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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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反映都弄不清,還作您的老師? 王力就拿你說吧,白先生,你的天才,你的本事,你的經驗,你的進取心,你的工作,我趕得上嗎? 破風筝我有個建議,我們請王先生作我們的名譽經理好不好? 衆(鼓掌)贊成!贊成!歡迎! 王力依着我的意思,至多我應當是名譽社員! 衆主席!王先生太謙虛了,不許他再推辭,停止讨論! 白花蛇好!我們不再讨論這個。

    方大哥,說說您的意見。

     破風筝朋友們,我的意見還沒有成熟,随便說說吧。

    自從咱們大家合作,組織了這個班子,咱們總算搞得不錯。

    在思想上,行為上,學習上,民主作風上,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了進步,生意也還不算壞。

    這,對吧? 衆對! 破風筝可是,前幾天我跟政府裡,黨裡的領導我們的人,和文藝界的朋友,去讨教,他們給了我很寶貴的意見。

    那就是我們應當往前再多邁一步。

     白花蛇上哪兒? 破風筝到工人那裡去,到農民裡去,到文化低的地方去。

    你們看,咱們都在北京這兒擠着,而鄉下成年的連個打鐵的響聲都聽不到,咱們不是隻為掙錢,沒盡了為人民服務的責任嗎? 王力(鼓掌,鳳,珠,随着) 白花蛇大哥你要是走開,我們怎麼辦呢? 破風筝不是我個人走不走的問題,是大家怎麼組織一下兒的問題。

    出外要是有好處,我不應當獨自去占便宜;出外有苦處,我也不獨自去逞能。

    這是大家的事,我不能獨斷獨行! 方珍珠比如說,把班裡的人分成兩半兒,一半兒在這兒安營紮寨,一半兒去打遊擊,兩三個月一換班兒,成不成?爸! 破風筝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不能一刀兩斷,整整齊齊的切成兩半兒。

    年紀過六十的,不滿十六的,不去。

    家中有特别困難的,不去。

    身體釘不住的,不去。

    不願意去的,絕不勉強。

     甲我不能去,家裡都指着我吃飯。

     方大鳳你家裡沒困難,你也不肯去!白花蛇大鳳兒! 方大鳳他不去,我補他的缺! 衆你?你去幹嗎? 方大鳳去唱!聽着:(唱)古道荒山苦相争,黎民塗炭血飛紅。

     衆好!好! 破風筝大鳳兒,你真能唱? 方大鳳會十幾段呢!隻要您說走,我就跟去! 方珍珠我也去! 王力我也去!我不會唱,我會給你們組織;我幹脆作秘書好了!諸位朋友們,曲藝是從民間來的,教咱們把它再帶回民間去。

     乙我願意去,可是我不會唱新詞兒! 破風筝唱舊的也好,而且可以随時學新的! 白花蛇看這樣,咱們的班子非馬上垮一半不可!幹脆大家散夥不好嗎? 破風筝這不過是個建議,大家認為可以作呢,咱們要花很多時間去準備。

    我們這個攤子必須留着,這兒是大本營。

    誰走,怎麼走,往哪兒走,問題還多之呢。

    我們得詳細讨論,向領導機關請示,跟各方面取得聯絡,我們這不是件小事。

     王力不小!諸位,再讓我說幾句吧!方經理不會冒而咕咚的就走,請放心!說不定,頭一次出去,也許是由白經理領隊呢! 白花蛇我? 方珍珠二叔是解放前的女孩子呀,不敢出門兒! 白花蛇甭使激将法!大家真教我走,我,我…… 方珍珠就反感? 白花蛇我就走!小丫頭片子! 王力朋友們,我們應當輪流着走。

    大家是北京首都的藝人,我們一動,全國的曲藝藝人都得動。

    大家都動了,民間才有了歌聲,有了音樂。

    等年頭好了,我們給人民歌唱,人民供給我們吃喝;那時候,咱們才真成了民間的藝人。

    咱們到處去唱,同時采取各處的故事,各處的腔調,咱們才能有真好的歌詞,嶄新的腔調。

    咱們在這兒能有什麼出路?能有多大的作用?咱們走哇,走! 方大鳳 方珍珠(高呼)走!到群衆裡去! 衆(有幾位)走!我們也去! 破風筝主席,我看,今天咱們不必表決什麼;剛才這點表示已經教我高興極了……咱們還得多讨論;讨論夠了,咱們再走! 王力我也真高興!北京解放才不很久,可是我們已經由賣唱兒的改成了藝術家。

    緊跟着,我們的思想解放了,由封建的變成民主的。

    然後,我們的業務解放了,由受壓迫剝削變成了公議和團結。

    現在,我們的責任也解放了,由養家吃飯改為去給群衆服務。

    這是多麼大的變動,多麼大的進步! 破風筝主席,(拿起桌上的錦旗)這是昨天我們在救濟災民大會上得來的,教大家看看,好不好?(展開錦旗)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指旗)“從民間來,到民間公!” 衆從民間來,到民間去!(鼓掌)(幕·全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