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生死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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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此時此刻,類人在哪兒? 半路上? 雪地下? 我踩着雪,走到高處,舉起望遠鏡四下看了看。

    整個羅布泊高低起伏,變成了白色的沙漠,很壯觀。

    視野也變得更加清晰,隻有滿地雪白,不見一個人影。

     我放下望遠鏡,又在帳篷附近轉了轉,雪地平平展展,并沒有冒出一顆腦袋來。

     我打量了一下營地裡所有的物品,緊急計劃着,應該帶走什麼。

     帳篷…… 睡袋…… 汽油…… 蘆葦中那隻氣瓶…… 現在我們總共6個人,應該開上兩輛車,雖然會多耗一倍的油,但萬一在途中有輛車抛錨,我們擠一擠還能繼續朝前走。

     開走哪輛呢? 我隻有我自己那輛車的鑰匙。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隻摸到了手機、電擊器和那個天物,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我把車鑰匙丢了! 看來,所有人隻能擠在一輛車上了。

     這時候,我的左眼皮“突突突”地跳起來。

     我使勁地想——到底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災呢,還是右眼跳财左眼跳災? 我一直不确定這句俗語究竟怎麼說。

     不管怎麼說,現在這種情況,絕對不是好兆頭。

     季風和漿汁兒終于走出了帳篷,漿汁兒叫起來:“天哪!怎麼下雪了?” 我對她喊道:“你們完了嗎!” 漿汁兒說:“我們去洗漱,很快就完事兒!” 我心急火燎,恨不能馬上駕車離開。

    但是,我總不能不讓女孩子洗臉刷牙梳頭。

     我焦躁不安地看着遠方,在雪地上轉着圈。

     太陽正在緩緩升起,地上的雪迅速消失,很快就露出了沙子,非常幹爽。

    那些雪就像變魔術一樣不見了! 我想起了一道中學生物理考題:2005年5月,陰天,氣溫約為零下15℃,在新疆羅布泊沙漠沙丘上覆蓋着5cm~10cm的積雪,然而過了大約20min雪不見了,而腳下卻是幹爽的沙地。

    這一現象使在場的科學考察隊員很驚訝。

    請問為什麼? 答案是:雪發生了升華現象。

     我開始拆帳篷了,季風和漿汁兒洗漱完了,她們過來幫我。

     白沙和米穗子在另一個帳篷裡沒出來,他們在說話。

    安春紅朝我們走過來,很顯然,她是給那兩個人騰出單獨相處的空間。

     我正在拔帳篷的三角樁,問她:“你收拾完了?” 她站在我旁邊,說:“要不,你們走吧。

    ” 我說:“什麼意思?” 安春紅說:“我留在這兒等等看。

    ” 我直起身來,看着她:“你等誰?” 安春紅說:“我突然就失蹤了,搜尋4隊那些人肯定很着急,肯定一直在找我。

    我走了算怎麼回事兒?” 我說:“他們和我們,就像現實和夢境,不可能對接上的。

    現在,我們隻能自己想辦法!” 安春紅說:“那我是怎麼來的?” 我說:“我們在錄像中互相看見對方,其實很偶然,就像電台碰巧對上了頻道。

    要是永遠對不上呢?” 安春紅說:“周先生,我已經決定了。

    ” 我說:“你這不是搗亂嗎!” 安春紅說:“我從來不搗亂的。

    ” 我說:“你留在這兒,類人一到肯定殺了你!” 安春紅說:“我會對他們曉之以理。

    ” 我說:“你以為他們會跟你講理嗎?現在我們是個整體,危難關頭,每個人都要步調一緻!” 安春紅說:“我隻聽我自己的。

    ” 季風對我說:“周老大,我們尊重她的選擇吧。

    ” 我說:“她的選擇就是自殺!” 季風說:“如果一匹狼,某條腿受傷了,無法逃生,它會當機立斷,舍棄這條腿。

    ” 還沒等我表态,漿汁兒說話了,聲音很低:“完了,誰都走不了了……” 我猛地轉頭看去,一群類人站在不遠外,正一言不發地看過來。

     一切都晚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們,過了好半天才硬着頭皮走過去。

     這次是13個類人。

    他們的手裡,都拎着鐵家夥。

    其中一個拿着弩,那絕對是現代生産的弩,箭已在弦上,瞄着我們,随時準備扣動扳機。

     那個老C站在正中間。

     我看到了那個長發類人。

     還有那個自稱“鄭太原”的人。

     還有那個自稱“餘純順”的演員,他依然留着大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