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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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幾聲。

     擡起頭,她忍住氣地問:“你為什麼不戴前幾天新配的那副金框眼鏡?”他不喜歡在家裡戴隐形眼鏡她可以體諒,但沒必要一定得戴着這副土得連她阿公都不敢戴的拙蛋眼鏡吧? “我不喜歡那副。

    ”他想都沒想就搖頭。

     “為什麼?”她陪他去挑的,她的眼光會差到哪去? 龍搴烜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那副鏡面太小了,我不喜歡。

    ” 他喜歡這種大大的鏡框,感覺上實在多了。

    要不是老媽以死要挾不準他戴,還要怞在外一律戴上隐形眼鏡的話,他一定天天都戴着它。

     “哪會?”石蝶衣朝他大叫。

    “那天我們挑了老半天,那副金框的已經是所有眼鏡中鏡面最大的一副了。

    ”那副新眼鏡有什麼不好的?既是不會退流行的款式,也比他那副土到吓人的眼鏡好多了。

     龍搴烜朝她擺擺手,“你不是我,你不會懂的。

    ”他一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樣子。

     “你……”石蝶衣被他氣得想尖叫。

     龍搴烜害怕地看了她一眼,“你幹嘛?”怎麼一臉猙獰地死瞪着他。

     凝神想了會兒,他霎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她生氣是因為…… 唉!這女人還真無聊。

    龍搴烜想通之後,頓時笑了出來。

     他拍拍石蝶衣氣得鼓鼓的小臉,像在跟個小孩子說話一樣,緩聲慢語地說:我知道不應該那麼懶惰,把襪子和其它衣服丢在一塊。

    ” 剛才他回到家,襪子脫了就随手丢在洗衣籃裡,忘了她龜毛的要求:臭襪子得放在别的洗衣籃裡,和其它衣服分開放。

     其實她龜毛的程度還不隻是這樣,襪子分開放就算了,她連内衣褲都規定得丢在不同的洗衣籃裡。

    天知道洗衣房裡有多少不同顔色的洗衣籃。

     石蝶衣倏地瞇起眼,雙手用力揪着他的睡衣衣領,輕聲危險地問:“你把襪子丢在哪了?” 龍搴烜幹笑兩聲後才讪笑道:“臭襪子當然是丢在放襪子的藍色洗衣籃裡嘛。

    ” 石蝶衣冷哼了一聲放開他,打定主意待會兒得到洗衣房裡檢查。

    要是他膽敢把他的臭襪子和其它衣服混在一塊,他的皮就捏緊一點。

     眼見她臉色不善地盯着他,龍搴烜連忙絞盡腦汁努力思考,看看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想了好半天,他終于想通自己又哪犯了她的戒: “好啦,甜心,别這樣嘛。

    我現在都乖乖聽你的話,每天都換洗内衣褲,再也沒有翻過來穿的情形發生了。

    ” 雖然覺得這事很無聊——翻過來就可以穿的衣服,幹嘛麻煩到每天都要換洗。

    不過,他真的很怕她對他吼,隻要她一兇,他就會乖乖聽話。

     石蝶衣聽到他的話,非但沒有轉噴為喜,反倒是更加生氣。

     “你——” 他笑眯眯地又道:“甜心,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檢查沒關系。

    ”說完,他還微微側身露出腰部好讓她檢查。

     “啊!”石蝶衣大叫一聲,氣憤地拿起筆記本猛打他,邊咒罵道:“你這個大笨蛋!!”她怎麼會遇到這種人——把内褲翻過來穿還可以沾沾自喜地到處說。

     龍搴烜吃痛地用手臂擋着她的攻擊,讨饒地叫着:“甜心,痛。

    ”甜心瘦歸瘦,力氣卻大的吓人。

     被打了一陣,見她有些手軟,他急忙乘機奪下她手中的武器。

     将筆記本放在安全位置後,龍搴烜撫着仍舊疼痛的手臂,可憐兮兮地抱怨道:“你幹嘛打我?” 石蝶衣冷哼一聲,“打醒你這個笨蛋!”氣呼呼的小臉上見不到一絲一毫的愧疚之色。

     龍搴烜拉下臉,瞠大雙眼死瞪着她,“喂!”出手打他就算了,現在還人身攻擊,這太過分了吧。

     她得意洋洋地仰高臉,“怎樣?”就不相信他敢怎樣。

     龍搴烜見狀也隻能輕哼一聲,難不成真的出手揍她?雖然他很想,但又舍不得。

     石蝶衣見他一臉苦瓜相,終于忍俊不住地爆笑出聲,笑到最後已經不顧形象地趴在床上。

     她邊笑邊擦着眼角的淚水,好不容易才從床上坐起身,看着他氣鼓鼓的臉,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龍搴烜氣悶地拉長臉,許久不發一詞。

     石蝶衣邊笑邊搖頭,還惡劣地伸出手指戳戳他氣鼓的臉。

     “你怎麼不說話?”他平時話不是很多嗎?有時候她氣到叫他閉嘴,他還是依然故我地講個不停。

     龍搴烜生氣地拍開她的手,依舊不說一句。

     “你真的生氣了嗎?”見他惱羞成怒,石蝶衣連忙柔聲讨好。

    “别這樣嘛!人家有事要問你耶。

    ” 龍搴烜白了她一眼,悻悻然地道:“問什麼?”他真沒用。

    每次隻要她一撒嬌,他就拿她沒轍。

     “你哪來的鑰匙進來的?”剛才她在洗澡的時候,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他冷哼一聲,高傲地斜睨着她,“你現在問不覺得太晚了嗎?”他都在這兒住了快兩個星期了,她竟然現在才想到要問他。

     “我會拖到現在才想到是誰的錯?”石蝶衣毫無預警地拿起枕頭往他的臉打了下去。

    “你第一天住進來我就想問了。

    是你老是分散我的注意力,不是拖我出去吃飯看電影,就是……呃……”她紅着臉輕咳一聲,“反正你現在說清楚就對了。

    ” 龍搴烜推正被她打歪的眼鏡,瞪了她一眼才說:“你門又沒換鎖,我以前那副鑰匙還在。

    那天晚上我到你這兒來,你又剛好還沒回來,所以我就想試試看,沒想到還真讓我開了門。

    ” “你竟然還有鑰匙!”石蝶衣不敢相信地大叫,“當初房子賣掉的時候,你不是應該把所有鑰匙交出來嗎?”天啊!媽當初到底多想把她踢出家門,房子交屋手續也沒辦齊就把她丢進來。

     “為什麼不可能?”他撇撇嘴,暗諷道:“當初我老媽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偷偷把這間公寓出售,她當然沒機會、也不敢找我拿鑰匙。

    ”就算是打昏他老媽,她也不會相信他會遇到現任的屋主。

     石蝶衣同情地看着他,伸手像搔落水小狗一樣地搔搔他的小瓜呆頭,“你好慘喔。

    ”他們兩個最像的地方就是各有一個行為偏激,思想怪誕的母親。

     龍搴烜附和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