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被竊聽的殺人</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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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

    ” 大野咳嗽了一聲。

    我在椅子上坐直。

     “國崎千春,在一周前的周四晚上八點,被剛回到家的昭彥發現死在家中。

    她的屍體趴倒在起居室裡,頭後部有一處挫傷,額頭有一處裂傷。

    地上飛散着血迹,屍體周圍有搏鬥過的痕迹。

    在屍體旁邊,掉落着疑似兇器的高爾夫球杆。

    因為千春房間中的寶石和首飾被盜,所以警方懷疑,這是一起搶劫殺人事件。

    ” “竊聽器是放在哪裡的?” “在殺人現場的起居室裡,泰迪熊本身也被踩壞了。

    應該是在搏鬥的時候,被兇手或者千春踩壞了吧。

    當然,警察從泰迪熊的殘骸中找到了竊聽器。

    昭彥交代了他委托偵探事務所的事情,所以警察才來找我們,詢問關于竊聽器的事。

    ” “難道說,這就是所長昨天一天都沒有來事務所的原因嗎?” “确切地說,是我想來但來不了啊。

    畢竟我是重要的參考證人,被叫去問話了。

    ” 我在腦海中想象着大野在審訊室中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

    大野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總之,竊聽器作為證物被收押了。

    警察檢查了所有的錄音資料,并且找到了殺人時的記錄。

    我想讓山口也聽一下這段錄音。

    這是殺人犯留下的唯一線索。

    ” “我可以問兩個問題嗎?” 大野攤開雙手,裝模作樣地催促我。

     “第一,既然警察已經把竊聽器收押了,那麼我根本沒有辦法聽到其中的内容吧?” “事務所的電腦通過聯網,已經将竊聽器錄到的聲音一一保存下來了。

    雖然我們的電腦也被收押了,不過我已經提前用U盤将錄到的聲音拷貝出來了哦。

    ” 所長辦事果然滴水不漏。

     “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既然是調查出軌的案子,我們應該沒有必要追查殺人兇手吧。

    我感覺,所長對這起案件,似乎過于熱心了吧……” “那當然,”大野的呼吸聲粗重了起來,“因為我被懷疑了。

    畢竟我是在國崎家安裝了竊聽器,并且一直在他家附近打探的怪人私立偵探啊,這樣下去我的名譽可是會受損的。

    另外,我也不打算從嫌犯那裡領取報酬。

    ” 我按住了額頭。

     沒錯。

    所長就是這樣的人。

     “還好我有不在場證明,才讓我擺脫了嫌疑。

    按照竊聽器内置的時鐘顯示,殺人事件發生在下午四點十三分。

    當時我和山口,正在外出調查另一起失蹤案件。

    要是沒有這個不在場證明,我今晚恐怕就得在看守所過夜了。

    一想到這一點,我就坐立不安。

    ” “可是……” 我卻總感覺有些提不起勁。

    殺人瞬間的聲音……那是活生生的、非常殘酷的聲音。

    隻是想象一下,我就感到不安在胃中翻滾。

     “還有啊。

    ” 這時,大野說道。

     “我想這也是個機會。

    從你入職以來,這是第一起能夠用到你耳朵能力的案件。

    沒事的,這次我會和你一起,不會再次失敗的。

    ” 大野趁勢說道。

    我屏住了呼吸。

    我回憶起了,我向大野表明自己能力的那天晚上的事情。

     * 那次的事件,是戲劇社内部的派系鬥争。

    河野和西田兩名女生對立,并且建立了自己的小團體,要在文化祭上争奪主角的位置。

     那時,河野給西田的杯子裡下了藥。

     注意到這一點的,是我的耳朵。

    比重發生變化的水聲,休息室附近奇怪的腳步聲,還有在那腳步聲主人的耳邊,沙拉沙拉的輕微響聲……我想那應該是耳環的聲音吧。

    河野平時很喜歡戴耳環。

     所以我将河野和西田的杯子進行了替換。

    河野自作自受,讓她自己嘗嘗這滋味也不錯。

    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當天晚上,我被大野叫了出來,去居酒屋裡小酌一杯。

     因為他并不是很親密的前輩,所以被他邀請時我感覺有點困惑。

    然而,當大野從包裡取出保溫杯時,我的臉馬上紅了。

     ——不,這不是我幹的…… 我開始解釋整件事情。

    大野用鼻子哼了一聲。

     ——我明白了。

    那個被下了藥的杯子,被我收起來了。

    因為這次事件的真兇,并不是河野。

     聽到他的話,我吃了一驚。

     大野看到我替換了兩個人的杯子。

    他也注意到了這兩個女生的對立,并且推理出了,我認為這是河野在杯子裡下藥,所以替換了杯子的原委。

    他查出了真兇,并且把我叫出來喝酒。

     是我搞錯了啊!我說着讓她自作自受,并且擅自替換了杯子,對于自己的行為,我感到有些羞恥。

     ——對不起,我對河野……做了很過分的事。

     我這時才發現,我過于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都說了,河野沒有喝下藥,杯子已經被我收掉了。

    可是,你為什麼會發現有人下藥呢? 而後,我就向大野說明了自己耳朵的能力。

     一直以來,我都不敢向家人或者老師說明這件事。

    小時候我發現,自己能夠聽到别人聽不到的東西。

     可是為什麼,我卻能對眼前的男人說出這件事呢? 耳朵的聽力很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某種特殊的能力。

    我一開始以為,大野會把這當成是我的妄想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