羨慕的位置了。

    ”溫瀾道,眨着長長的睫毛,在向耷拉着嘴唇、口水快流下來的新人餘罪傳遞着一個勵志故事。

     那叫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得上下而求索,這就是道,黑道也算道啊。

     “咝!”餘罪很沒品位地吸溜了下唇邊的口水,不相信道,“您是說,寶哥……以前破産了,還欠高利貸了?那玩意兒恐怖,沒被人砍啊?” “你說呢?要被砍了,還能有今天啊。

    ”溫瀾笑道。

     “哦,那是,藍爺一句話的事。

    ”餘罪道。

     “也未必就是藍爺,比藍爺有能量的人多得是。

    ”溫瀾淡淡道。

    餘罪感覺出來了,她反感“藍爺”這個詞,就像那些賣身為生的女人一樣,對于“小姐”這個稱呼,也是反感的。

    這刹那的表情餘罪雖然掩飾得好,卻沒有逃過溫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