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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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挽住她的手,朝白天羽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接着便帶着楚蒂走了。

     白天羽回以微笑,心中卻覺得有些奇怪,古月誠鏡片後的眼神似乎有點陰寒,他并沒有得罪他啊,有嗎? 離開慈善宴會會場,古月誠對楚蒂說:“我送你回去。

    ” 楚蒂有些訝異,公司和她的住處并不順路。

    “不用了,我坐計程車就行了。

    ” “太晚了。

    你住哪?”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楚蒂緊抿着嘴,不懂他為何堅持,她不希望他到家去,一點也不希望。

    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而她一點也不想要他站在屋,然後眼透着陌生,彷佛他并沒有住在那長達半年。

     不,那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但她看了古月誠下巴緊縮,知道他不會放棄,除非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在心低咒一聲。

    楚蒂妥協的坐上車,不情願的說出地址。

     車子轉進山路,就算他訝異她住得如此偏僻也沒有表現出來。

     沒多久就到了她家門口,楚蒂道了聲謝,頭也不回的跳下車沖進門,彷佛身後有惡鬼在追。

     她靠在門後,憋着呼吸,直到聽見車子遠去的聲音,她才吐出那口氣,卻不知道那代表失望還是放心。

     幾分鐘過去了,她仍靠着門,目光空洞的望着黑暗的客廳,知道自己臉上會有什麼表情,但她不敢去看,也不敢開燈,她害怕自己會像這一個月來獨自回到家一樣,不由自主的戴上若無其事的面具欺騙自己。

     ※※※ 他的女秘書真的很古怪。

    不是說她的眼鏡,他當然知道那是平光的,他從沒想過要她摘下,畢竟他自己也同樣戴着平光眼鏡。

    她的古怪在于那多變的表情。

     古月誠将車開下山,在腦海中盤旋的淨是他古怪的女秘書。

    這女人讓他感到迷惑,太詭異了,他怎麼有辦法在睡眠不足、忙得昏天暗地的時候,還有辦法分神注意她?但他的确常看她,而且次數太過頻繁了。

     這真的很不對勁,但他無法抗拒,他越是看她,就越覺得困惑。

     她挑起了他的興趣!他覺得她的臉像戴了無數個面具,她能在瞬間替換,前一秒還呆愣的望着手中文件,後一秒就見她挂上一臉愉悅的笑容應付客戶;這一刻才見她對煙味皺鼻,過一會兒就見她笑着置身在茫茫煙霧中,彷佛那是名貴香水般。

     跑工地她活像個工頭,走鷹架如履平地;在公司她是能幹秘書,處理文件像呼吸;去宴會她是名媛淑女,跳起舞來标準得有如皇親國戚;陪客戶應酬喝酒,她從沒醉過,她永遠不是躺下的那個。

     而她在白天羽面前,則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女生。

     甩開那股不悅,古月誠發現她隻有在面對他時臉上沒一點表情,不,還有她以為沒有人見到的時候,她臉上同樣面無表情。

    不像一般人在獨處時,總是習慣放松,當她以為沒人看見時,她臉上有的隻是空洞和漠然,好象她的靈魂不在那。

    那是他最厭惡的表情,或者應該說是面具? 他的白天和夜晚被兩個女人分秒占據,他不禁要懷疑自己怎麼還沒瘋掉。

     古月誠嗤笑自己,他知道他為何沒瘋掉,因為他經曆過更折磨人的煉獄。

    他是殺手白狼就算已經洗手不幹,他仍然是當年那個頂級殺手白狼他在那恐怖的地獄熬了五年沒瘋掉,現在這兩個女人當然也不可能逼瘋他。

     思緒一頓,古月誠忽然發現眼前這條路是他當初受傷倒地的那條,真巧,她竟住在這條路上。

     車子駛過一個彎道後,他看見山下閃爍的招牌,一股刺痛穿過腦海。

     我也會保護你,保護你一輩子。

     刺目的煞車聲回蕩在山路上,他臉色死白的瞪着前方。

    老天,那是他的聲音,那是他說過的話! 他立即将車子倒回方才那個彎道,看着山下那些招牌,熟悉的痛楚傳來,腦海閃過一幕黃昏的畫面。

    你不是白癡!不準這樣說你自己! 這次是她憤怒的聲音,他急切的想抓住其它畫面,幾乎就要看到她的身影了,但一股劇痛傳來,跟着畫面就消失了,不管他多努力嘗試,它就是不肯再出來。

     天殺的!古月誠氣憤的捶了下方向盤,真是他媽的! 他火大的下了車,寒冷的山風吹來,他瞪着山下的霓虹燈。

    他來過這,他在失憶的時候來過這,而且他該死的答應了某個女人要保護她,那個不準他說自己是白癡的女人。

     伸手将頭發往後撥,他猛然發現後面那句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