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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繼續着自己的雙重生活。

    應該不會有人發現那個房間裡有屍體吧。

    因為這是不會對任何人說出的秘密,我也很難将屍體運送到其他地方。

     “因為是透明人,所以不管是什麼樣的膚色都能……” “是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是幸福。

    ”我有些看不清茶風的臉,我将視線投向了自己的手上,“如果我不是透明人,應該不會産生如此恐怖的想法吧。

    不管鄰居家的生活有多麼幸福,那都是别人的家……我不會把它當成自己的。

    但是,我卻偏偏擁有着将它據為己有的能力。

    所以才……” “因為是透明人,所以才會殺人,這有些過分了吧?” 我不由得擡起頭。

    茶風露出了一副我從未見過的險惡表情,緊緊盯着我。

     “太太,有些話我原本并不打算說的。

    但是聽了您剛才的話,我覺得有必要說出來。

    ” “什麼?”茶風所發出的安靜的怒氣,讓我害怕了起來。

    我感覺自己不自覺地提高了聲調:“我,我已經沒有其他隐瞞的事了。

    ” “是的。

    您已經沒有了。

    ” “……什麼意思?” “說起來,您知道我們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研究所嗎?您的先生……啊,其實并不是您先生……是因為内藤先生,來找我商量了關于您的事。

    ” 我沉默着,而茶風則探出身子繼續說道。

     “内藤先生從您的飲食變化,開始懷疑起了您,所以希望我去跟蹤您。

    不過最開始他懷疑您出軌,殺人則完全是預想之外。

    接下來就是重點了。

    聽好——我在從那開始的一周時間裡,一直都在跟蹤着您。

    包括您在大學裡的步行過程中,我都一直跟着你。

    ” “怎麼可能?” 我拼命搖着頭,努力地搜索着自己的回憶。

     “可是,我那時刻意地觀察過路過行人的臉,我完全不記得曾經見過你啊!” “身為化妝師的您,對于他人的相貌,應該會比普通人更加敏感。

    然而,您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我一整周的時間裡都在跟蹤您。

    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茶風用右手打開了左手手表的表鍊,将手表摘了下來。

     我瞪大了眼睛。

     手表下的部分,他的左手手腕——是完全透明的。

     “這就是我之所以敢自稱‘跟蹤絕對不會被發現的私人偵探’的絕密理由。

    警察也知道這一點。

    有時他們還會請我協助搜查。

    我是可以不服用抑制劑,得到特别認可的透明人。

    我可以在某些特定場合卸掉一部分化妝。

    不過現在能夠偷偷讓您看一眼的,也隻有這裡了。

    ” “難道說,你也是透明人……” 同時,我也終于理解了。

    能夠真正理解透明人思考方式的人,隻有透明人。

     “就像您所了解的一樣。

    現在在這個國家,或者說在世界上,透明人終于能夠過上平穩的生活了。

    世人終于能夠接受透明人,并且不将其視作病态。

    當然,我非常同情您的遭遇。

    您真正丈夫的所作所為,是不可諒解的。

    然而,因為是透明人所以殺人,這種話對我來說是絕對無法原諒的。

    ” 他将透明的左手腕部舉到我的面前。

     “我的生存方式,也許稱不上高尚。

    但是這種生活方式也是堂堂正正的。

    ……對于某種人來說,将自己所處的狀況化為‘理由’,并将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這種狀況上,也算是某種幸福吧。

    ” 我深深地陷入椅子中,身體上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了一般。

     “您為了自己的私欲,奪走了三個人的性命。

    不僅如此,您還阻止了科學的進步,您将這一切都推到透明人的身上。

    可是,‘透明’并不是殺人的理由。

    這隻是‘您’的選擇。

    ” 會面的時間結束,透明人偵探的身影安靜地消失了。

     奪走三個人的生命後,我的秘密也暴露了。

    一旦知道了這個秘密,内藤謙介也會離我而去吧。

    我現在,又變為孤身一人。

    我産生了一種想要再次變為透明狀态,消失在不為人知的某處,就這樣死去的心情。

     然而,塗在我皮膚上的顔色并不允許我這樣做。

    化妝、藥物,以及偵探的告發。

    我取回了自己的相貌與名字。

    而這相貌與名字,也正是我的罪。

     什麼時候,能夠在看守所的窗戶中看到滿月呢? 我舉起食指。

    月光被我的手指所遮蔽,我已經再也無法看到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