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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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戲劇院-- 星期假日,賈家人難得的聚在一塊觀戲。

    當然,這種文人雅興完全是為了配合家中的唯一女性--賈母趙心屏。

     舞台上,演員盡情而賣命的表演着,然而舞台下的賈孑人卻始終是愁眉深鎖。

     「兒啊,怎麼今天淨是沉着一張臉?」落坐于賈孑人左側的趙心屏輕聲問道。

     趟心屏雖年過半百,但仍是風韻猶存。

     今日,她的心情原本極好,難得丈夫與兒子們有空陪她看戲,但大兒子的愁眉不展卻讓她有些放不開心。

     「呃?」聽見了母親的關愛語氣,賈孑人趕忙挂上笑臉,「沒事,妳多心了。

    」 「真的沒事?」趙心屏壓根不信。

     「真的沒事!」視線調往前頭,為閃避母親的追問,他隻得試着轉移母親的注意力,「現在正在上演菁華片段,咱們還是看戲……」 嗯?那女子……望着舞台上的人,賈孑人頓時失了聲音。

     這就是坐貴賓席的好處,舞台上的人清晰可見,也因而才會讓他再度見着了她! 乍見她,心口突地湧上一股鮮明的喜悅之倩,但随後卻又被不悅之意給覆蓋了過去。

     她,還欠他一個解釋! 這次,他一定要她說個明白! *** 呼……好累! 下了舞台,梵明月累得直想趴着不動,偏偏後台沒那樣的設備可以讓她這樣做,因此她隻好坐在一旁納涼。

     「小月,謝謝,真的是太感激妳了!」突地,一道人影往她這兒直沖而來,嘴上不停的喳呼着,還順帶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真要謝我,就别再找我幫忙。

    」不耐煩的推開那暖呼呼的身子,梵明月冷淡的說着。

     這是她的另一個損友,專門搞劇團創作的。

    啧,不曉得是不是她天生命格不好,怎麼老是遇到這種有事才找她救命的人? 「别這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我家那小妹會臨時挂病号?我想來想去,就隻想到妳可以當救火員嘛!」 「是是是,我還真是個超級好用的救火員!」不悅的賞了對方一個大白眼,她真想走人! 臨時叫她來登台演出已經夠過分了,虧她還說得出那種話!看來,她是真的該跟這些豬朋狗友斷了聯系才是,省得老是被人利用。

     「哎呀,誰叫妳有速記的能力,而且以前又是學校話劇社的頭頭,我不找妳幫忙,還能找誰?妳就别這麼小氣啦!」 「是!妳說的是!」她會速記又曾是話劇社的,這就活該倒黴要當救火隊哦?呿! 她不禁又想起周筱薇那女人,心口上又燒起了一把火來。

     「好啦,忙我幫完了,可以走了吧?」心情極差,她還是快些閃人,然後找些事來消消火氣比較實在。

     「我們要辦慶功耶,妳不一起去?」 慶功?哈,那幹她這外人啥事?她隻是來救急的,其它的可就跟她沒關系了。

     起身,她用力擺手。

     「不了,我要回去休息。

    」轉身,走人,她現在隻想吃冰-- 消火! *** 戲落幕,觀衆散場,賈孑人卻沒随着家人離去,反倒是守在演出人員專用的出入口處,為的隻是想等一個人--一個時常出現在他腦海裡的那個人。

     守株待兔的方式其實很笨,但卻也是他現在唯一能用的方式。

     等了好一會兒,總算等到熟悉的人影晃出,不免心急的往前一站,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低着頭,一個勁地往前走的梵明月在發現了障礙物後,試着往一旁繞開,但左繞右繞就是繞不過去,她的火氣又開始慢慢的升起。

     不悅的皺起細秀眉頭,梵明月瞪着眼前那雙黑得發亮的皮鞋,随後視線一點一點的往上擡-- 黑西褲、白襯衫、黑西裝……當她視線在對方的臉上定格後,就再也移不開了。

     「還記得我嗎?」左眉一挑,賈孑人的笑容相當斯文有禮。

     其實,他不該是以這樣和善的面容來對待她,然而,見到她,他就是忍不住打從心底覺得愉悅,如何還能擺得出惱怒的臉孔? 「呃?」她可不可以沒種的說不記得啊?想到就覺得丢臉!她竟然誤會了人家!嗚……都怪周筱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