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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柯爾特西亞飯店的宴會會場,都有各自的專用廚房。

    新田就在其中一間裡。

    他跟山岸尚美隔着烹饪台,面對面站着。

    烹饪台上沒有餐具,隻放着四張筆記用紙,上邊寫着“X1手島正樹—被害人岡部哲晴”、“X2野口靖彥—被害人野口史子”、“X3未明—被害人畑中和之”、“X4未明—被害人未明”。

    這是新田剛剛用圓珠筆寫下的。

    他一邊寫,一邊向山岸尚美解釋着這次案件的構成。

    當然,這嚴重違反了上級的命令。

    尾崎和稻垣曾經告訴他,絕對不能把這事洩露給飯店人員,外部人員就更不必說了。

    可是,他順嘴就說了“野口是罪犯”。

    既然如此,再隐瞞也就很難了。

     尚美一直靜靜地聽他說,沒有插嘴。

    一開始滿臉疑惑,但轉而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她不是不想說,應該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吧。

     新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呼出來,重新注視尚美。

     “你能理解嗎?這就是案件的原委……真正的原委。

    ” 微低着頭的山岸尚美擡起頭來。

    她臉色發青,眼睛微微泛紅。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以置信,也不想相信,這是我真實的感覺。

    殺人犯通過網絡勾結,把單獨的案件僞裝成一樁連環殺人案……”尚美輕輕搖搖頭,“這是真的嗎?不是你為了糊弄我一時編造的謊言?” “很遺憾,我沒騙你。

    如果是那樣,就輕松多了。

    ” 她點點頭,歎息了一下。

     “原來如此。

    所以我在推理案發現場和這家飯店的關系、推理高山小姐與跟蹤狂相遇的地點的時候,你根本就不理我,原因就是這個吧。

    将四個沒有直接關系的案件綜合起來考慮,完全就是白費力氣……你當時是想說這個吧。

    ” 新田皺起眉,撓了撓頭。

     “那時候真不好意思了。

    确實有這種因素,不過我真不該對協助我調查的你說那種話。

    其實我想謝謝你來着。

    真的是非常抱歉。

    ” 山岸尚美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似乎在告訴他不用往心裡去。

     她靠着身後的洗碗池,繼續說道:“其他案件的罪犯都能抓捕了嗎?你剛剛說,自稱X2的野口好像被抓了吧。

    ” “關于野口,随時都能申請逮捕令抓他。

    逮捕X1手島,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這個家夥有一個女同犯,搜集她的證據應該也會很順利。

    隻有X3還不知道具體的姓名,如果在不考慮與其他案件的關聯的條件下,從幾個嫌疑人中找到真兇也是早晚的事。

    ” 山岸尚美一邊輕輕點着頭,一邊靠近烹饪台,指着記錄着“X4未明—被害人未明”的那張紙。

     “這個X4,還沒有殺人是吧。

    所以沒有受害人。

    ” “是的。

    ”回答她的同時,新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也就是說,”尚美将紙轉向新田,“那就沒有必要抓X4了嗎?最重要的是,隻要防止他殺害第四個人不就可以了嗎?” 新田抱起胳膊,縮了縮下巴:“怎麼防止?” “很簡單,公布案件的來龍去脈。

    要是X4知道計劃已經被警方識破,應該就會果斷放棄殺人的。

    隻要不發生殺人案,你們也就沒有必要調查了。

    因為沒有受害人和罪犯。

    ” 尚美的回答完全在新田的意料之中。

    他再一次意識到,這個女人果然很聰明。

    知曉案件的經過本應受到沖擊,但她卻能迅速冷靜地分析自己應該做什麼。

     “很可惜,不能那麼做。

    ”新田說。

     “為什麼?” “因為即使他放棄在這家飯店作案,X4也是有罪的。

    他教唆X1、X2、X3,誘發了三樁殺人案,罪孽深重。

    ” “所以,抓住X4就可以了。

    但是,讓他放棄殺第四個人之後再抓,不是也來得及嗎?” 新田感受到一種無法言說的苦澀在嘴裡蔓延開來:“那可不行。

    ” “為什麼?” “因為沒有線索。

    X4隻用郵件跟其他人聯絡,什麼都沒做。

    所以毫無形迹,跟一切案件都沒有聯系。

    另一方面,即使識破了X4的真實身份,能不能判他的罪還是個問題。

    他的辦法就是,堅持說郵件的内容隻是開玩笑。

    ” 山岸尚美皺了皺眉,這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微微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