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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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幾句,老大什麼事不依我?”說着,她還自傲地挺高了豐滿的胸脯。

    “你那個笨母親,不照照鏡子,也敢跟我搶男人,不就給我弄到鄉下種田去了!” 皮蛋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你以為你能永遠得寵?老頭連美人計都派你出馬了,你說他會多珍惜你?别笑死人了,你就快變成一隻破鞋了!” “兔搜子!是,你是老大唯一的兒子,可那又如何?這一次你偷了老大的貨,小心喽,他不會放過你的。

    ” “我當然知道,不過……”皮蛋詭異地一笑,突然用力一撞,把伍夫人撞飛出山道,掉落山崖。

    “那也得他捉得到我再說。

    ” 多虧有棵大樹頂着,伍夫人才沒摔落谷底,但等她再爬起來,周圍哪還有皮蛋的影子?死小子早不知躲哪兒去了。

     “你這個混帳小鬼,給我出來!”這下死定了,把人弄丢,老大非剝她皮不可。

    “死小鬼,别給老娘逮到,我非宰了你不可……”閑話休說,還是趕快找人要緊,她雖然已近三十了,可依然還沒活夠,她才不想這麼早死。

     薛宇其實也沒走多遠,不過就在附近混混而已。

     有時上快餐店做做臨時工、到工地搬貨、挖挖馬路……也不挑工作,不計較薪水。

    反正她工作隻有一個目的——讓腦子和身體同時忙到沒時間妄想蕭士誠結實有力的身軀…… 唉,該死!說不想的,又想起來了。

     打從被他抱過後,她的腦子就越來越奇怪了。

    想了快一星期,隻能将一切的不順歸之于——受驚過甚。

     青梅竹馬二十六年,還以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怎知一番雲南後,才猛地頓悟,他早已不是她心目中那個“軟書生”。

     差别在哪裡?哎……這答案她的直腦袋還沒想出來。

    總之眼前的死結就是:怕他、想他、念他、又沒臉見他。

     “逃避”是她現在唯一想得到的辦法,可也不願離他太遠,就算找工作也在随時可以見到他的範圍内。

     今天她的工作是在PUB裡當服務生。

    當她轟出第四批未成年者,老闆的臉已經開始發青了。

     “薛宇,你是來工作,還是來砸店的?”盡把财神爺往外推,存心叫他關門大吉嘛! “老闆,法律規定不能賣酒給未成年者,而且現在很晚了,那些小鬼早該回家睡覺了。

    ”說着,眼前閃過一條熟悉的身影,可不是皮蛋那個臭小鬼。

    昨兒個打電話問上官金迷有關蕭士誠的近況時,聽說他已經被他母親領回去了,怎麼又半夜不睡覺,在街上亂晃? “薛小姐,有句商場名言不如你聽過沒有,‘殺頭生意有人做,賠錢生意沒人做’,我想……”老闆正訓得口沫橫飛。

    薛宇突然揮手打斷他的話。

    “對不起,我今晚請假。

    ”再多的生意經,也沒有正準備加入飙車族,向閻羅王繳注冊費的傻鳥——皮蛋來得重要。

     真是個笨小鬼,為什麼就是教不聽呢?偏偏薛宇最見不得人自毀前程,倘若他頑性真這麼重,她打算拖他進道場,狠狠磨掉他一層皮,就不信他還敢再使壞! “皮蛋!”磨牙聲溢出喉頭,薛宇面色不善。

     “又是你!”真是陰魂不散啊!到底皮肉上還記得她拳頭的疼痛,皮蛋再生氣,也沒了往常肆無忌憚的威風。

    “做什麼?又想把我往火坑裡推?” “哼!”她皮笑肉不笑。

    “你不是回家了?” “我又跑了,不行嗎?” “好個頑劣分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污也。

    ”決定了,拉他進道場,修理個金光閃閃、瑞氣千條,不信頑鐵不成鋼。

     “歐巴桑,想找麻煩嗎?”幾輛摩托車正往薛宇伫立處集中。

     皮蛋雖然叛逆,基本的江湖道義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自己倒黴就算了,何必拖着同伴一起死?尤其敵人是個打不死的臭條子。

     “狗屁啊!母老虎,有本事來追我,臭女人,母夜叉……” “很好!”她扳了扳十指關節。

    “老娘幹了五、六年警察,抓過的犯人沒有上萬、也有幾千,還會逮不到你?”死也要追到他,揍他個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警察”兩個字比什麼都好用,登時煞住了整排蠢蠢欲動的摩托車。

     場面變得有些詭異,三、四十名飙車族自動讓開一條路,一男一女旁若無人地在其間玩起了官兵抓強盜的遊戲。

     “為了幾毛錢就背信棄義,當心你以後生兒子沒屁眼!”皮蛋逃得好不狼狽,愈加怨起薛宇的無情;虧她不在的時候,他還常常照顧她那個笨情人呢!不過蕭士誠也同樣勢利就是了。

    “你才不忠不孝,害你父母擔心,死後定下十八層地獄。

    ” “我沒有父母!”他狂暴