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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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加思索的問:“是香奈兒的香水嗎?” “是的。

    ”汪美麗睜大眼睛,“你真厲害,我才噴一點點而已!” 拜金守則三:男人喜歡你崇拜的眼神。

    在金龜子面前,千萬别吝于裝無知。

     她眼裡的崇拜讓翁文嘴角上揚,他傾過身子,小聲的在她耳邊說:“滿屋子的‘毒藥’真的快把我薰死了!” 衆名嫒們仿佛以為灑下幾斤的名牌香水就可以出奇制勝,成為衆所矚目的焦點。

    孰不知在滿屋沉香浮動的混濁空氣裡,連蚊子都難逃出生天,更何況是人呢? 她身上的清雅氣息反而令人印象深刻。

     他的雙關語讓她逸出清脆的笑聲。

     一再被他們忽視的艾咪用力的跺腳,向前占有性地拉着翁文。

     汪美麗優雅的道:“改天再聊吧!你女朋友不高興了呢!” “她不是……”翁文正想辯駁,卻被艾咪粗魯的拉走。

     汪美麗掩嘴低笑,看來他不會忘了她。

     整個晚上不乏有人過來搭讪,汪美麗一概回以溫柔的笑容。

     最後,汪美麗答應讓穿亞曼尼西裝的男士送回家。

     “你不請我上去喝杯咖啡?” 汪美麗微笑拒絕,“雖然我從法國回來,不過思想還是很保守。

    晚了,單身女郎的住處實在不方便接待客人。

    ” 男士溫文的接受,“那……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 “有何不可?” 回到居處,汪美麗踢掉高跟鞋,卸除一身僞裝,整個人率性的抛到柔軟的床上。

     真是收獲豐富的一天! 這就是她的計劃。

     積極參與發表會,然後累積人脈,進而搜尋出金龜子中最名貴的那隻! 她才二十一歲,有的是年輕的本錢。

    汪美麗決定給自己幾年的時間,慢慢找出最優秀的丈夫人選,然後把自己嫁掉! 汪美麗趴在枕頭上嬌笑。

    如果眼神能夠化為利刃,她今晚不知道死過幾回了。

     沒辦法!優秀的男人通常不會單身赴會,所以她承受許許多多來自金龜子身邊女伴的警告眼神。

    唉!她們難道不知道這樣醜斃了嗎?更何況,男未婚女未嫁,鹿死誰手還不可知哪! 汪美麗扳扳手指——羅威隻是外商公司經理,而DKNY又帶了婚戒……她不介人人家的家庭!無關道德,純粹是怕沒有保障、得不償失。

     那麼——就剩下穿凡賽斯的翁文和亞曼尼西裝的費先生了。

     溫吞的翁文雖然體貼,卻有些沉悶,不像逸飛有個性;費先生又太過邪肆,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會傷透女人心的人……相較之下,孤傲冷峻的逸飛卻将所有的溫柔毫不保留地傾注在她身上。

     汪美麗皺皺鼻子。

    慣常地以逸飛為标竿——哼!他們不過是命好,生在有錢人家,倘若卸除祖上庇蔭……哪個還能擁有逸飛的俊朗、自信? 将名片收好,她沉沉地墜人夢鄉。

    夢裡,逸飛有顯貴的身世……汪美麗露出滿足的微笑。

     一覺睡得安穩,汪美麗神清氣爽的來到公司。

     一進她的辦公室,艾咪已經等在裡頭了。

     桌上有一束花,她用手夾起玫瑰花裡的卡片,是翁文送的? 她挑起眉,不甚在意地脫下外套挂在門後,從容的坐下來等她發難。

     “翁文是我的男朋友。

    ” “那你可以把他拴起來。

    ”她不拖泥帶水的直接陳述。

     艾咪氣得發抖,“你有沒有羞恥心哪?他是我的耶!” 汪美麗絲毫不以為意,“你不覺得你發飙的對象錯了嗎?”她指指花束,“這可不是我求他買的。

    ”這個翁文的動作還真快! 艾咪撐在她的桌前,“你這是在掠奪!” 汪美麗傾身向前,一隻手指在她面前搖晃,“我不認為自己掠奪。

    事實上,這就像女人買衣服一樣,不合身、不滿意,在付錢之前随時可以反悔。

    ”她惬意的靠回椅背,“我想,他反悔了。

    ” 拜金守則四: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艾咪被她似是而非的論調震住,一時之間也忘了要反駁。

     汪美麗輕笑着起身,将玫瑰花束放到她手裡,推着她走到門外。

     “你不必急着擔心,我還沒決定要選擇誰呢!”她輕歎:“代理商的二世子也算有錢啦!可總不是頂尖的。

    ”然後輕輕把門關上,隔絕潑婦罵街。

     高級的法國餐廳裡—— 費先生看着優雅的汪美麗,“凱薩琳,你在法國住了多少年?” 她輕啜白酒,借以掩飾心虛。

    定心之後她笑着回答:“幾乎是一輩子了,我是在那裡長大的。

    ” 從正式成為法國公民的那一刻開始,汪美麗就告訴自己:她是凱薩琳,永遠的法國人。

     她需要一個完美的身份,讓她成功的嫁人豪門。

    而法國華僑,正是最好的身份! “那你的國語說的真好。

    ”他由衷敬佩。

     “我喜歡中華文化。

    ”汪美麗舉起酒杯,“敬卓爾不凡的你。

    ” 費先生相當高興,美麗的她兼具成熟冶豔的直率,卻又有着含蓄典雅的内在。

     他動情的握着她的手,“願意跟着我嗎?” 汪美麗微笑,“跟?”這不像求婚。

     “是的。

    我出一佰萬一個月,直到我們彼此厭煩為止。

    ” 汪美麗揚起眉毛。

    他的話并未讓她覺得受到侮辱,他提供意見,她陳述想法,像在談論買不買衣服一樣稀松自然。

     “你知道我還是處女嗎?”她冒出不搭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