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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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郝韫霆終于完全康複了,他能跑、能蹦、能跳,當然也能追求路箴茗了。

     不過這卻是路箴茗噩夢的開始,隻因他的追求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如果說牛皮糖是一種黏性很強的東西,那郝韫霆無疑可以用“三秒膠”來形容了——就是那種一沾上就絕對拔不掉、非得拿刀子來切切切,才分得開的玩意兒。

     當然啦,既用上了刀子,就不可能一切兩面光,雙方都受點兒皮肉傷是難免的!無奈的是,傷痕累積多了,再強健的身體也受不住,總會留下痕迹,可能一輩子也消除不了。

     “唉……”路箴茗手持着掃把,直覺地怅然。

     與他這一段,怕是無法善了了。

    即使結束,她也回不去往昔自由自在、無牽無挂的日子…… 才想着,門鈴就響了。

    路箴茗驚跳起來,瞧見郝韫霆就站在鐵門外,她趕緊丢下掃把,往車庫的方向跑去。

     水如新走出來開門。

     “嗨,兒子,好久不見,大不是來看老媽的吧!” “答對了。

    ”他噘唇一吻印上水如新的頰。

    “我來找你的未來兒媳婦,她不在嗎?” “剛剛不是在那兒掃地?”她指着院子裡的老榕樹。

     “奇怪,不見了,跑哪兒去啦?” “原來……”他用力一拍額頭,因為她今天把頭發都盤起來,穿着一件燈籠褲、小可愛,大異于以往綁馬尾、襯衫、牛仔褲的打扮,他差點就錯過她。

    “我知道她在哪裡了。

    ”他瞧見掃地的家夥躲進車庫裡了。

    “我去找她。

    ” “小心啊!别又氣壞了我的幹女兒。

    ”自從這寶貝兒子來追箴茗後,小女孩就成天臭着一張臉,好像她欠她幾百萬似的,搞得她都想離家出走了。

     “我會好好哄她的。

    ”郝韫霆笑着回道。

     追路箴茗是一件挑戰性十足,又趣味到極點的事。

    三天前,她給他出了一道題目。

    如果他能連續一個月,每天、不重複地送她一樣擁有花名,卻不具花形花意的花,她就考慮跟他交往。

     呵!換成其他腦子鈍一點兒的男人,怕不早給吓跑了。

     但他是郝韫霆,公認最機智狡猾、靈巧多變的男人。

     她想趕走他,怕還得多一點兒功夫才行。

     今天是第四天,他照樣準備了一樣出人意表的“花”來送她。

     走進車庫,裡頭隻有一身工作服的司機老陳在擦車。

     他舉手打了聲招呼。

     “嗨,陳伯,你們小姐呢?” 老陳伸手比了比主屋。

     “這麼快就回去啦!”他擡頭,望了眼二樓她的房間。

     窗戶緊鎖着……路箴茗是那種一進房就非得開窗戶讓空氣流通的人,而今窗戶沒開,她會在嗎!“陳伯啊!你喉嚨不舒服是不!” 老陳比手劃腳、連點了幾下頭,才擡起機油、灰塵弄烏的臉對他一笑,手指比向二樓。

     “那我去找她了。

    ”郝韫霆眨了眨眼,雖然疑惑,還是往主屋走去。

     老陳颔首,跟在他身後離開車庫。

     就在他閃過他身側時,郝韫霆鼻端聞進一抹熟悉的香味兒,是茶玫瑰,路箴茗最愛用的沐浴乳味道。

     “箴茗!”他迅速轉身,雙手摟住了“老陳”的腰,那纖細柔軟的觸感,果然是屬于路箴茗專有。

    “哈!差點被你騙了。

    ”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圓睜着瞪他。

     “你明明沒有認出我,為什麼……” 他伸出舌頭舔了下她挺俏的鼻頭,嘗到灰土的味道,惡心地吐吐舌。

     “我隻是眼力不好,其他感覺可靈敏了。

    ” 路箴茗賞給他的白眼依舊犀利。

    前不久,她就曉得他眼力特差的變态病了。

    聽說他還曾經把大嫂和二嫂搞錯了;開車送二嫂唐欣到大學跟大哥郝韫然共進晚餐;卻把二哥郝韫禮的天敵大嫂時心紫給弄到攝影棚,跟郝韫禮大吵了一架。

    回家之後教郝韫禮給狠狠修理了一頓。

     就是捉着他這處弱點,她才幾度化妝改扮欲躲避他的糾纏;想不到卻都失敗了。

    第一回敗因于嗓音,他眼力不好,聽覺卻一流,尤其熟悉了她的音質後,不管她換哪一種地方腔調,他都能輕易分辨出真僞。

     昨天則是不小心給他碰到了手,他一下子就認出她的膚觸;所以她今天才會話都不敢講,還躲得遠遠的,不教他碰到一根寒毛,可怎麼這樣他也能認得出來!該不會他的眼力差勁也是騙人的吧? “味道。

    ”他把她緊摟在懷裡,鼻子像小狗般在她身上磨來蹭去的,“你像百花仙子似的,渾身上下充滿不可思議的馨香,我一聞就陶醉,怎可能錯過?” 她下巴殼應聲掉了地。

    她身上有花香味兒!不信,拉起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