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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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到兒于身前,準備上演一段“龍娘教子”的LiveShow。

     “兔崽子,你找死!”她雙手成刀高高舉起,欲給兒子來個迎面痛攀 龍鴻森連忙過來空手奪白刃,硬生生地接住妻子淩厲的攻擊,在間不容發之際,救回了曆經生死邊緣卻尚不自知的獨生了。

     “文君,咱們就這麼一個兒子。

    ”龍鴻森苦笑道。

    “龍家也就他這麼一個後。

    ” “就這麼一個種又怎樣?”她嗤之以鼻她笑着。

    “娶不到老婆,留他又有何用?” 突然,她大喝一聲,又惡狠地朝兒子攻去,邊大聲吆喝:“兔崽子,看招!” “手下留人!”龍鴻森也不示弱地大喝一聲,順手撈起一旁的抱枕,及時擋住妻子的攻勢。

     “哎呀!範文君狀似苦惱地大叫一聲。

     接着,她從皮包裡拿出随身攜帶的自動伸縮型雨傘,“啪”的一聲,雨傘當場伸長了數吋。

     龍鴻森不敢怠忽地以公文包權充盾牌,機警地阻擋着。

     好半天,偌大的客廳隻聽到雨傘鐵架打擊皮制公文包的咱咱巨響,而龍氏夫婦則像武俠片中的高手一般,兩人一來一往打得好不痛怏,嘴裡還不時配合地冒出幾聲吆喝。

     龍搴烜神色冷淡地看向正打得不可開交的父母,又在耍寶了! 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獨生子正陷入嚴重低潮期?不安慰他就罷了,竟然又開始唱起大戲。

     平時他們這麼無聊他也認了,現在要是他真的一時想不開,他們兩個就别哭。

     看着父母越打越上手,越打越開心,最後還誇張地唱了起來,順便附帶歌仔戲中才有的動作。

     龍搴烜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甩了下頭,拎起吧台上的酒瓶,苦惱地大喝了聲:“罷了!” 語畢,他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 台北連續下了幾天陣雨,原先的寒冬在雷雨的襯托下,更增添了幾分陰霾寒意。

     所幸星期一早晨一改前幾日的陰雨潮濕,一大清早就放晴,将街道照得暖烘烘,少了幾分冬日的寒意。

     外頭雖有着豔陽的暖意,可是這暖意卻沒有傳達到石蝶衣心中。

    一大早,她淡漠着一張豔麗的小臉,心情猶如寒冬般的低落,整個人看起來疲乏無力,提不起精神來。

     唉!自從那天在木岩家見過龍搴烜後,她已經兩個多星期沒見過他了。

     那天她從表哥家離開,一回家見到一室的昏暗,她心裡就有譜了。

    他厭煩她,決定離開她了。

     明白了這點,她連燈都懶得開,就垂頭喪氣地走回房裡。

     然而回房後她拉開衣櫥,卻見到所有屬于他的衣物仍舊懸挂着。

    當時她開心得不得了,滿心以為他會再回到屬于他們兩人的小天地,畢竟他把所有的東西全留下來。

     從那天起,她一天等過一天,從滿心期待到現在的心如死水,終于知道他不會再回到她身邊。

     其實她真有夠傻的。

    憑他的财力,他随時都可以添購新衣物,壓根兒沒必要再回到這裡拿回他的東西。

     他都已經厭惡她了,怎麼還會想要再見到她? 石蝶衣長歎口氣,深深沉迷在自憐自艾之中,渾沒注意到從她一進辦公大樓後,人人看着她的異樣眼光,和在她背後竊竊不斷的私語。

     “木總經理,你們公司的石總監已經來了。

    ”辦公大樓一樓的警衛一見到石蝶衣走進電梯,連忙照着木岩的交代,打了電話通知他。

     木岩聽了,連忙轉身交代站在他身後的其它員工,“大家東西快準備好,石總監已經坐進電梯,應該快進公司了。

    ” 他話才說完,“匠心廣告”的員工們立刻動作迅速地拿起早已備好的拉炮、小喇叭等各式慶祝道具,全都聚集到電梯門口,笑呵呵地等着石蝶衣走出電梯。

     等電梯門緩緩打開,石蝶衣低着頭步出電梯,欲踱向公司。

     “Suprise!石總監,恭喜。

    ” 石蝶衣被突如其來的大喊聲怔住了,整個人傻愣愣地看着在電梯門口前圍作一團的同事,人人手中拿着拉炮,或是色彩鮮豔的紙制小喇叭。

     “你們在做什麼?”她訝異地瞪大眼望着衆人,最後眼光落到帶頭的表哥兼老闆身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今天不是她生日,她的生日距離現在還有半年多。

     再說,要是今天她真的生日的話,她躲老媽都來不及了,哪還敢出現在公衆場所。

     “有什麼事值得慶祝?”她真的很确定自己沒什麼事值得慶祝。

    除非被人拋棄需要慶祝。

     木岩一手拎着兩隻高腳杯,另一手拎着一瓶高級香槟,在酒杯中倒入香槟,眉飛色舞地笑道:“蝶衣,恭喜你。

    你拿到龍氏的廣告競标了。

    ” “我拿到龍氏的廣告競标?”石蝶衣不敢相信的重複。

     怎麼可能?那份投标她雖然沒做得很随便,但是她是基于拿不到的低調心态在做,怎麼可能會拿到合約? “我們真的拿到合約了。

    ”他就知道蝶衣在廣告這一方面真的有天分。

    隻要蝶衣肯出馬,他們還會拿不到龍氏這張年度大合約嗎? “你确定?”她懷疑地問。

     木岩用力地點頭,将手中注滿香槟的酒杯遞給她,“剛剛龍氏才打電話通知我們,要我們約個時間過去簽約。

    ” “我們真的拿到合約了?”石蝶衣不敢相信地又重複了一遍。

     木岩欣喜若狂地飲盡手中的香槟,朝着石蝶衣贊賞地說:“蝶衣,真有你的。

    這次龍氏的合約有這麼多廣告公司同時競争,連我都沒有把握我們拿得到這份合約。

    沒想到你真的打敗其它公司,拿到合約。

    ” 好半天,石蝶衣才消化掉這驚人的好消息。

     她緩緩露出一抹微笑,仍舊不太敢相信地搖頭笑道:“我真的拿到了。

    ”她原先真的以為自己連入圍的機會也沒有。

     那天她到龍氏企業大樓後,發現幾乎全台灣的廣告公司都到齊了,其中不乏一些廣告公司的龍頭老大,她能得勝的機率根本就是少得可憐。

     木岩清了下喉嚨,拿起鋼筆輕敲了幾下酒杯,示意所有員工看向他。

     “這次因為石總監替公司拿下龍氏這個大CASE,賺下了公司下半年度的收入,我以總經理的身分宣布,公司決定要替石總監加薪,另外再多加她兩個星期的休假。

    ” “謝謝。

    ”石蝶衣開心地點頭道謝。

     “蝶衣,你到我的瓣公室來,我要和你談談有關龍氏的廣告一事。

    ”木岩對她說完後,轉向一旁的員工們,朗聲道:“Partyisover。

    大家該收心繼續工作,至于早先宣布的慶功宴,我會要秘書訂好飯店後,再跟大家宣布時間地點。

    ” 他朝大夥點點頭,等到所有人都陸續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他才示意石蝶衣跟他一塊走進總經理瓣公室。

     木岩叫石蝶衣坐下來,自己則走到辦公桌前拿了一隻牛皮紙袋,又走回沙發在石蝶衣附近生了下來。

     “這是什麼?”石蝶衣不解地看着咖啡色紙袋。

    “你拿這給我做什麼?” “龍氏的合約。

    ”他一早聽到消息後,立刻要秘書把合約書整理好。

     “你拿給我做什麼?”她不解地問,也沒打算接過牛皮紙袋。

    “合約不是該你自己去談嗎?”這麼大的cASE,他身為總經理,難道不應該出去轉兩圈,到龍氏秀一下嗎? “不了。

    ”木岩搖搖頭,輕笑着說:“這合約是你拿到的,你算是促成這件合約的第一大功臣,所以找希望合約由你親自去談。

    ” “不要。

    ”石蝶衣直截了當地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