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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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後頭根本沒人,倒是病房裡的郝韫霆忽然失去了蹤影。

     很顯然郝韫霆又耍了來人一記。

     “出來,你跑不掉的。

    ”那槍手像瘋了似的,開槍胡亂掃射着病房。

     床闆裂了、點滴破了、花瓶碎了……原本布置整齊的病房,像經曆一場龍卷風般凄慘。

    而郝韫霆還是不露行蹤,就像是突然消失在空氣之中。

     “出來——”槍手發射出彈匣裡最後一顆子彈,氣得五官扭曲。

     至于郝韫霆呢!他正躲在床頭櫃裡。

     那櫃子外表看隻有三尺見方大小,根本不可能藏進一個身高一八O的大男人;但裡頭卻别有洞天。

    櫃子鑲在牆壁裡,而牆壁是腹壁,壁與壁間的寬度足夠兩個人錯身而過。

     這整間病房都是由這樣的腹壁所構成,一個人甚至可以由這一頭的櫃子鑽進、自另一頭的衣櫃爬出,看起來就像變魔術。

     這就是郝韫霆選擇這裡獵捕殺手的原因。

    吓都把那些追擊者吓死! 此時,那槍手顯然已亂了方寸。

    郝韫霆冷笑着在腹壁裡緩慢移動,準備繞到槍手背後,再猛地出來,拿懷裡的電擊棒電他個金光閃閃。

     槍手換了另一輪子彈,但很快又打光。

    病房裡已千瘡百孔,還是不見郝韫霆蹤影。

     到換了第四輪子彈的時候,槍手狂笑着喊:“沒關系,你再躲,我就先拿這家夥開刀。

    ”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被槍手自走廊上拖進了病房。

     已爬進衣櫃、正準備竄出偷襲槍手的郝韫霆一瞄到那男人的臉,全身的血液幾近沸騰。

     那打得慘兮兮的男人正是王成,郝韫霆此次住院的主治醫生。

     這槍手大概是以暴力屈服王成,逗他帶他上來,才避開警衛和保镖的警戒網的。

     竟将可憐的無辜者打成這樣,王八蛋!郝韫霆氣得怒發沖冠、眦目欲裂。

     “我數到三,你再不出來,我就先殺了這家夥。

    ”槍手将手槍抵住王成的腦袋。

    “一、二……” “慢着!”郝韫霆“砰”地一聲推開衣櫃的門。

    他的人就坐在衣櫃,冷沉的眼瞪着槍手,像是要将他千刀萬剮。

     槍手輪流看着他對面的床鋪,和立在他身側的衣櫃。

     郝韫霆原是在床邊消失的,最後竟出現在衣櫃内。

     這兩樣東西距離将近五公尺,他腿不方便,還能爬得這麼快!真是見鬼了! “放了王成,我不與你計較。

    ”郝韫霆一臉陰寒。

     “哈哈哈!”槍手隻回以一串狂笑。

    “你以為你還有讨價還價的本錢?”說着,他一腳将王成踢了出去。

     郝韫霆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會教你明白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冷酷的眼,像一窪寒潭,在黑夜的病房裡,旋起一陣明涼的冷風。

     槍手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随即意識到自己的怯懦,他又猛地沖上前去,槍口抵住了郝韫霆的眉心。

     隻要他一扳機,郝韫霆必死無疑———— 沒錯,她是孬種、懦弱、大笨蛋! 路箴茗不停詛咒着,對象是自己。

     被郝韫霆耍得這麼慘了,居然還懸念着離去前,他說過的那一句話:“箴茗,我不想騙你的,我隻是想誘出狙擊我們的家夥,相信我……” 相信他?除非她的腦子壞了,她是再不可能将信任浪費在那混蛋身上了! 但是,她的心卻另有主張地惦着他……萬一他在引誘狙擊者的過程中出了差錯呢?他現在是一身的傷,随便弄個岔子,他都避無可避,注定成為人家的組上肉,任憑宰割——— 他死定了!一想到他恹恹一息、躺在血泊中的畫面,她連呼吸覺得痛! 好嘛!她是沒用,擺明了要他騙到死。

     “大白癡!”她咬牙罵着自己,憂慮的腳步還是急急往醫院頂樓沖。

    “累死了,無緣無故換什麼病房嘛!存心找麻煩。

    ” 她啊!不管在人前表現得多潇灑,還是每晚偷溜進醫院看護他;因此他換病房、布陷阱、搞的一大堆飛機,她無一樣不清楚的。

     電梯門一開,路箴茗便聽見“砰砰砰……”一連串的槍響。

     搞什麼!不會真有狙擊者吧!一直抗拒相信郝韫霆的,可是……萬一他說的是真話……哦喔!那可大不妙了。

     她掩掩藏藏地住病房方向行去,突然,腳邊到某樣東西。

     “啊!”她趕緊撫住嘴。

    是個人呢,渾身血淋淋的,老天! 在她駭得心髒幾乎麻痹的時候,一名身穿黑衣、手執手槍的男人探出了身子,精壯的鐵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